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你爸拿走的。”
刘梅特别笃定。然蓝皓原本哭的鼻涕眼泪到处都是,忽然听到他妈这么笃定的说。一下子不哭了。“我爸偷走了我的零花钱,他为什么要偷走我的钱呀?”
蓝皓搞不明白。他爸是个大人。每天都在城里卖豆腐,收入也得好几百。自己姐姐学习好,有奖学金,更有男朋友补贴。他们应该不会拿吧?蓝皓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你别着急,这事等你爸回来咱们再说。”
刘梅已经想好如何给自己丈夫一个教训了。那是蓝皓自己挣来的钱。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没想着从儿子手里拿钱,替他保存。蓝宏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有什么脸抢儿子的东西。“真的被我爸拿走的,那岂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呀?”
蓝皓忧心忡忡。他在家里也没什么地位。他爸特别看重姐姐。“我会让他将吃进去的吐出来。”
刘梅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示意他不要哭,帮自己喂猪。又给了他十块钱。“你明天拿到学校,给自己买点吃的,这是奖励给你的。”
刘梅有了钱后腰板硬,想做什么事也是随心所欲的。蓝皓哭了好一会,又得了10块钱。一时间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悲伤。不过有了母亲的保证,他的钱怎么也能追回一部分。也在警醒自己。以后挣的钱,都应该送到母亲手里保管。母子俩像平常一样忙碌。蓝皓心事忡忡,做事出了好几次错,吃饭时还烫了嘴。刘梅心里特别不舒服。对丈夫和女儿的做法越来越不赞同。连小孩子的钱都偷着抢。也不知道哪那么大的脸。蓝宏算是立功了。拿着蓝心给他的五百块钱,回来的路上特意买了一瓶酒,又带了点花生。开开心心的进了家门儿。谁知迎面就飞来一东西。本能的偏头。“啪”那个东西直接插进了墙里。他回头一看,竟然是镰刀。脸都吓白了,更别说腿了。这会儿软的像面条。他手里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咕噜噜滚得到处都是。“还舍得回来呀。”
刘梅直接从台子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一步步逼近。那模样凶神恶煞。蓝宏本能的向后退了退,后背贴到了墙上。他突然反应过来。“刘梅,你疯了吗?你想杀了我。”
“你将皓皓的钱拿哪去了?”
刘梅不愿意跟他废话,直奔主题。蓝宏本能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他是父亲。拿儿子的钱,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他梗着脖子,“谁说我拿他的钱了?”
“要是说不出钱拿哪去了,咱们今天晚上谁都别睡。”
刘梅的手里举着一把菜刀,明晃晃的泛着寒光。蓝宏本能地拔腿就要跑。“要是敢跑出去,我这刀就能甩到你的腿上。”
刘梅声音从身后响起,宛如地狱来的恶魔。蓝宏吞吞口水,无奈站在原地。“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儿子的钱了,我每个月都能挣不少钱,我拿他的干啥,你就别无理取闹了。”
“真是死鸭子嘴硬。”
刘梅拿着刀迅速逼上前。蓝宏这下真的害怕了,拔腿就跑。他心想家,里什么时候出了个母夜叉,真是不要命。“救命呀,刘梅要杀人了。”
蓝宏夺门而出,直接在村子里大喊着。刚刚从地里忙碌回来的村人们准备吃饭,听见凄厉的叫声,纷纷探出脑袋。“这又是咋了?”
“谁说杀人了。”
“谁胆子这么大。”
……村人们七嘴八舌的说这话。“你们闹什么闹,还能不能消停点?”
张德福迫于无奈从自己的院子里出来。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向下一看。蓝宏特别没出息,跑的鞋子都丢了。看到村长后,像见到了活菩萨。调转方向,就往村长身边跑。“村长,给我评评理,刘梅她想杀我,我跑也是应该的。”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刘梅一向在他们心中,都是老实懦弱、寡言少语的女人。蓝宏吃的肥肥胖胖,人高马大,怎么可能会被瘦弱的刘梅吓得到处乱跑。肯定是蓝宏自导自演。“一个大男人胡说什么呢,刘梅身体瘦弱,怎么能杀人,不要闹了,赶快回去。”
张德福才不愿意信。即便信了,他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刘梅这些年过得太苦了,简直是在苦缸里泡着。蓝宏既然不能扛,手不能提。守着一个豆腐铺吃的油光满面。稍有不顺心,就对自己的妻子拳打脚踢。现在跑回来对大家说,妻子要杀他,谁都不可能信。张德福都觉得丢人。蓝宏真是百口莫辩。“村长,你若是不信的话你回头看。”
张德福放目远眺,压根就没有人。“哪来的人,你是不是喝多了眼睛花了?”
蓝宏不敢相信。他小心翼翼的回头看去,路上压根就没有人。每家每户开着大门。不管门缝里,还是墙头上,都冒出许多脑袋看着自己。忽然觉得羞愧难当。一股怒意油然而生。他紧握拳头,转身就要走。“我告诉你打女人可是不对的,咱们村子里很快就要被评为先进村了。”
“往后很多项目倾斜给咱们村里,你若是动手打老婆,这消息传到镇上去,你就给我小心点。”
张德福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他对村子里的事情了如指掌。以前也调解过。但别人家的事情,他也不好掺和。只要不上升到人命官司,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蓝宏又不是个东西。若是处理不当,便会睡在地上打滚。像这样的无赖般,没有喜欢跟他聊天。“她拿刀想要杀夫,我回去教训她一顿也是应该的,村长,这事儿你别管。”
蓝宏正在气头上。拔腿就要往家里去。谁知,张德福快他一步,紧紧抓着他的后衣领,迫使他停在原地。“你要真的将刘梅打伤了,这一次我就直接带你去镇上。”
“上面下乡宣传多少次了,不能对女同胞动手,你怎么知法犯法呢,要害的整个村子不安宁吗?”
张德福冷着一张脸,他又常年在地里劳动。浑身有的是力气。狠狠一扯,勒得蓝宏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