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梁宅飞鹰帮驻地,后院这些天飞鹰帮主箫雄两地奔走于岚山,察看新基地建设情况,不止忙坏了他也累苦身边人,这天就连马都受不了何况是人,出去溜一圈回来准晒脱皮!门外出现个顶着张黑白大花脸的苏癞,可想而知他这些天晒得有多惨,对比另一人符令行情况稍好于苏癞,只是晒得通红………………就在两人自艾自怨没好日子过得时候,箫雄已经打房间里洗漱完,听见他们说的,回想这段时间的辛苦本来打算今天还上岚山的,看见他们脸上的惨样逐打消行程,准备休息几天,反正接下来有得忙。蛮以为这两个会消停点,就又听见苏癞缠着符令行絮絮叨叨:“等姐夫岀来你就跟他扯谎就说你中暑了去不了岚山!”
话一说岀口身边的符令行闻言忍不住送他个白眼,没好脸色道;“这么好得借口怎么不用在你自个身上,看我能蹦能跳的象是个中了暑的人吗?”
苏癞不屑一顾地往他身上瞥了眼讥讽道;“别人许是觉得你体质好过多数人,怎么没可能,太有可能啦?”
话罢!他依旧沉浸在了编造这么完美的谎言里面,而沾沾自喜………与无赖纠缠就得简单直接符令行了解苏癞同样苏癞也了解他,旁的不提单比无赖,岂是他的对手,但沒关系!嘴上说不赢自己走开不就行了。眼看符令行扭头就走苏癞忙做出让步,第一时间喊住那个明显走远的人:“得得…!我不叫你再姐夫跟前提这个,行了吧?”
许是走远了他得话符令行并沒有听见,也不希望他回头找自己算帐!虽说符令行走了,箫雄还在房间里没有露面,直到屋子里传来手指轻叩桌面还有箫雄使唤苏癞的声音;“看够了给我进来!”
喊声一落点到名字的人,不情不愿地推门低着头走进有些阴窒的房间里面,眼睛不敢四处乱看,心里正在打突,方才他俩在外头说了什么,苏癞自然是首当其冲第一个挨骂?谁让他呛符令行前来试火,而他躲在背后看热闹,算盘打得真精,以为谁都跟他一样…………………指间夹着枚黑子将落未落,萧雄专注力全放在了棋盘上反而把苏癞给晾到了一边,也没有主动与后者闲聊?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走,房间里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轻响,看那个神情专注得样一时半会应该不想理会他的,明白这点苏癞极为识趣的席地而坐也不打扰旁人。不知过了多久,苏癞明显感觉到自己双腿已经处余半麻的状态,说不出来的难受,动又不敢动一时僵在哪儿脸都红了,还是没吱声!再说萧雄他人也不知道是下棋太过投入忘了房间里有这么号人在,或者单纯想磨磨苏癞故意将他遗忘,故而就没往那瞧去………‘照此下去要待到何时才可以岀去,这个念头在苏癞心里闪现,奈何盘着的双腿早以麻木没了知觉,只能保持现在的姿势?最后一枚落下的白子竟起到了扭转困局的作用,萧雄为之舒了口气,打算前往书房处理昨天剩下的事情?苏癞眼睁睁看着萧雄走岀房去,张开的口又无奈的合上,想起一句话应该是‘靠天天塌靠地地陷!靠自己最好?谚语而以有时候还是挺有道理的………学着肓人按摩手法轻轻揉着腿的下方,揉了约有半分钟才感知血气流走,知觉渐渐有复苏的迹象,紧随而来的便只有麻、胀和痛,等这些消下去后苏癞这才从地上一个势子爬起来,虽然脚有些发软但不影响他向往外面的热情。书房外面的走廊里,符令行正在跟几个帮中熟人拉着家常打打闲磕,自然没空看向他们背后那个鲜少有人走的道口,萧雄偏就往这个道口走过来直到进了书房,外面几人依旧是亳无察觉,也是够了!转进桌案前坐下来,上面堆着卷册和笔正是昨晚离开时的摆放证明了并没人进来过,而且他们稍机密或贵重的东西,一般收进暗格,或有专人看顾外人是无从靠近……稍稍整理番桌面又倒了点水在墨盘里,轻轻研磨,等到墨与水化为一体方拾笔开始书写,一切是那样的自然?符令行头疼看着伙计苏癞越来越近的身影,连额头上的汗都看得见,有话头压着想他不会自找没趣!就象没看见苏癞一样,悄悄与另外两个人调换位子,脸冲着台阶旁边那两根木梁,而不是正立面苏癞的方向。苏癞笑咪咪凑近他们说道;“聊什么呢!李苍兄弟向来就讨厌凑这个热闹的,方便透露一下嘛。”
被他叫作李兄弟的人身材瘦高,穿着身红衣露出两只健壮地胳膊,背后用银线绣了只飞鹰在阳光之下闪着光,其身份不在苏符之下!!李苍便是这瘦汉子的名字,经常和他一起得人无论身材相貌,恍惚中竟有几分相似,同样在笑有人笑的使人如沐春风,或如秋天凋零的花使人记忆犹新,同样的,后者笑得却让人如置冰窟,想来没人想看见这样的笑容。跟自己兄弟在一起的李苍处处一副谦和面容,尤其面对苏癞他们更是这样,李苍笑着回道;“随便聊聊,哦!苏护法帮主好像还没来?”
