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此之外。
千野还得到了一个异常糟糕的情况。
在嘱咐谢艾衫盯一下陈小薇接着睡着之后,等到他从床上醒来时,外面仍旧还下着大雨......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水道被堵住了。
总之千野在醒来后透过窗户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街道马路被水淹没的模样......
他稍微尝试了下。
发现街道上的水位已经足以淹到自己腰部的位置。
在这种状况下说是要出门。
那几乎是和作死没什么两样......
毕竟。
天上的雨还在下着......
那雨大得千野估计能够淹死人。
“烦啊,还是得出门。”
千野坐在窗台位置,望着屋外的景象眉头紧锁。
他昨晚上的祈愿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卵用。
信封里信纸内容上的另外两个任务,都是需要出门才能够办到的事......
搞清楚自己的病因。
那就等同于得去书屋找罗伯特,或者是罗伯特的叔叔......
与警方好好洽谈,那也得去找到警方才行。
“没有雨靴没有雨衣,甚至连一把雨伞都没有......”千野在陈小薇家里翻了個遍,硬是没有找到一件能够挡雨的东西。
而站在一旁的陈小薇。
也就这样站着沉默看着千野的动作......
也许是昨天的警告有效果。
也许是陈小薇明白了自己对千野压根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反正在昨天夜里。
她是乖乖睡在沙发上,没有再有什么谋杀行动了......
“你需要什么?”
陈小薇看了许久。
等到千野失去耐心一屁股坐在地上时候。
她这才开口询问道。
“雨伞,雨衣,或者其他的什么能够挡雨的鬼东西......”千野疲倦的说道。
他不明白。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东西,翻遍屋子却是没有找到。
难不成陈小薇的角色,是那种无畏春雨冬雪的家伙么?
“你要出去?”
听到千野的回答。
陈小薇狐疑的望了一眼窗外的暴雨。
此时虽是早上,可在暴雨冲洗和乌云的掩盖下,搞得像是太阳落山后的傍晚......
阴沉沉的。
没有一丝生气。
“外面雨很大,虽然你这个人我有些厌烦,但我觉得你现在出去的话......没有多大必要,应该再等不久雨就会停了。”
陈小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千野出主意。
大概可能是她不愿这个疯子出去把手全身都给淋湿以后,再跑回来问她要女装衣服穿吧......
“应该?”千野眉毛轻挑。
他走到窗户前轻轻敲了一下玻璃,手指敲击声与外面暴雨的击打声比起,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可能要等连屋子里都被淹到后,它才会有停的迹象。”
千野说道。
他顿了一顿,并不想在雨停不停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于是重复了刚才的问题:“你有雨伞,雨衣这类能够挡雨的东西么?”
不清楚千野想的是什么。
但陈小薇也没有太大阻止的理由。
他们俩现在是处于绑匪方和受害方的关系,如果可以的话,陈小薇自然希望千野能够一去不回,最好是被雨淹死在外面......
面对千野这个奇怪又诡异的家伙。
她心里属实没底......
那种面对任何事物都能够保持镇定的自信,她在千野面前如今难以提起一半。
“伞没有,雨衣的话倒是有一件。”
陈小薇回答道。
她挪动身子,去到杂物间里翻翻找找,最后在里面找出了一件特别修身的塑料衣服......
黑色的,紧身的......
千野不懂时尚。
同理他也不懂好端端一件雨衣为什么会设计成紧身款式。
那种一看就知道穿起来肯定胯不舒服的模样。
让千野不禁感到股间一凉。
“就只有这个,你看看需不需要。”
陈小薇把雨衣递了过去。
当千野双手触碰到雨衣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几分钟前好像就有看见过这套衣服。
只不过当时是折好的,没有打开。
而千野打死也不会想到这会是一件雨衣,所以就很自然的给错过了......
提着黑色紧身衣左看右看。
千野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被某种共生体寄生后,同样穿着黑色紧身衣在高楼大厦间荡来荡去的家伙......
千野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又看了一眼紧身衣。
再次看了眼窗外......
