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叶秀也不知道川芎道人的这份传承叫什么名字,他只记得川芎道人隐隐之中似乎提过一句,叫做什么内经来着,具体的前面两个字根本想不起来,于是便随口胡诌了一个川芎内经。而自然之道,则是叶秀经过消化传承之后的心中感悟,虽然不够精细,但是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那叶秀……仙师……兄,这《川芎内经》你都看得懂吗?”
好好一个名称被林妙人喊得结结巴巴,林妙人将玉简取下贴身收好,抬头看向叶秀,问道。“噶?叶秀仙师兄?”
听到林妙人的称呼,叶秀心中一排乌鸦飞过,这么奇葩的名字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的扶额回答了林妙人的问题:“三日之内,通读全文,有了一个粗浅的认识,半月之后,突生顿悟,一招明惑,后只能算是偶有所感,但是收获却不大。”
叶秀实话实说道。林妙人听了叶秀的回答,大为吃惊,想到自己还有那么长的一段文字没看,竟然被眼前的一些喜悦冲昏了头脑,眼巴巴的上赶着与仙师攀比,最终被如此赤裸裸地打败,只能苦笑着回答:“今日所闻,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必妄自菲薄,以你的天赋,达到我这个层次也用不了太久。”
叶秀听到林妙人的话,笑着摇摇头,开口道。“老朽多谢仙师大恩,虽然仙师所为是代师传功,但是礼法不可废,若是不拿出一些东西来表示对仙师的感激之情,会让老朽坐立难安的。”
一直都默不作声的林正突然开口,然后将目光移向了林妙人,道:“妙人,去宗祠将祖鼎取来。”
“祖鼎?”
叶秀惊讶道,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没错,不过仙师也莫要嫌弃老朽寒酸,这祖鼎虽然是祖传之物,但是经过林氏一族世世代代的专研,也发现不出任何的奇特之处,传言炼制出此祖鼎的乃是我族先辈——一代大医林仙鸿,先辈们自然不可能传下一句谎言来欺瞒后背,所以老朽猜测是我们的层次根本达不到先辈的底线,老朽将祖鼎送给仙师,也是替祖鼎谋个好去处,不至于将这祖传之物就此没落了去。”
谈起祖鼎之事,林正的语气中有些悲哀与苍凉。时间过了不久,林妙人便端着一个小小的石鼎走了出来,看起来毫不打眼,就算是扔到路上,都不一定有人会捡。林正粗糙的手掌缓缓地摩擦着石鼎,老泪浑浊,道:“老伙计,我们守了你数千年,林氏一族从兴盛到没落,都没有放弃过你,不过小老儿今天可要放弃你啦,为孙女儿搏一条命,也搏一个好的前程。其实,小老儿最想的,是给你搏一个好的归处啊!万物有灵,想必你落败了千年,肯定也寂寞久了吧!”
听着林正的话,叶秀有些上神,心中也是隐隐约约的有些烦躁,自己这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真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叶秀仙师兄,怎么,您还满意吗?”
林妙人见叶秀只是凝眸不语,心中有点紧张,连忙开口。“不是。”
叶秀摇摇头,目光仍紧紧地停留在石鼎之上,他觉得石鼎之上的花纹似乎有点熟悉,像是一种文字,不过被石皮覆盖了太久,早已模糊不清了。“叶秀仙师兄?”
“叶秀仙师兄?”
林妙人连叫了两声,叶秀才回过神来,呆滞的看向林妙人,道:“有什么事情吗?”
“叶秀仙师兄,您在看什么?是在看祖鼎吗?”
林妙人顺着叶秀的目光看去,见祖鼎仍然是祖鼎,并没有任何的怪异之处,心中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叫叶秀仙师兄啊!我名字不是这个,你叫我叶秀就好。”
叶秀这才反应过来林妙人的称呼,嘴角微咧,不得不说,这个称呼,真是,奇葩极了!“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林妙人微微一笑,她好像发现,面前的这个仙师兄,似乎并没有先前表现出来的那么凶,反而是有点呆傻。“随你怎么叫,简短,明了,能让我知道你是在叫我就行。”
叶秀的目光又回到了石鼎之上,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你去取来一些赤精和雪莲,还有无根水,我有用。”
叶秀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林妙人,凝眸说道。“是,秀哥!”
听到林妙人的称呼,叶秀一噎,差点儿被吓得背过气去,好在经历了不少事之后,心态平和多了,努力的告诉自己“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要理!不要理!不要理!”
这才淡定下来。林妙人见叶秀没有反对这样的称呼,心中窃喜着跑开。不一会儿,林妙人便取来了叶秀所要的这三种药材,叶秀从林正手中接过石鼎,挥手打出一道气劲将石鼎虚托在空中,一把抓起赤红色的赤精和雪白色的雪莲捏碎成粉末,将粉末混合在一起,倒入无根水中,在药壶中摇了摇,原本澄清透明的无根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赤红如火,几个呼吸之后又恢复了透明之色。“躲开一点,不要让这水溅落到身上。”
叶秀看了一眼林正和林妙人,嘱咐道。林正和林妙人立马后退几步,叶秀这才放下心来,将药壶中的水倒落在石鼎之上,完全浸湿。溅落下来的水洒在青石板上,瞬间穿透出几个深不可测的窟窿,看的林正和林妙人连连后退,后脊一阵发凉,若是这水洒在人的身上……后果不堪想象。众人都屏住呼吸,将目光停留在了石鼎之上!这水能够将青石板都融化了,想必融化一个石鼎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林正虽然想起来石鼎即将被融化有点肉疼,但是他已经生不出任何的后悔之意了。在他看来,孙女能够搏一条健康的身体和一个好的前程,比十个、百个只能当祖宗一样供着却没有任何实际作用的祖鼎要强!叶秀见石鼎毫无所动,心中更是疑惑,这种溶石法就连上古的河洛石刻都能溶去一角,而这石鼎却丝毫不受影响,定有玄机!叶秀索性直接将药壶中的全部溶水都倾倒到石鼎之上,异象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