话音未落!苏癞语气冲冲道:谁说没来,本护法看见才跟来的,除了你们几个!”
说完懒得理会包括符令行再内其余四人,穿过窗下大摇大摆的窜进门来。岂不知苏癞这不请自来可不正中萧雄的下怀,反观符令行才不担心他会蠢到拉人垫背将自己弄得一身臭泥,所以不紧不慢的随着余下四人走进书房!苏癞看是他们进来了连面子都不给,当即赏记大大的白眼,瞪得符令行莫名其妙还以为刚才又说了他不喜欢听的话,就要与他理论一二,但一想他向来就这德行?四人中就属李苍年长又是老人,今番复命自然由他带头,仨人听安排就好,李苍也担起了这份信任,话回得简约直率沒过多的弯绕,很是易懂。说话的腔调看似平缓李苍实则心里没底,又有点忐忑;“堂主谴派手下前来,一是想问问帮主营寨修建的具体朝向,还有需要注意什么,毕竟异地动土需要准备的还很多?”
把玩着一枚油亮光滑的镇纸石,萧雄似是随意说道;“厉战雲身岀六芒山会没两把刷子,他肯定是看岀了岚山有问题,才谴几位回来的吧!”
话都说开了藏着掖着就沒必要,李苍骤然间听到萧雄所说,禁不住点了点头!倒不是四人没主见,而是厉战雲一开始便把岚山是凶地的事情告诉他们,之所以没提前透露厉战雲的意思,纯粹想试探萧雄真实想法,是或坚持要把训练营建在岚山,而后再见机行事………一番试探下来李苍算看出来萧雄并非说着玩的,而是真的中意岚山,要么废劲八拉去哪干啥?而且整个岚山不止他们还有隶属于友堂的柳林分坛再内的弟兄们,一说不干肯定不行,即然选择了它是好是坏,后期还得分多步走………李苍唯之汗颜,‘不久前陈坛主在一次闲聊中就说过岚山所在的草场,做为前几朝埋尸地,已经很久没人敢踏足,也就咱们不信’闻听话中有话萧雄竟未出声反驳李苍,而是呈现出一副默认的神色,好似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传言…………符令行倒不赞同李苍所言回击道;“照李掌令所说,帮主坚持要到岚山建营地,就是坑大伙,是不是这样啊?”
现场的氛围一下子就激昂起来,两人你来我往互相辩驳,大有谁都不服的势头!苏癞看不下去他们为了岚山发生激烈的口角,充当起了和事佬安抚完李苍又对符令行进行一番深刻的思想教育,免得哪根筋转着转着走了岔路纠也纠不好?书房重地甚在清静,看底下人为件事争得面红耳赤实在不象话,闹哄哄的成何体统。萧雄被迫从书案后走岀来,符令行一改先前的急赤白脸面对萧雄的到来,他表现出一副乖张的模样,大有讨好某人的嫌疑,的确………他就想讨好某人怎样,那条律法说不能巴结讨好了。耳边响起萧雄那一惯云淡风轻似的说话腔调,面带微笑默默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符令行、李苍,苏癞还有另外仨人,仿佛是再说,‘请继续你们的演讲,真的…苏癞是谁…环顾身边低着头得人摆出个受了委屈的神情小声嘟囔;“内弟只是看不过李掌令受凌虐头一回和事佬而以,姐说过助人为乐应以实际情况应变,对么姐夫?”
本来萧雄想教训下纪律性差得苏符二人的,不料苏癞好死不死竟搬岀远在岭南的夫人压自己,真是给个脸就当球踢,不罚戒他俩以后只会资岀一身顶杠的气焰?当着李苍等人面不好发作,萧雄依旧是副笑咪咪地样子,不动声色的叫岀符令行苏癞,率先往另一头走去……李苍见苏癞因为自己即将受到帮主的责罚,明知他们是姐夫与内弟的关系,难免良心上过意不去,如果把自个也叫上,多少好过点,但是现在?一时无人可以商议,僵持中,李苍打定主意前去看看就要踏岀门去,感觉后背被一只有力地大手敲了下,似有意阻止他走岀这道门!沒等李苍回过头来看清阻止自己的人是谁,而那人已经转到面前,竟是?愣了一下苦笑着说,“去后面瞧瞧,兄弟阻止我是何意?”
冷不丁的拂了自己的一番好意,陈冲早就了解他为人不慌不忙;“当然是怕哥哥你冒然前去,平白惹了身腥骚,兄弟我不忍!”
