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罗汉吗?既然你信仰悯生,那我就杀生!看你度化人的速度快,还是我的剑快!”
血雨翻飞,几乎染红了半个西天极乐!“够了没?够了你就回去吧!”
西天极乐的天门终于打开了,一道庄严的佛音从里面飘了出来,轻而易举地将男子控制在原地,拔剑的手被定在半空中,难以挪动分毫。“没够!”
“没够!”
“没够!”
“降龙你既然敢做下这件事,就应该做好准备!”
男子双眼猩红,睚眦俱裂,咆哮声如同阵阵惊雷,一声高过一声,回荡在西方极乐天之上,声色凄厉,哀转久绝。“我就算不做准备,你又如何!”
一道身形与降龙罗汉极其相似的身影自天门中飞出,手中执着降龙常用的翻山印朝男子扣下。男子吐出一口鲜血,舌尖血流不止,冲破全身的禁锢,拔剑而上,正面迎对翻山印!杀红了眼的男子没有注意到那道身影脸上挂着的眼泪和轻颤的手,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杀!杀!”
长剑就快触及到翻山印时,那执着翻山印的身影突然踏空一转,长剑贯穿了胸膛,一口温热的鲜血喷洒翻山印上,原本佛光潋滟的宝器瞬间黯淡下来,失去了原本那金光璀璨的颜色。男子双瞳紧缩,那躺在怀中的人,根本就不是降龙罗汉,明明就是自己深爱的那人,与自己私定终生,不离不弃的那人!“贼罗汉!你该死!”
男子跪伏在云层之上,满眼含泪,低声呼唤着那意中人的名字“云儿,云儿……”感受着意中人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凉,却再也等不到那人的回答。“云儿,你等我,我去去就来,然后带你去北海,去隐居!”
男子望着女子的脸庞,满是柔情与眷恋,深情的吻印在那被鲜血染花的唇上,泪水打落,与女子脸上的鲜血混在一起,滴滴答答的洒落在云层之上,仿佛一朵血蔷薇在空中盛开绽放!男子转身就走,身形萧瑟,长袍列列,那一站天昏地暗,不知道多少的沙弥与僧人死在了他的剑下,西方乐土变成了人间地狱,却再也寻不到那贼罗汉的踪迹。一剑横斩而出,无数的佛像应声倒地,男子终于在佛像下的一处古窟中遇到了瑟瑟发抖的降龙罗汉,那罗汉背上背负着的龙筋弓是那么的惹眼,那么的讽刺!就当男子拔出手中的剑,指向那贼罗汉时,身后突然传出一道声音:“闹够了没有,闹够了,那就反思去吧!”
男子猛地一转头,便看到了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脸上挂着的,仍是那让人恶心的,虚伪的慈悲!一掌印在男子的头上,将男子的全部经脉都打散,男子从天空中飘飘摇摇的落下,像是一朵焚化了的枯叶蝶,冷风刮在脸上,如同刀绞,心却再也翻不起任何的涟漪。天空中的那断,气绝的女子失去了男子法术的维持,身形也从空中落下,一黑一白,距离不过百米之遥,中间却隔了整整一个轮回。男子想要伸手拉住女子,指尖却再也碰不到那熟悉的人。站立在空中的佛陀仍是半敛着双眸,眼中却闪过一丝快意,男子看得清清楚楚。“贼佛陀,给我十八年,十八年后定将你西天极乐从六道除名!”
男子的声音不大,但对于成佛做祖的佛陀来说,却如同平地惊雷,此人杀不得!佛陀终于撕下了脸上的慈悲,嘴角挂着一抹狞笑,从袈裟中取出八字锁魂钉,一根一根定入了本就气息奄奄的男子身上,冷漠道:你想死,本座不许,本座要让你日日夜夜都饱受煎熬,何时西天极乐能够站在东天之上,本座就放你去死!”
西天极乐,是佛家乐土,而东天,则是道的天堂,佛本是道,佛不过是道的一个分支罢了,竟然妄想着凌驾于东天之上。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次轮到他的脸上换上了一副悲悯,柔和地看向空中的佛陀和佛陀身边那个战战兢兢的小罗汉,一字一句道:“你!做!梦!”
佛陀不再说话,转身离去,而那罗汉则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佛陀离去的身影,朝天边打了一个口哨,一道遮天盖地的身影出现在了半空中。降龙罗汉朝着那身影嘀咕了几句,心满意足的离去,不再看那从九天之上落下的男子和那被她用移花接木摧毁的女子!男子落在了一处沙口中,眼中落下的泪汇成一条河,卷携着沙土滚滚而去。而那女子,则是落在北海之中,漫天飘雪,苍茫寂寥!——紫红色的龙鳞“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叶秀从幻境中惊醒,那唤作冥战的男子,不是冥龙又是谁!而那鲲鹏,原来竟然是降龙罗汉故意设下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