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够硬,居然还不退?嗯,好,这样才有意思!”
楚军的不退反进,让孙雪游感到意外的同时,也是兴奋不已。 “推上来!”
一声令下,足有六十门虎蹲炮一字排开交叉成两列,摆放在火枪手身后。 此时四百火枪手两轮齐射过后,已经有序退往长矛手后阵。 而呐喊的楚军此刻刚好进入楚军阵沿四十步距离。 “这一轮,老子看你们怎么顶!”
孙雪游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他高高举起左臂。 第一列的虎蹲炮手,立马将用石脂包裹燃烧的火焰凑在引线周遭。 虎蹲炮重约三十斤,由于其轻便易于携带,已经成为汉军步兵必备的杀敌利器。 其实虎蹲炮有效射程很近,也就三五十步步左右距离,且炮口口径限制,注定实心炮效果有限,根本无法和炮厂主线生产的六磅、八磅炮相提并论。 但是,他的操作步骤没有那么复杂,甚至一个人都能操作,且当炮膛内一旦装入霰弹的话,那在射程范围内的杀伤力比主力炮有过之而无不及。 装有霰弹的炮口已经对准了前进呐喊的楚军,孙雪游始终注视着对面方阵距离。 就在他们进入二十步范围的时候…… “放!”
轰轰轰—— 三十门虎蹲炮齐齐迸射一股浓而刺鼻的气浪。 并排展开的霰弹呈扇形,覆盖了敌军前沿纵横百步范围。 刹那间,楚军阵中腾起一团团血雾,无数人流凄嚎着仰面倒下,宛若风吹的麦浪。 “啊~我的腿!”
“不,我的手不见了,帮我找找!”
“不行,塞回去,我还不想死。”
霰弹造成的巨大伤害,成为压倒楚军的最后一根稻草,无数血人拥挤在一起,发出凄厉的哭喊声。 残肢断臂,血浆脑髓,整个战场都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放!”
轰轰轰轰—— 孙雪游丝毫不会同情这些同为华夏后裔的同胞,趁你病要你命才是汉军的作战风格。 在楚军混乱不堪的同时,第二轮霰弹如约而至。 扇面所过,再次有成片的楚军倒下,迸溅的激血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又一片血雾。 “嗷~~” 忽然,楚军中有人高声咆哮,紧接着原本前进的方阵彻底溃乱,剩余的楚军撇下受伤的同伴,转身四下而散,纷纷前去逃命了。 孙雪游嘴角一撇:“妈的,吓死老子了,不过能撑到现在才退,也不错了。”
而后手一挥:“步兵出击,擅离阵者,斩!”
“吼~~” 一千步兵齐齐呐喊一声,刀盾手开路,长矛手随后,结阵向溃败四散的楚军慢慢压了过去。 法鞅这边…… “相国大人,快走吧,再不走就麻烦了!”
孙秀石赶忙护住法鞅,准备带他逃离这片死亡地带。 无论是被哗变的士兵追上,或者被汉军追上,后果都将如此凄惨。 法鞅此刻脑袋一片空白,看着平原上楚军全线溃败的情景,只感体内热量被一点一点吞噬,最后无奈一言不发拨转马身撤离。 可偏在这时…… “哪里走~~” 朱瑄所领的骑兵突然从左右两翼迂回包抄过来,沿途阻拦的楚军士卒无一能挡,纷纷惨死在刀锋铁蹄之下。 “快走!亲卫军,不惜一切代价,挡住他们!”
孙秀石死死护住法鞅,下令身边仅存的两百骑兵前去自杀式迎击,自己带着法鞅向庸州城方向疾驰而去。 “哪里走!”
朱瑄看到法鞅逃跑的方向,虽然不知道那名将领为何人,但一定是楚军重要人物,当即领着三百骑兵飞驰而来。 “杀啊~” 法鞅身边的亲卫忠心耿耿,眼看朱瑄杀来,毫不犹豫迎了上去,为主人逃跑能争取足够的时间。 “投枪!”
朱瑄一声令下,身侧左右百骑齐齐从马鞍后侧抓起一条一米二左右的投矛。 “抛!”
“飕飕飕~” 双方相隔十步距离,马背上的骑兵得令纷纷踩紧马镫,猛然站起了身,将手中投枪狠狠掷向迎来的敌军骑兵。 “噗呲、噗呲、噗呲……” “吁~~” “轰——” 瞬间,投枪在敌军骑兵中掀起一阵死亡旋风。 中枪的骑兵纷纷掉落马背,有些战马被投枪洞穿躯体,一时没有死去竟是发狂横冲直撞,掀翻了马背上的骑兵,又撞翻了边侧同类。 刹那间,相互军骑兵损失四五十骑,但剩余的骑兵依然大吼着向朱瑄冲来。 “噌~” “噗呲~” 朱瑄与一名楚军骑兵错身刹那,右手猛地挥出一刀。 采用锰钢锻造的环首刀锋利无比,直接将对面马背上的骑兵胸膛贯穿,裂成两半。 随即他又俯身避开对面刺来的一枪,左手从马鞍另一边也抽出一把环首短刀,抓紧刀把环扣上的细链一甩,直接在那名楚军骑兵腋下带起一道血痕。 出于实战考虑,汉军骑兵和步兵都配备了副手武器。 步兵除开戚刀或者长矛外,统一配备了长五十公分的环首刃,而骑兵则是一把长一米的环首刀,另一把则是七十五公分,为的就是近身格斗时短兵相接占据优势。 “噗呲~” 又是一刀划开,第三名楚军骑兵被朱瑄斩落马下,此时眼前已视野开阔,法鞅跟孙秀石以及两名随从策马逃跑的身影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休走!”
朱瑄立功心切,不管身后的骑兵是否追上去,果断拍马追击,握在手中双刀回旋一收,塞回两侧马鞍同时,绰与马鞍前的三米横槊赫然入手。 “不好,你们护相国大人先走,我来挡住他!”
感受身后杀意的孙秀石果断选择留下断后,拨转马身同样挺槊迎来…… …… 庸州城外,楚军大营。 “什么?北伐大军还未抵达锁云关就被杀的全军覆没?法老贼……相国人呢?”
“属下不知,好像被乱军冲散不知所踪。”
秦宗权听到这消息,顿时瘫坐在帐案前。 却听斥候又道:“将军,相国大人生死不明,前线大军溃散,如今汉军正向我庸州城逼近,该如何抉择请将军决断。”
秦宗权滚动一下喉结,好像回忆起汉军那可怕的战力,不由打了个冷颤。 “你先退下。”
一旁的严宽让斥候下去后,立马对秦宗权说道:“将军,事到如今当速速撤离庸州地界,汉军定会趁此势夺回庸州城,此地不宜久留啊。”
秦宗权:“本将军也想啊,可是相国他生死不明确,这……” 严宽:“将军,若是再呆下去,我楚国损失将更重,如今此次北伐之失,并非将军之罪, 将军若能保存麾下将士性命,无疑是大功一件,想圣上也不会怪罪,即便要怪,也是相国大人主责。”
秦宗权点点头:“先生所言有理,本将军这就召集全军,立即拔营向壶口关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