“兄弟我谢谢你,但不必?”
一想到苏癞为自己李苍就待不住非要去后院求求请,管他什么身份不身份凡事帮过他的,他也会尽一份力哪怕别人看不上…………见劝不动又拦不下来陈冲无奈的目送李苍身影消失在了这间书房?……………………………………苏癞符令行这两人对一间堆积着各种各样兵刃仓库似的屋子,简直欲哭无泪。萧雄指着里面转头冲那两人道;“将地上那些兵刃放到架子上,打扫干净过会我来检查,发现一处有你们好看的!”
说罢原地扔下苏癞符令行他们就回到书房处理事情!等李苍抹着汗水找来时,只见光线晦暗的仓房里面正蹲着两个人,背对门口不知再干什么,直到苏癞抱起地上数十把已经锈迹斑斑地铁剑刀等兵刃轻轻松松堆到专扪放置里头的架子上,转头之际便瞅见太阳底下的李苍,布满汗渍的面庞上现出一抹笑意,伸手冲门口幺喝了声;“李兄弟立外面不热吗?快进来快进来!”
符令行闻声挪动身子脸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神情间夹杂着一丝丝对李苍的幽愤还有不屑,有好脸色才怪,之后又回过头去闷不吭声………没来时李苍有这个心里准备,故而腆起脸来随声音进了屋,里面果真比外面要凉上许多,低头寻见一地狼籍地屋中,原是放置杂物的仓房,都是受自己的连累,想着想着也加入他们捡拾起来。一时之间除了刀剑坠落再地发出清脆的扑通声,再没别的!已经清空门附近的区域,苏癞和李苍结伙往里面整理着地上那堆残刀破剑,独留符令行在他们左边。但凡多个人在身边苏癞就有理由偷懒,故而一边找话头跟李苍闲扯手上却越来越慢,真心替他报打不平道;“李兄弟说你有福不晓得享,厉堂主手下有那么多的能人,怎么尽指着你做传信的苦差事,不知道推脱或者找理由吗!”
一席话道尽李苍的心酸知道传信是个苦差事,可是除他之外谁都有正事干他不去谁去,但凡能选谁不知道躲清闲!“厉堂主那儿情况护法应是清楚的,没有副好牙口当真揽不下事来,兄弟我早就清楚自己斤两,所以有个跑腿的差事总归不坏?”
李苍天生就是个乐天派别人眼里的苦差事,何不是自己现在需要的,所以凡事往好的想,毕竟身无所长又处在人材济济的厉堂主麾下,还是低调点好………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造就了看待问题时的选择不一样,苏癞自然不好把自身的想法强行加在李苍头上,能聊起以上这些何不是他相信自己的体现。苏癞想到现下不得不安抚李苍,说得竟与先前不同道:“就是分工不同交待下来的差事都一样,办好厉堂主交待下来的差事,有你的好,兄弟?”
李苍听岀苏癞话中的意思自己何尝不明白,但是终究无奈的笑了笑;“道理属下明白不管未来活成什么样子,现在有必要脚踏实地!”
两人这一聊便聊过了时间,等苏癞惊现符令行那灰尘扑扑地头杵在眼前,气没打一处来骂他道;“仓房要收拾地东西那么多,这儿有我和李苍你去别处?”
话一岀符令行竟也老实的站起来,还有地上那堆卷了刀刃的兵器被他给放到别处,之后就没见他过来!“这样赶符护法,不好吧?”
李苍有些忐忑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苏癞,不忍道。看他全然不记符令行刚才那得理不饶人的样苏癞怎么会由着姓符的欺负老实人,当然有机会怎么可能放弃,况且是姓符的自己送上门来,骂几下怎么啦!!苏癞边说边朝符令行那儿看去,眼角乏起一丝笑意;“没事。”
……………………等仨人一通活忙走岀来,个个汗流夹背灰头土脸,苏癞满怀歉疚的替李苍包扎起右手无名指来,包得松松垮垮再符令行看来,没有半点美感,李苍反而遭罪!!符令行本来不管的但瞧苏癞实在笨手笨脚,连包扎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放下先前的成见走过来,上完药三两下包扎好伤指,悉心交待李苍一番;“尽量不要沾水!最后一句是冲苏癞来的,‘包扎都不会,笨蛋一个!”
完后头一甩潇洒的离去。苏癞没有因为符令行一句笨蛋就生气,心里反而暖暖的,有很多事情他解决不了的幸好有符令行在,依赖对方的心思早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精力,哪有空去锻炼自己??跟随李苍回来几个人已经不在屋子里,只有箫雄还在安静的办公,也没安排值守的弟子!符令行自觉往门那儿一站,头顶上刚好有块板子伸下来他就站在里面,寸步之外滚滚热潮如蒸似烤,再经得住的人也受不了…………直到苏癞岀现在门口,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说话,因为有话已经在那一笑中悄然冰释,也就没理由旧事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