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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三章 狡猾的房学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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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家庄自从莱州那边运回来第一批海盐的时候。因为找不到下家接手贩卖,便尝试在山东经营。各处村店周边就是兜售点,私下里颇受百姓欢迎。所以整个山东京东东路,京东西路都算是晁家庄地盘。另外明州奉化,温州乐清二县,小胖子王源和白衣秀士王伦这俩人受到照顾,也在向外扩张。所以说,私盐贩卖划分区域,有地盘一说,过界了引起纠纷。加上合作并非儿戏,涉及到方方面面。譬如水泊梁山什么时候供货?又能提供多少极品海盐?田虎获得大量私盐后又能在哪些地盘上贩卖?每斤盐价最终定价,什么时候,如何交货等等。综上所述的问题,都需要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村店后院内,上演一出双方扯皮大戏。董澄是个猛将,吼声如雷,把石勇的气势压了下去。后者表示不服,大吼助我,黑旋风李逵和劈山力士乜恭跳将出来,挽胳膊撸袖子,加入战团夹击董大个子,吵吵闹闹,推推搡搡,就差拳脚相向。另一边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李小二带领村店掌柜和管事,与河东来的几位先生,互相指着对方争辩。双方是唾沫横飞,唇枪舌剑,谁也不让谁。主要就是有关海盐供量和支付款项等一系列问题。左右两边的争吵有意脱离席位,没有影响最中间的正主。许贯忠和房学度两人举止有度,不曾脸红,仍然谈笑风生,以海盐的最终定价展开交锋。一方以二十文利润乃是暴利,不宜超过官价五十文。另一方则以收购的海盐是他们之物,定价由他们来。双方就事论事,虽然最为平静,但也决定交易成败。好在经过大半个时辰的磋商!水泊梁山和和河东田虎两方势力达成共识。首先,水泊梁山除了首批二十多万石海盐交易。以后每季度供给三十万石,先交付款,再派送货。其次,陆路运输麻烦,从水路运输从黄河转到汾河至并州。找到僻静的滩涂卸货等事情则田虎考虑。最后河东路(山西),永军兴路,秦凤路(陕西),西川,河北等地盘,全部由草头大王田虎来兜售海盐。至于经营方式和售卖点开设不在讨论范围内。盐价对百姓而言,五十文一斤。价格不能再高了。这是晁盖定下的规矩,却是可以在其他地方让步,而对那些富户商贾可以适当的调整,最高也不能超过一百文钱。若是太过份,梁山随时断供。另外梁山建议最好是建设一个港口,组建联合水寨。由双方派出人手坐镇,也方便验货,交割等。事情谈妥后,在众人的见证下。许贯忠与房学度罗列了各种条款立下字据,以两方山头签订同盟协议,最终又摁上红手印。虽然这种东西没什么用处,但好歹能够带来一种安慰。河东队伍人人喜形于色,那怕是董澄都不例外。尽管每次提货支付全额款项,可这是个暴利的买卖。只要能够长期合作,等暗处售卖点建立完,摊子铺开,财源滚滚,只要有钱有粮,一切不是梦。房学度见买卖顺利谈成,而且利润可观,心情愉悦。郑重的收好签订的协议,脸上的笑容很和蔼:“呵呵呵,许兄,事情谈妥,那就开始交易。咱们也不能空手而归先运回一批,之后走水路。”

“一切好说,找到卸货点,梁山船队便会立刻前往。”

许贯忠也很高兴,也松了口气。总算不负所托。实在是积压的海盐太多,山上几个库房填满。房学度高兴过后,突然意识到水泊梁山让利行为还可以理解,山高路远。唯独极品海盐的价格太低了,这很让自诩智谋过人的房先生疑惑不解。一双母狗眼转了又转,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许兄,大队人马不方便,房某想上山拜会王寨主。”

这偏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许贯忠脸色不变,心里却是暗骂老狐狸。前两天商议就是担心对方上了梁山,察觉山寨的异常之处。本以为在水泊边交易谈完,对方就会火速离去。没想到,对方这么狡猾,事后会提出此类要求。“许兄,难道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房学度感觉到许贯忠的迟疑,更加认为梁山上有大秘密,说不定有海盐的秘密,却是不急,反而惋惜的以退为进。“要是贵寨不太方便,那房某就不叨唠了。”

房学度不愧是老谋深算之辈,简单一句话蕴含陷阱颇多。最直观的就是双方刚刚结成同盟,梁山却不欢迎。这则消息一传开恐怕会惹得江湖路林好汉耻笑。许贯忠心中暗骂却不得不表态,脸上多有愁容:“房兄说的哪里话?非是不欢迎,只是最近有战事。济州官军经常来骚扰,最近有大动作恐怕来攻。若是贵客想去,酒宴过后,小弟陪兄长前往。”

“哦,竟然有这种事情?”

