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叔,小白它,还有救吗?”
云亦伯攥紧了手,紧张地看着云北冥,心里十分懊恼,怪自己没有把小白照顾好。【唔唔唔,他好心疼。】“都送到我手里了,哪有救不活的道理。”
云北冥看着云亦伯,浅浅一笑。“多谢三皇叔!”
云亦伯高兴地大声喊着,十分的高兴。“你先坐这儿歇一歇,我来配一些解药。”
云北冥找到几种颜色各异的药草,衡量着要用的分量。“皇后娘娘驾到!”
殿外传来太监又尖又高的嗓音。“你母后来了?”
云北冥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惊讶,他走出殿内去迎接。“三皇弟,亦伯可过来了?”
昭元皇后走进朗月阁,身后跟着翠玲和一众宫女太监。“臣弟参见皇后娘娘。”
云北冥微微弯腰行礼,昭元皇后虚扶了一下,“都是自个儿家里头人,不必拘礼!”
“母后。”
云亦伯听到动静从里面出来,轻轻地叫了一声。“翠玲,给大皇子把鞋穿上,这样跑来跑去,像什么样子?!”
昭元皇后白了云亦伯一眼。翠玲忙给云亦伯穿上鞋,将手里拿着的大衣给他披上。云北冥这才注意到他侄儿还光着脚,“哟,你还光着脚呢?”
云亦伯这才晃过神儿来,顿时觉得脚底下十分的凉,浑身打了个哆嗦。【好冷啊!】“快进去,坐到香炉旁边。”
云北冥指了指床边烧着红炭火的地方。“那里暖和。”
“本宫刚进来的时候,听皇弟说,这小狗是中了什么毒?”
昭元皇后疑惑了,几人一边说一边往殿内走,坐在桌旁。“中了若见花的毒。”
“若见花,一种花,常被用来当作香料。”
云北冥从香料堆里面拿出一朵粉红色的干花,举到皇后的面前。“若见花?”
昭元皇后在口中喃喃道,倒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植物。“说来也奇怪,这花本来是不长在南阳的。”
“若见花对环境的要求极为苛刻,像我们这种气候宜人的地方,它是不长的,偏偏喜欢生长在北疆再往北的苦寒之地。”
“原来是这样。”
昭元皇后点点头。“宫里怎么会有这种香料?搞啥子嘛。”
云北冥有些疑惑,低声喃喃道。“皇弟,这珠子上可有这种味道?”
昭元皇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将她从芳华殿带出来的一颗珠子,放在云北冥的面前。云北冥拿起那颗珠子,放在鼻子前面仔细地闻了闻,“有,有这种味道。”
“这种香料可会致死?”
“会,少量致幻,大量致死。”
昭元皇后点点头,陷入了沉思,“那小太监,八成也是因为吸入了大量的这种香料,死后才被人推入井里的。”
“翠玲,传本宫旨意,命人去搜芳华殿,看有没有若见花这种香粉。”
昭元皇后转头对翠玲说道。“就是这个味道。”
她将那颗珠子放在了翠玲的手里,“你大概闻一闻知道什么味道就行了,别吸进去太多。”
“是,皇后娘娘,奴婢这就去。”
云北冥听着两人的谈话,云里雾里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今日之事,多谢三皇弟。”
昭元皇后感谢云北冥帮她理清了思路,若是没有他,太医院那帮老东西们肯定是瞧不出来若见花这种洋货。“皇弟,这是在做香包?”
昭元皇后注意到桌子上的小巧可爱的小香包。“是啊,正准备给小侄女拿过去。”
云北冥将装好香料的香包系好,放在一个檀香木的盒子里面。“那不如一起吧,本宫和亦伯也正准备去看看小公主。”
“好啊!”
“我的小白?”
云亦伯担心地问道,看了看桌子上面躺着的依旧一动不动的小白狗。“放心吧,已经用过药了。”
云北冥拍了拍云亦伯的脑袋。“好好照顾小白。”
云北冥吩咐站在一旁的侍卫。“是,王爷。”
几人有说有笑的往福双宫走去。……紫宸殿内,赵忠全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云北夜听。“昨天闹出来那么大的动静,原来是皇后发现了什么。”
“是,回陛下的话,陛下,阿香发现北院的尸首后,便禀报了皇后娘娘。”
云北夜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老奴带着内监们把那太监从井里拉了出来,那太监死于若见花这种香料,他的嘴里还含着一颗珠子。”
“一颗珠子?”
云北夜挑了挑眉。“老奴也觉得稀奇,可能是那太监知道自己要死了,胡乱拽下什么东西放在了嘴里,就像是临死之人故意留下的证据一样。”
“那珠子和凌美人袖口上的珠子一样。”
“哦?”
云北夜放下了手中的笔。“凌美人?”
他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想不起来凌美人是谁,更是记不起来她的面貌。“就是郑家后来送进来的女儿,在郑贵妃被打入冷宫之后。”
“嗯。”
云北夜点点头。“在凌美人的芳华殿内,搜出了若见花的花粉,这种花粉原本不是我们南阳产的。”
“是大概一年前,北凉使臣来访带来的贺礼,贺礼中的各类香粉陛下赏赐给了各宫的嫔妃。”
“根据登记造册上面的笔录,这若见花正好是赏赐给了凌美人。”
“照你这么说,佛堂那起大火是凌美人指使人做的?”
云北夜听着赵忠全的话,也理清了思路。“正是,北院投井的太监正是中了若见花的毒而死,他的口中含着的珠子正是凌美人衣袖上的袖扣。”
赵忠全复述着。“该死的贱人!”
云北夜愤怒地一拍桌子。“郑家真是不知好歹!”
“那太监原本是芳华殿外洒扫宫道的太监,后来因为冲撞了贵人的轿撵,被罚到了辛者库。”
“老奴在辛者库,那小太监的住处,发现了纵火的工具。”
“好,此事你和皇后办的不错,都辛苦了。”
“多谢陛下夸赞。”
“陛下,那……”“凌美人,赐死吧……”赵忠全心里五味杂陈,自己的一番陈述就这样葬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可是,要怪也只能怪她先害人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