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呜~~ “快,敌袭!荆州汉军渡江了!”
“不要乱,听我命令……赶紧给老子振作起来!准备登船迎击!”
六月初三,战争的号角率先在长河北岸吹响。 南岸樊营楚军水师闻听汉军进攻,立马乱做一团。 谁都没料到荆州军真的敢渡河南下,偏偏还是选在这个时候。 一时间,楚军水师不停拆卸已经用铁索连成一片的舰船,准备向汉军展开还击。 而荆州水师中,张定边亲领二十艘楼船,向江河南岸靠近。 张定边的旗舰更是一艘软帆快舰,借助顺风之势,可谓是孤舟独影,异常神速。 旗舰上的水师官兵,除开水手外共计七十二人,各个全副武装神色肃穆,半蹲在甲板上,只等接舷战的开启。 他们都是宣武二年组建的水师陆战队官兵,负责抢占滩头据点、船体接舷搏杀等任务,目的是为后续大军扫清登岸前的一切障碍,可以说是水师中的精锐。 “冲过去!”
张定边兴奋异常,亲自站在船头手持汉剑遥指前方楚营,颇有一骑当千的气势。 眼看为首汉军快舰的速度如此惊人,楚军水师提督甘尚武不断大声催促:“船体分开了没有?快!”
下属回道:“甘将军,一船十六道铁链,不是这么容易分开的!”
甘尚武眉头一阵跳动,随后指着张定边的旗舰道:“先派一队弓箭手,给我守在船头,一旦等他靠近就给我射死他们! 还有,船上投石器给老子咋砸,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汉军水师登岸,快!”
很快,两队弓箭手来到船头,对准尚有三里的远的张定边船只。 张定边目光坚毅,看了眼身后已经被拉开距离的楼船部队,更是大声下令:“全体准备,小心敌人攻势,注意闪避!”
就在张定边的快舰驶入楚营只余二百步时。 “投石器,给我抛射,砸死他们!”
甘尚武努吼一声,上百架固定在船体甲板上的投石器,齐齐扬起长长臂杆,将数十斤重的石块抛向张定边的旗舰。 轰轰轰~~ 一块块落矢在独舟边上溅起滔天水花,震的快舰不断轻微摇晃。 甲板上的水手咬紧牙关,不断拉紧舵盘跟风帆,防止舰船被掀力失控。 砰~ 忽然一声巨响,一块落石砸在了船体边上。 缩在边沿的水师官兵身体顿时被震的一阵失控,差点失去平衡。 好在船体坚固,快舰有惊无险地继续向对岸上百艘连体楼船疾驰而去。 “射箭!射~快射~” 眼看快舰即将撞上连体船,甘尚武大吼着下令射箭还击。 楚军水师先是一愣,被如此快速的舰船给震慑住了,随后立马反应过来,纷纷射箭还击。 “飕飕飕——” “笃笃笃——” 上千支羽箭幻化成一片飞蝗,纷纷撞在快舰船体上,发出阵阵刺耳的木响声。 甘尚武脸色骤变,看着近在咫尺快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忍不住倒退数步。 就在船头即将撞上敌舰刹那,张定边忽然跳上船头,大吼一声:“撞上去!”
随后再次跳下船头,身体紧紧贴在甲板上,原本操舵扬帆的水手,齐齐松开手中活计,纷纷跳入河面。 “砰~~” “轰~~” 软帆快舰狠狠撞上敌舰刹那,甲板上都楚军弓箭手纷纷被剧烈的晃动震落水中,木制的船体如同纸糊一般撞出一个巨大窟窿,甲板如同卷起的浪花一样层层叠叠支离破碎。 “杀~~” 下一刻,张定边如同出笼的猛虎,手持雁翅刀,一个健步跳上敌船,对准一名楚军弓箭手直接一刀,带起一抹娇艳的血痕。 “杀啊~~” 更多的汉军将士也跳上敌舰甲板,一手持刀一手持盾,犹如虎入羊群,开始尽情厮杀。 “叮~~” 一名楚军水师趁张定边不注意,一刀砍在他的后背。 结果一声清脆的金属呲响回荡,带起一阵耀眼火花。 那楚军士兵顿时一怔,看着裂开的锋口怎么也不敢相信对方的甲胄居然硬到这等地步。 “噗呲~” 不等他回神,张定边回首一刀,在他胸口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痕,只闻鲜血飞溅的“呲”声响起,他才在痛苦中倒了下去。 下一刻,张定边如战神附体,手中雁翅刀挥起张落间,便带起一滩血箭滋射,眨眼功夫,倒在他脚下的楚军已超过七八人。 “干掉他们!快!拦住他!”
甘尚武察觉到张定边的目标是投石器,不由大惊失色,不断命令士兵向张定边以及他麾下七十二名陆战队杀去。 然而,张定边所带人数虽然不多,却都是荆州水师精锐中的精锐,很多人未必上过战场,却都体会过兵燹灾荒带来的绝望,因此即便第一次在战场上杀人,他们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就是这七十二人硬生生顶住了四面八方的敌军,他们出手干净利落,不多时,残破的甲板上已经染成了血红色。 “嘿~” “砰~~” 一声巨响,张定边一刀砍断固定投石器的绳索,失去平衡的投石器顿时倾斜的滑向后方,最后压倒了一片前来驰援的楚军水师。 “倒石脂,给我烧!”
清楚完这艘楼船,张定边再度大吼一声,陆战队官兵齐齐将携带的石脂倒在敌舰上。 随后张定边见局势已经稳定,在砍翻一个楚军士兵后,摘下头盔取从里面出一根卷烟,叼在嘴上含糊着喊道:“给老子找个火来!”
话毕,扬起头盔一砸,另一名靠近的楚军士兵脑袋顿时被砸的凹陷进去。 “张将军,火!”
一名汉军官兵顺势丢给他一包火柴,然后继续向前厮杀。 张定边立马划开一根,凑到嘴边,点燃卷烟后,深吸一口。 “呼~~” 等他长长吐出一口烟气后,顿时感觉自己太特码能装杯。 吸食两口烟后,他重新带好头盔,随后将燃剩的半支烟丢在满是石脂的甲板上。 结果…… 烟熄灭了。 火没着。 “我擦!”
张定边叫骂一声,随后划开一包火柴丢在甲板上,这才燃起了熊熊烈火。 “兄弟们,继续杀~~” 趁着火势蔓延,张定边再次开始向其余船只杀去。 与此同时,其余二十艘楼船也已经近在咫尺。 其中一艘船上的军官,不是别人,正是王宗嗣。 前日在他的坚持下,荆州老营将领亲口为他求情,让他加入战兵营。 只是他的官职从司马位,降职为队官,可谓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不过对于王宗嗣来说,这才是自己理想的职位,只要能是战兵一员,凭借军功不难高升! 只听王宗嗣大喊一声:“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跟我杀过去!”
“杀啊~~” 船上一百二十名汉军将士齐齐高声呐喊,在楼船靠近敌舰刹那跳上甲板,迎着火焰和浓烟,直扑楚军水师防线。 六月初三,只一日功夫,长河南岸楚军水师一百六十七艘战舰全部焚毁,楚军水师伤亡六千有余,提督甘尚武领两万守军撤退。 自此,楚军花费重金,无数人力物力打造的水师,几近全军覆没。 另一侧的孟珙所部炮舰,则在楚军水师覆没后,对长河以东的南郡沿河要塞,展开了围攻。 六月初五,孟珙水师中八艘炮舰呈“月牙”形状,包围了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