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 散朝后,刘策忍不住舒展了下懒腰,顺道扭了下脖子,感觉舒服一些后,这才向御书房走去。 虽然设立六部后,帝王无需所有事都亲力亲为,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事必须要亲自审批才能执行。 御书房内,前朝太监王孝禹早已恭候多时,将一大叠六部所需批阅的文案整整齐齐摆放在御案前。 “唉~” 刘策见此长叹一声,看样子今天入夜前是又别想出这御书房大门了。 看到刘策到来,王孝禹立马从案上拿起茶盏迎了上去:“陛下,这是老奴为您泡的茶,您太过太过操劳,可别累坏了身子……” 刘策叹息一声,接过茶盏:“王礼监有心了,朕会注意的。”
说完,喝了口茶,刚坐下就有侍卫来报:“陛下,萧指挥使求见。”
刘策眼神一变,放下茶盏:“速让他来见。”
一旁的王孝禹见此,也立马向刘策行礼:“陛下,老奴也告退。”
刘策点点头:“王礼监这些时日也累了,朕准你一天假,去忙自己的事吧。”
“多谢陛下,老奴告退。”
等王孝禹走后,一名身着华贵锦衣,肩披抖风的青年傲然步入御书房。 他双眼阴郁充满杀气,唯有在见到刘策那一刹那,眼神中的气息才有所收敛,变得毕恭毕敬。 “臣南镇抚司锦衣卫指挥使萧衡,见过陛下。”
刘策挥挥手:“礼数免了,让你查彻的事进行的如何?”
萧衡收礼回道:“陛下,臣已调查清楚,伪楚细作的确已经潜入长安, 多以经商为名打探我大汉各方情报,目前锁定最大盘踞地,便是城北平康坊的皮毛铺与新开的萱花楼, 此次入宫想请陛下指示,要不要查封这两处,将内中一干人等抓入诏狱,由慎刑司的配合审问?”
刘策沉思半晌,回道:“暂时莫要打草惊蛇,你们最好设法跟这些细作接触一下,若是能从他们口中套出有用情报便是最好的。”
萧衡拱手回道:“如此臣斗胆,可否调用情报司的人随臣一道执行任务?”
刘策眉头一皱:“怎么?锦衣卫无法单独胜任这份要事?”
萧衡低头道:“臣不敢欺瞒陛下,锦衣卫从小旗到千户,若论打探情报带本事,即便情报司都不如我锦衣卫详尽, 但若充为细作,锦衣卫南北两镇抚司,目前尚未有过系统训练,贸然派遣前往,怕是有负陛下所托。”
刘策闻言,饱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萧衡。 萧衡一惊,忙拱手单膝下跪:“陛下,是臣失职,还请陛下降罪!”
刘策:“萧指挥使,锦衣卫南北两镇抚司都是受朕直接管辖,朕将你们调往此处是因为朕信任你们能把事办妥, 若什么都需要情报司的人配合,朕还要你们有什么用,锦衣卫是朕的耳目,用以监督百官肃清奸佞, 如今这么一个小小的差事都要借助情报司之手,真不知道朕组建这锦衣卫还有没有这个必要。”
萧衡脸色惨白,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刘策发火,不由深感愧疚。 只听刘策继续说道:“任何困难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单单只会拿人审讯,长安武侯和慎刑司的人都能胜任, 锦衣卫就是要做到其余各司办不到的大事,这样才能成为朕的心腹,你明白该怎么做了么?”
萧衡抱拳回道:“陛下教训的是,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知道个屁!”
刘策爆出一句粗口,随后抬抬手,“起来吧,仔细想想,锦衣卫成立也不到两年时间,一下子让你们达到朕的预期还是有些苛求了, 这样吧,朕给你们出个主意,平康坊那边,你们可以尝试发展下外围人员,由他们与楚国细作接触, 至于缺人的事,你去找刑部吧,我大汉治下各处大牢内,一定会有你需要的人,不过先把皮毛铺的事搞清楚, 至少得明白这些细作潜入长安除了打探情报外,还有什么目的,一并给朕查探仔细。”
“臣遵旨!”
萧衡大声回道,眼神和姿态再度恢复了该有的傲气。 …… 六月二十五日,长安街头。 “捷报,西域大捷,西域都护府出兵贵孀,一战而下,歼敌百万!”
天刚亮,卖报的报童开始大声沿街叫卖,一份份散发清新油墨味的报纸很快就被围上来的行人购置一空。 朱雀大街某处茶馆内,一群书生围在一起仔细阅读着新一刊的《大汉时报》。 “好,如此一来,我大汉军威遍及海内外,外虏欺压我中原百姓的屈辱便一去不返!”
“正是,我大汉铁军所过,无可匹敌,有幸能生在这样一个崭新的时代,是我辈之幸!”
“诸位学君,我等也当不要辜负陛下厚望,用心读书,将来好凭借所学之识,报效家国,造福黎民。”
这些书生是长安东院学府的学生,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对于报纸上所书内容,都是大家赞赏。 大汉教育自刘策起家之初,还是前朝旧臣时,便大力发展义务教育,如今多年过去,其治下北地百姓家中不说全部,至少有七成左右适龄孩童,无分男女都必须上学。 小学分为五年制,凡是年满六到十岁的孩童,都必须入学启蒙,期间所有的书费学杂费都由朝廷开支,孩童家中所需承担的不过是孩子的饭钱。 小学五年读完,便可直接拿到毕业证,但升入中学的学生数量比小学至少要淘汰七成。 而中学同样采取五年学制,只是从这时开始便要收取学费了,不过学费不贵,一般家庭都承担的起,就算实在没钱,也可以向教化司申请助学贷款,免息的那种,将来从业再偿还。 当然,如果该学生品学兼优,甚至还有奖学金,免除学费等一系列福利措施。 在刘策不遗余力的支持下,大汉北地各处学府林立,基本都是公办学堂,由于其教学质量和理念远超旧有的儒学,导致昔日那些私塾已经无人问津,逼的那些教书先生改行。 这些学生便是刘策在民间最有力的拥护者,也是汉王朝未来真正的守护者。 就在这些学生为汉军在西域表现欢欣鼓舞之际,一个不协调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什么大捷,不过是仗着兵强马壮欺凌弱小罢了, 听闻那白麒,对待西域诸民惨绝人寰,此举有违圣人之道,早晚必遭天谴。”
这话一出,长安学府的学生齐齐向那说话的方向投去充满寒意的目光。 等看清那些人的衣着后,为首一名学生不由目露鄙夷:“我当是谁在那里恬舌?原来是圣学府的酸儒,难怪会说出这等无君无父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