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画卷好又放到原来的牌位底下!周沉玉在另一面墙上摸到隐形按扭,按下去,只听‘呀’一扇小门出现在面前。毫不停留跨出门槛,身后的小门又复归原样!眼前就是二楼环形走廊,再往前又是一扇拱门。不同于底楼的布局,二楼侧是放杂物得仓库,而今人去屋空,这自然就废弃了?虽然没人住,也留了几个专司打理老宅的下人,要不,早长满杂草,就不会这么整洁。整座圆形雕堡似的建筑,共有三层,设在一隅的侧是长长木制楼梯。转了一圈,实在没什么好看得,恰好,处在前厅的两人也同时刻,从走廊内伸长脖子,注视着二楼仓房!并没有周沉玉的身影,两人耐着性子在走廊内守着,生怕人一离开,他就从里头出来又没看到他们俩,绕晕了又怕错过!孰不知!周沉玉就在他们头顶仓房所在地!等了没多久,才见周沉玉缓缓走下楼梯,看神情与之前并无分别,依旧是冷淡得。慕容天目视来人走近,一脸悠闲地,双手撑着栏杆,语气却是吊儿郎当的:“也是傻,早知道你在上头我们就上去守着好了!”
周沉玉走近廊内,红眸却是清亮的,溢出一丝浅笑,幽幽答道:“幸好你们没上去?”
“哦!楼上怎么了不能上!”
白情作势指了指头顶上,那有些沉旧又腐朽的黑色楼板,好奇问?‘啪!’冷不防,肩头挨了一巴掌,听起来响,实际一点也不疼,吓了白情一跳?“别管他?走!”
说着慕容天率先向前走去。周沉玉回头招呼!还傻盯着头顶上楼板得白情:“走了!”
看样子!白情还是不明白他刚才说的‘幸好没上’是什么意思,方才问了,肩头挨了一巴掌,就是再悟不出话中之意,也不打算再问。拔腿就跑,‘咚咚’的沉重步子,响彻在古老而幽静的雕堡内!冷清地偏街上,除了从宅内迈出来得两人,再没一个行人。只有腐朽的木制墙基底下,一簇簇鲜嫩的青草,寸多长,占据了老大一块地方。仔细观察,还能发现藏身在草丛里得洋辣子,蚂蚁,红色背有花纹的瓢虫等等!运气好!还可以捉到一两只蝈蝈,只是那玩艺贼警觉!不好捉。四周屋后就是一片绿意浓浓地树木,林中的鸟儿欢快的在枝丫上蹦来跳去,唱着句句人类听不懂地歌!鸟的叫声婉转柔亮,传入耳中,别提多动听了。本来晴朗的午后,特别是处在百花盛开的春季!精神再好得人免不了产生困倦,好风雅得人士会到树底下摆上张方桌,泡上一壶茶,悠哉游哉。天阴了下来,不冷不热!一阵暖暖的春风,夹杂着青草的味道,迎面扑来。白情生怕他们不等自己,跑得更快了,长长的走廊内,就看到白色影子闪过,旁边的深色栏杆及灰墙,迅速往后背退去?安静的地方,跑动的步子如密集的彭点,有节奏般传来!就是不见踪影?眼前的窄道内,前头一白影喘着粗气,手撑着不甚平整的墙体,额上热汗爆出打湿鬓角。歇了好一会,才慢慢走出窄道,迈出来时的门,相比里头,外面别提多美好。周沉玉听到身后动静,回过身来,眼神柔和,看着狼狈的白情,一股子汗味,递去没用过的帕子。白情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浅蓝面料,柔软带着淡雅香味,拿在手里,舍不得用它擦脏污的汗!慕容天见状也没说什么,视线拂过白情,落在周沉玉身上,笑说:“这季节端得是百花盛开,不去有花的地方,绕去江边,捡些漏。”
“捡漏,捡什么,会游水吗?”
白情毫不客气接话道,笑得就是个捡了便宜的老妇,周沉玉送的帕子没用!直接原封未动藏于贴身衣衫夹层内!举起衣袖就是一抹,雪白衣衫染了污渍。看得慕容天忍不住有朝天翻白眼的想法,多年养成的克制力,还是极好的掩盖过去。周沉玉对于白情不用帕子反而象捡到珍宝似的藏着,用衣袖擦汗的怪异行径,表示不理解?又回应慕容天方才说得:“江对岸是河西,有天然的放马场,去哪吧。”
“好是好!就是没船?”
慕容天无奈说道。落在拳脚皆无的普通人,没船过江想想也是挺无奈的一件事,搁在富贵人家身上,这都不是难题。现下,对他们来说,过个江还不分钟地事,用得着费神调船过来吗?但凡有一点表现机会,白情也会紧紧抓住它,嚷嚷道:“我知道附近哪有船!”
本以为他们会喜出望外,不料!竟是这样?慕容天撇嘴道:“要船干嘛!练轻功是摆设吗?”
“轻功不擅长,老担心掉下去。”
白情一脸通红,越说越低沉,干脆闭上嘴?周沉玉看不下去,便解围说:“听他得!坐船过去?”
赣江禁止一切大小船只运行,对他们此行可以说起到阻碍作用!搁别人肯定有想法,却不会真敢于挑战权威,只会顺从。所以越是这样声势浩大封禁,里面越有名堂,恐怕捞上来的东西,不止那枚珠诀吧……反而更坚定了他们去往河西的决心。赣江此刻的码头,没了往日的繁忙,少了人的打扰。故意忽略耳旁的急促水声,欣赏远处的景致!怎一个美字了得……碧色的江水流速极快,形成一条珠光闪闪的水线,推搡着,咆哮扑向停泊在岸边的几艘破旧渔船。弄得船身,摇晃不以,一股鱼腥味顺着风,就迎头扑来慕容天闻到这股味道,有点犯恶心,故而离码头渔船远了一些?不远处,生长着两株樟树,一片绿色浓荫下,周沉玉倚在平滑树身,表情是淡漠的,眼眸却精芒窄闪。带动的衣衫被风吹起,也是如此气势,更别说,红润薄唇溢出一缕邪气十足地笑意。心里盘算着什么,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