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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形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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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那顺藤摸瓜,认真推理,一个个特别投入,就差拿小本子写写画画了。我知道元凶是谁,用不着搜集证据加推理,之所以积极参与调查,只是想让那人放松对我的警惕。  我明着帮长老们调查凶手,暗地里却派人监视凶手。  长老们已经推到,婢女和情郎周周相会,竟无一人发现,着实可疑。  负责管理各处的头头都来‘瞻仰’过遗容了,没人认出婢女来,他们很肯定地说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  魔教‘社区’很大,大部分人比较宅,因为实在没什么娱乐活动,又没影院可去、没商店可逛。  许多人都是上班、回家,回家、上班,这院的人不认识那院的人。  婢女自打加入魔教,便在轩辕无目的居所工作,从最初的洒扫仆役开始做起。  教中没见过她、不认识她的人太多了。  长老们按这条线推,想知道她和情郎是通过什么渠道认识、并好上的。  一个宅在南头、一个宅在北头的两个人基本没有相识的可能。  接近婢女的人,必须有合理的身份,可以借职务之便,与她多次接触、渐生情愫。  他们在上位讲,我拿个小本子在下边记,当然不是记追杀线索,是记我们未来的种田计划。  六个暗卫的任务完成,众长老已经没什么问的了,我就把人领回毒堂,之前说好的惩罚得兑现。  他们虽是轩辕无目的暗卫,但鉴于他还病着,不能说不能动的,没办法亲自执行。  我派人去问过,他是点了头的,也就是说他同意由我代他惩罚这六个人。  ‘魔狱’毒堂的仓库里有存货,我亲自去取出六颗来,在路上便悄悄解去其中的大部分毒素。  我特意叫人腾出空屋,把他们六人关进去,两人一间,条件比大牢强点。  六人毫不犹豫地服下药丸,进各自的屋里等着受罚去了。  毒堂的下人将门从外面锁住,门上只留两个小口,一个送饭、一个收马桶用。  ‘魔狱’的毒素虽然被我解了,但基本药性还在,它现在的作用,基本相当于鸡血。  六名暗卫服下后,只晚上能睡个五、六小时的觉,其它时间没有静下来、闲着的时候。  其实原理跟喝嗨了差不多,然而他们多年来被训练成少言寡言的人,被罚就要忍。  结果是关他们的屋子里总是传出响动,却没有人声。  咚、当、哒哒哒……  各种声音不断,就是没有人声,毒堂的下人们不知道实情,私下里传来传去,最后传出我把暗卫的哑穴封住才喂的毒。  婉儿和小娇从不同的渠道听说这事,跑过来跟我说,我听了也觉得自己‘手段毒辣’。  不过最害怕的人是郎江,下人们给他送饭时特意提起这件事,说我肯定留着他最后才收拾,到时候指不定总结出多少种折磨人的经验。  郎江天天活在焦虑当,一宿宿睡不着觉,他的房间跟暗卫们对着,中间隔着块空地,暗卫在屋里上蹿下跳的,有时候动静大了,他那边也能听到。  他哪知道暗卫是打了鸡血,在屋里练武呢,一会儿蹬着墙倒挂在房梁上,一会儿在床上做仰卧起坐,弄得那木头床吱吱响。  他如同被蒙上眼睛的人,看不见暗卫房间的情况,所以产生了未知的恐惧。  连日的失眠焦虑,加之听说轩辕无目中风偏瘫的消息,他原本的忠心,近两天有些动摇。  魔教的几位大夫全说治不好轩辕无目,又从镇上请来大夫诊治,也说治不好。  安息草毒无药可解,受损的脑血管神经啥的,也没办法复原。  在暗卫的惩罚到期前,郎江松了口,主动呼喊院中的仆役,说有话要对说讲。  我挺多天没瞧见他了,一见面差点没认出他来。  他原本不说长得多帅吧,却是自有习武青年的英气在身上的。  挺拔的身板如今佝偻着,两颊凹陷、眼袋快比眼睛大了。  “郎护卫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下人不给你饭吃?我这优待犯人,谁虐待你、你说出来,我自会罚他。”

我坐在毒堂的正厅,平时这边没人来,我把它的格局稍作改动,变成了办公室。  郎江没等我说完,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我习惯性的侧过身子,避开他这一跪,他年纪比我大,我怕折寿。  “安堂主,是轩辕无目指使我害你的,他是主谋!”