犹豫再三。
他还是狠下心来决定去卧室里试一试。
毕竟信封上颁布的任务,他还是得将其完成。
然而。
更坏的消息就在他换衣服时出现了......
由于陈小薇身材比千野不知瘦了多少,加上她还比千野矮了差不多半个头。
所以这件雨衣简直把千野勒得死去活来。
他辛辛苦苦,浪费了大把时间将其穿上以后,发现自己的两半屁股被勒得紧紧的。
就仿佛随时会爆炸一样......
推开门。
千野换好紧身衣一脸不悦的走了出来。
本来没想太多,且心思复杂的陈小薇对其看去。
那一瞬间,几乎生命中所经历过的笑点都全部融合起来......
她本对千野没有好感。
也想着要不要再弄个法子把千野给办了。
可在看到千野穿着紧身衣出来的瞬间。
这些烦人复杂的心绪都被一下子给抛之脑后......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千野因紧身雨衣的缘故心情就不怎么美妙,加上陈小薇这一笑,他心情更加糟糕。
“没,没有。”陈小薇摇摇头。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视线,又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千野一遍。
“就只是,感觉有点变态......”
笑意这东西是忍不住的。
俗话说。
当没忍住第一次笑出来以后,那接下来的笑意就会如喷泉一样,噗噗噗的往外不停涌出。
此时陈小薇就是这么个状态。
她虽然知道自己不能笑,且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没什么好笑的。
但她还是不禁用手捂住嘴。
不断发出笑声......
“你笑得很猥琐。”
千野皱眉看了陈小薇一眼。
他戴上紧身衣后的兜帽,没打算理陈小薇准备先开门在门口试试情况...…
雷声大作。
不时有闪电从遥远的彼端划破天空。
打开门的那一刻。
大风就刮得千野的脸有些生疼......
“这种鬼天气,真是要命。”
千野暗骂一声。
他现在只能希望这紧身衣质量会好,不要在走几步后就破掉什么的......
毕竟他为了穿上陈小薇的尺码。
可是把自己的衣服裤子都给脱掉,只留下一条小内裤来穿雨衣的......
千野伸手试了一下外面的雨滴。
然后转头看向还在憋笑的陈小薇。
他也跟着笑了一下。
“别那么急着高兴,我还会回来的。”
说完。
千野没管陈小薇会是什么反应,直接硬着头皮朝暴雨中走去......
雨水没过了他的腰。
他感觉就像是穿着衣服在河里游泳一样,身体十分难受。
型号这处小镇的每处房屋地基都打得比较高。
门槛位置都要修上几层台阶来装饰。
不然的话千野猜想今天自己醒来时,或许就是被雨水淹到床铺上,然后因背部的湿润醒来的......
“先去找罗伯特还是先去警局......”
千野费力的在街道上行走。
淹到腰部的水让他双腿能够感受到明显阻力。
之前只是在屋里看。
所以并没有觉得有太过困难......
而等到真的出来切实感受到后,千野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出门,真的是一种煎熬。
“先去书屋吧,免得一到警局那些警员就把我给抓起来,不然我到处跑了。”
有了主意。
千野用力的迈着步子,朝着北边书屋的方向走去......
他走动得很小心。
因为他不确定在浑浊得看不清的积水中,会不会有某种大坑或者锋利玻璃碎片之类的等着他。
街道上没有人影。
只有千野在大雨中缓步行走着......
就光是简单的看上去,恐怕还会有人说他白痴。
没人能理解为什么这么大的雨下,还会有人选择出门,并且还穿上了一件极为变态的黑色紧身雨衣......
当然千野也有些后悔。
早知道在外面走得那么费力那么困难糟糕。
他想着或许应该尝试一下,在陈小薇家搞个小木船什么的,甚至能漂浮的木棒之类,都会比现在要轻松许多......
“大意了。”
千野对自己的着急产生忏悔。
他现在只求赶紧走到书屋,并且书屋里的罗伯特和他的叔叔,并不会有各式各样的理由而不在书屋里。
“你们最好就在书屋,别辜负我的体力啊......”
