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野山蜂,酿的蜜格外甜。她得拿下来。仰头一看,树木高达十七八米,蜂巢就在七八米处,相当于三层楼那么高。没有专业工具,只能靠自己了。解下腰间的绳索,绕着树打成活结。靠着砍刀,为自己助力。她在现代寻味之旅的节目中,看到过徒手攀岩采药的山里人,只靠藤蔓砍刀就能嗖嗖爬上十几米的树。为了寻找记忆中的野味。她这么做,有点冒险,但收获定然不少。连带蜂巢一起收了,到时候在空间里养蜂,卖蜂蜜,也是一种收入来源。有了动力,她也不惧怕七八米的高空,速度也快,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到了位置。“嗡嗡”黑蜂们嗅到陌生人的味道,发出了烦躁的叫声。目的是吓退敌人。但蓝微微不怕,伸手指着蜂巢,下一刻就消失不见。她如法炮制,一连收了三个蜂巢,卖掉了一个,剩余两个用来填充农场。找蜂巢就足足花了一个小时,她只能止步了。下山时,速度很快。捡漏也不少,不敢停歇。日头偏西的时候到了山脚。她肩上背的,手里拎的,一看收获满满。经过村长家的院子时,听见有人在杀猪。蓝微微很好奇。这才清明,为什么杀过年猪?难道有喜事?她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偏头看去。发现农忙归家的许多人不约而同的停在村长家的门口,伸长脖子看着。眼里闪过一丝羡慕。就连语气也说不出的欣羡。“这才清明,村长就杀猪了,真是奢侈。”
蓝微微忍不住问。“嬢嬢,清明节不算大节,村长杀猪是要卖吗?”
原谅她猜不出来。而且农村自留的猪杀了卖肉也常见。但根据原主留下的记忆,村长家境不错,有个出息的儿子放弃上大学的机会去参军。而他另外的一儿一女也十分优秀。但这个节骨眼上杀猪,应该不是用来吃的。那个看热闹的嬢嬢头也不回的说。“村长媳妇说,她的大儿子要回来了,杀猪备着,顺道给他订亲。”
“她家去年特意养了五头,唯独留下这一头,就是为了等自己的大儿子回来。”
“正好赶上清明,我们就不需要去街上了,一个村里住着,新鲜的猪肉还能便宜几毛钱呢。”
因为大家都在看热闹,自然忽略了蓝微微。即便看到了也只会酸言酸语的讽刺几句,找找存在感,让自己心里舒服点。别的没什么。而且清明在他们这里也算是大节,宰杀牲畜也是常有的事。七井村的村长张德福是个能人,虽然个头矮小,皮肤黝黑,但人精明。办事牢靠,圆滑。和妻子结婚二十多年,恩爱如初。估计夫妻恩爱,也潜移默化的影响到孩子。他们家的三个孩子都格外出息,友爱。所以基本听不到村长家的闲话。大多围绕村长家三个有出息的孩子,和幸福的家庭,富足的家产说说。过过嘴瘾罢了。蓝微微了然,这种事很正常。谁不羡慕家境好,不愁吃穿。困苦的日子有吃饱喝足的。既然人家有本事,羡慕就行了。酸话说多了,酸的是自己,又不是当事人。所以大多数聪明的选择,不上赶着找难受。恨不得将自家闺女嫁去村长家,最起码孩子吃喝不愁。蓝微微的问话得到了圆满的答案,她又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忍不住头皮发麻。这要是有人一激动,不得发现踩踏事件。她还是早早回去吧,别被有些人看见了。又是一通说教。背着背篓往家去的时候,正好走上了斜坡,能清楚的看见不远处的荒田里,烧着一口大锅。锅里的水冒着气泡,火舌舔砥锅底。村里有名的杀猪匠,老练的拿着锋利的刀子,面无表情的走向被捆绑的黑猪面前。他下刀前,还跟村长张德福比划着。蓝微微觉得很有趣。选了一个最佳观看点,静静等待杀猪名场面。不仅她如此,好多小娃娃更开心。围聚在荒地边上,兴奋的讨论着杀猪的事。杀猪匠得了村长张德福的旨意,磨刀霍霍向黑猪。他满脸淡然,眼神精明。那头任人宰割得黑猪感受到命运的刀子捅向自己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它骤然发力。被捆的蹄子猛地踹去。“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就见那个杀猪匠被黑猪忽然一碰,不由得向旁边的开水锅里倒去。这一声惨叫是村长发出来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村杀猪匠倒向开水锅。冒着气泡的水怎么也得有七八十度了,这要是倒下去,不得烫成重伤。先不说能不能活下来,就这被烫得要人命啊。四周的人也被这一变故弄的目瞪口呆杀猪匠只感觉腹部一痛,人不受控制的倒向开水锅。他都来不及反应,只感觉后背刺痛。忽然,衣领被人抓住,人也腾空而起。伴随着一声惊呼。“啊”他稳稳的落地。蓝微微偏头看着脸色惨白的杀猪匠,关切的叫了一声。“陈叔,你还好吧?”
陈广德呆呆的看来,就发现一张白皙漂亮的小脸,眼里全是关切。他下意识的点头。蓝微微松了手,对他说。“杀猪是个力气活,但也需要用点心,这猪在濒临死亡时,力气大的厉害,下次避开开水锅,要不然像今天这样,谁来救你。”
蓝微微见到这一幕,也是本能冲去救人。哪会想这么多。救完之后,她也是本能的出声说了两句。她的操作,让心提在嗓子眼的村里人,久久没说出话来。他们本以为陈广德恐怕被在开水锅里滚一圈,到时躺床上等死。但没想到,紧要关头,蓝微微出手了。没人看到她怎么跳下去的,只看到一道残影闪过,陈广德得救了。村长张德福双腿一软,扑通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气。他快吓死了。这要是开水煮了人,他就是倾家荡产也还不起啊。更何况关乎一条人命。他得愧疚死。不知道人群里谁说了一句。“蓝老大家好吃懒做的女儿救了陈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