郎江高声说道。  “这不明摆着的事吗?连伙房那边养猪的杂役都知道,这事说不说都一样,你别激动。”

我见他情绪起伏剧烈,好言劝道。  “我……”郎江可能没想到我是这么个态度,过于淡定、毫不在意,他一时语塞。  “不管是不是他指使你,你既然执行了他的命令,就得承担后果,你认吗?”

“认!”

郎江思索片刻,重重点头,“请安堂主发发善心,给我个痛快。”

我以为他是想通了,准备出卖旧主,来投靠我,最起码提个戴罪立功什么的。  没成想他是来求速死的,估计是最近吓出毛病来了。  “这…痛快、肯定痛快不了……”  听到这话,他面色一黯,几乎要绝望。  “主要养猪这活儿它太累太脏,你这平日里穿得干干净净、挂把剑充门面的护卫大人,去了那肯定痛快不了,适应一段时间吧,365行、行行出状元嘛。”

郎江一脸懵,似乎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从今天起,你被调到伙食堂,去那养猪,到你原来的住处收拾收拾东西,立马搬去伙食堂。”

郎江如梦方醒,眨眨眼,似是想再确定一下。  “快去,或者…你其实想试试毒丸?”

经我一提醒,他算是明白了,赶紧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随即转身跑出门去。  他这副模样出去,旁只会以为他在我这吃过苦头了。  他脚步虚浮、面色萎黄,头发快掉光了,人瘦得脱了相,谁看到他都感觉这是‘灯油’快熬干了。  他确实是在熬,白天晚上不睡觉,天天瞪眼等着最恶毒的惩罚降临,每日活在焦虑中,下人们说他根本吃不下饭,焦虑到一吃东西就呕吐。  可能是怕我在饭里下慢性毒药……  郎江在毒堂遭受非人的折磨,随后又被调去牲口棚养猪,这消息很快传遍全教上下。  郎江倒是没故意诋毁我,他解释过我对他不错,并没有毒害他,调他去养猪,完全是我的善举。  他一番真诚感激,非但没化解误会,反叫旁人更加深信我的手段歹毒。  我这公众形象算是彻底完了,更不能让我身边的人解释,没有说服力。  况且人们只是私下议论,明着问人家也不承认。  为点谣传大动干戈没必要。  小娇和婉儿却是不遗余力,碰到人有机会便要夸我如何善良。  她们俩是越描越黑,别人虽没明着说不信,可背地里还是认定她俩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哪有好人自己逢人便夸自己是好人的?可疑!  我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护卫贾这只大猹只是习惯性地把瓜举到我面前晃,其实我不是很想知道。  负责人事调动的轩辕无目终于下台,他之前的安排就可以改动了。  我许久没见月南香和张总管了,他们俩最难搞,跟着西门无恨回魔教来,也是闹过几场的,主要是月南香。  之后轩辕无目调他们去守鱼塘,被发配到离总部二百里远的河沟农庄,在那养野生河鲜。  月南香还想闹的,张总管何等聪明的人,他把月南香劝住,暂且叫她忍一忍,等我来了再说。  有张总管在,月南香吃不了苦,而且我已经暗中叫月八过去找他们了。  我的意思是仍旧让他们在那待命,总部这边并不太平,下台一个轩辕无目,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在。  养鱼比较安全,只要身边有保护的人,比回来强。  张总管肯定为月南香考虑,她如今是个孩子,回来掺和大人间的争斗做什么。  果然,月八派回来一个送信的人,说张总管也觉得他们待在那边合适。  他没武功、月南香又是孩子,一老一小的,回来反倒碍事。  那边有个小村子,他们住的还可以。  月南香沉迷练功,在那风景秀丽、空气新鲜的乡村练挺好。  我是不担心他们的,只派了人暗中保护便是。  