千野用手抹掉脸上的雨水。
朝着街道尽头看去......
......
...
城镇北边书屋内。
伴随着火柴声音的响起。
一支香烟在黑暗中被成功点燃......
烟雾顺着风往周围飘散,呛得一位警员没忍住的咳嗽了两声。
“安静,别打草惊蛇了。”
安仅弹了弹烟灰。
对被呛到咳嗽的人说道。
此时能很明显看见。
那位被呛到的警员在暗处中给了安仅一道恶狠狠的眼神......
且嘴唇蠕动不作声的说些什么。
若是懂那么一点唇语。
就能明白警员嘴里此时尽是骂人的话语...…
只是安仅并没有管这么多。
他的注意力依旧在窗户外面,望着那街道上的积水细细思考。
好吧,他们已经在这里蹲守一天了。
自昨天在佩兰空中得知,千野可能会来这里后,他们就已经提前到达了书屋......
当然。
并不是说他们耐心有多好,有多相信佩兰的话,然后才在这里蹲守下去的。
安仅一行人来了这里没有回去的原因。
很大部分是因为这场大雨......
雨太大。
他们的车开不回去了。
仅此而已。
警员们的心情都很是急躁。
眼看着已经过去了一天,离抓捕杀人魔的期限只剩下两天不到,他们都心急如焚。
可偏偏的......
这个叫做安仅的警官上司,还不允许他们出去。
对,外面的雨是很大没有错,抓捕起来很困难也没有错。
可是即便再怎么样。
大家都一致认为出去找找总比在这里守株待兔好些......
“警官,要不我们出去看看吧。”
其中一个警员实在按耐不住,朝正在抽烟的安仅建议。
“外面雨太大,你们把持不住。”
安仅还是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他娴熟的弹着烟灰,仿佛并不为那信纸上的任务担心。
“警官,你想想...这么大的雨,我们不出去,那相对那个杀人魔,他也不会出来啊,我们守在这里我觉得机会渺茫。”
警员都快要哭出来了。
没有丝毫希望的待在这个书屋,毫无疑问就如同放了一把正倒计时准备砍下的刀在他脖子上。
他除了能够知道时间越来越紧迫。
知道离任务期限已经没多久。
就什么也没法办到......
如果不是因为安仅的警官身份,在信纸里有得到特殊交代,不允许他们以下犯上。
恐怕安仅早就被自己这群手下给打死了......
“别急,他会过来的。”
安仅认真的吸完最后一口烟。
然后将烟头给按灭在地面的木板上......
他侧头看去。
而在除却他们这群准备抓捕千野的人外,在这个房间的里侧,还有一个正喝着咖啡的老头。
感受到了安仅目光。
老头微笑着回以注目。
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症,他在将咖啡杯放过桌子上的时候,安仅能很明显看见他的手在不停颤抖......
“老爷子,你觉得他会过来吗?”
警员们不明所以望着安仅朝老头子问出这样一句话。
“你们说的人,我并不认识。”
老头子没有直接回答。
他依旧保持脸上的微笑。
只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他的笑容里总感到隐隐约约的诡异......
“是吗?”
安仅反问道。
其他警员都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去和人老头说些这种奇奇怪怪的话,还故意用上了一种好像自己什么都知道的神情挂在脸上。
老爷子开口还想说些什么。
不过这时其中一位警员的呼声却将其打断......
“你们看!那是什么!”
随着警员的呼喊,大家都朝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安仅也没再跟老爷子闲扯。
他回看着。
只见一个黑漆漆的身影,正从外面街道的另一端,趟着已经积在腰间的雨水,朝这边逐渐靠近......
大雨中。
他每隔几秒就得擦一下脸上的雨水,以便能够看清身前事物。
而安仅身旁警员们在议论纷纷。
“那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跟只竹节虫一样?”
“什么竹节虫?那是穿着紧身衣,是个人!竹节虫能有这么大吗?”
“看身形,好像是个......男的?”
“什么男的会穿件黑色紧身衣在这大雨天里乱跑?”
“你看清楚点,真是个男的!”
“......”
“他好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