反观总部这边,婢女的情郎最终被人发现,只不过发现的是尸体。  尸体身上戴着婢女送的荷包,那荷包婢女的表姐认得,婢女本人的针线活非常一般,荷包是她表姐绣的,当时还收了点手工费。  尸体的身份经查是给各院送植物花卉的小花匠,老花匠常派他出去送花。  魔教的人沉迷养观赏型植物,但有人并不特别在意它们的死活,各院各部门里摆放的观赏性植物花卉经常因为生病、缺水等原因枯死。  死了就管园艺堂的人要,那里是专门栽植花草的部门。  也负责园艺工作、修剪花草树木盆栽。  要说这送花的人能接触到轩辕居所的婢女,确实有几分可能。  只是平时负责接收花草的人多是男性仆役,内院的婢女出来搬花盆的情况不多。  除非是主子特别重视喜欢的花草,贴身的婢女怕别人经手把花弄坏了,会自己出来接。  二人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机会常见面的,现在已无从知晓。  问题是一个小花匠,还是学徒阶段,工资不高,送花的活也没有油水可捞,他怎么可能买得起那块玉佩?  小花匠比婢女来魔教的时间要长,但他来的时候年纪比较小,十岁便被买进魔教做杂役,在魔教生活了九年。  天天搬花盘、背工具,跟着老花匠在花园子里风吹日晒雨淋的,他根本没有门路捞钱。  既然玉佩不可能是他本人花钱买的,那就是别人给的喽?  长老们又开始在议事大殿推线索,我懒得去,园艺堂的堂主自尽了,在小花匠的尸体被发现的当天。  眼下他的位置正空着,我在琢磨把谁安排过去合适。  轩辕无目已经退下来了,暂时没人顶他的缺。  众长老也在为这事争吵,已经手握实权的人不可能再兼任这个职位。  他们就想把自己的亲信扶上去,可谁不知道谁呢?他们多少年的老相识了,都是这么想的,便谁都坐不成。  西门无恨被他们吵烦了,再次‘独断专行’,把我安排上去了。  不到半个月连升两级,我简直成了魔教近五十年来的‘传奇人物’。  其他长老当然不会同意,他们想投票表决,西门无恨出了狠招,投票多没意思,干脆决斗吧!  谁有异议、谁就和我单挑,活下来的人说了算。  这是魔教的老规矩了,从创教时便有,只是近些年没人想用它。  安逸日子过久了,谁想拼命呢?  即使不死、拼个重伤,那往后谁会受益?  肯定是那些没接受决斗的人哪!  规定是单挑,又不是群欧,老狐狸们可不想自己当牺牲品。  凭白自己受伤,给其他长老们挡枪,万一落下旧伤、残疾,往后都别想跟他们斗了,比如轩辕无目,就是最好的例子。  若是在没发生一系列事件之前,他们倒不怕我,估计很愿意和我单挑。  但我来后,发生了一些‘怪’事,他们如今是不敢轻易和我动手的。  轩辕无目明摆着想害我,不惜得罪教主,给我投毒,然而我啥事没有!  郎江和轩辕无目派去的那些守卫,是怎么被擒的,至今也没人说得清楚。  他们压根儿不信是一园院的副管事,和公孙长老的亲信摆平了这些人。  还有火烧大牢事件,据当事人们回忆,他们要么晕过去了,要么连点感觉都没有就被制伏了。  那样大的迷/烟阵,所有犯人和守卫都晕了,我竟然一点事没有,这不奇怪吗?  甭管他们用多么科学的解释,去推测我的行为,最终得出的结论都是,我这个人神秘莫测,不好惹……  肯定是有点子特殊技能在身上的,包括暗杀毒人的刺客,怎么就自杀了?  他身上一点别的伤没有,纯粹的自杀,毒堂那边没闹出一点动静,说明他行动隐蔽,本可完成任务。  他却在最后一刻,改了主意,跑到无人的角落自尽了。  谁都知道毒人是我在罩着的。  理智点的都是往科学的解释上推测,其他吃瓜群众,已经开始怀疑我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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