房学度吃了一惊却不意外。“正是,休提扫兴事,双方结成同盟,走,共饮几杯。”

许贯忠笑呵呵地邀请房学度等人前往赴宴。不经意间却是向石勇使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就在大厅热闹的时候,一只信鸽从后窗飞向梁山。当坐镇梁山上的神机军师朱武看到传回来的情报。暗骂房学度狡诈似鬼,第一时间请来屠龙手孙安,豹子头林冲,金枪手徐宁等主将紧急商议决定。山前三关,其他关口的床子弩抬走,将士们身上的铁甲和神臂弓等先进装备换装,码头,水寨停泊的船只驶出巡逻,军工场,各大作坊也要伪装……以及张贴在各处的告示被撕掉,甚至连牌子都被拿走。总之,对不怀好意之人,一些家底想藏好。不管怎么样,草头大王田虎已经成为海盐经销商。相信有这一层所枷锁在,对方不会对百姓太过。毕竟在卖海盐就是要市场刚需,人口要保障。这里也是晁盖选中田虎的初衷!这个草包目光短浅看不到,贯彻抢一波就走的强盗逻辑。但有志之士如房学度还是能够明白的。四大寇之一的田虎成了气候。而在陕州,另一位四大寇也在扶持计划中。陕州牢城营,一条脸上刺配的汉子急匆匆地冲出奔向街道。门口小牢子呼喊王哥,也只是点头示意而过。此人虽然是个犯人,但却有副好皮囊。凤眼浓眉如画,微须白面红颜。顶平额阔满天仓,七尺身材壮健。善会偷香窃玉,惯的卖俏行奸。凝眸呆想立人前,俊俏风流无限。正是四大寇之一的王庆。这个家伙在原本轨迹中胆大包天,管不住胯下之、鸟。本是几年后,奈何晁盖出现,提前勾搭上了童娇秀。那女人可了不得,是童贯之弟童贳之女,杨戬的外孙。童贯抚养为己女,许配蔡攸之子,却是蔡京的孙儿媳妇,事情败露,被刺配至此。也是王庆命里注定走上强人之路。抵达陕州哎偏偏又被跳出来的龚端,龚正两兄弟怂恿,打伤一个耍把式卖艺的青年,正是那个庞元!可想而知,接着故事发展跟原本轨迹中大同小异。王庆来到牢城营后,仗着以前那一套嘴皮子忽悠,又肯花钱请客吃饭,跟小牢子,差拨,甚至是管营关系都不错,过上了一段时间的潇洒日子。只是那个庞元的庞元打探清楚来到牢城营。找到姐夫张世开,也就是牢城管营,王庆好日子到头了。今天只是买一张角弓试试水,王庆动用小聪明赚到了几钱银子沾沾自喜,浑然不觉以后的悲惨遭遇。若是晁盖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惊叹轨迹难以琢磨。而负责关注此人的斥候和密探都有些疑惑不解。“为何哥哥会关注这种人还叮嘱不能死掉?”

远在荆南城外面的晁家庄大本营,收到一天的飞鸽传书。一个身高八尺,浓眉大眼的汉子询问李助。“人不能看表面,一时,迟早会看到本质。”

金剑天生李助背负双手,沉默良久才高深莫测的说。听者无心,听者有意。之前说话的大汉和身边相貌有几分相似的汉子神情黯然,想起往事。要是晁盖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认出他们是荆南城中藤家的滕戣、滕戡两兄弟。物是人非,世事无常。两兄弟老父亲前往南京做生意,得罪那里的权贵锒铛入狱。待到兄弟俩得知消息赶过去的时候,父亲伤势过重,回家没几天就挂了。替父亲安葬过后又让他们家人各奔东西,仗着武力前往南京杀了那家权贵,从此逃亡在外,返回荆南恰巧遇到螳螂腿马方,经过一番劝说,便投奔了晁家庄。李助察觉到兄弟两人的失落,知道失言,拍拍他们的肩膀安慰:“有些事情看开了变好,过几天你们跟随马总管返回大本营见过几位军师,在那里熟悉军中的制度,体验一下氛围,等主公归来。”

“是,我等明白,”会议室内,七八条大汉昂首领命。腾戣,腾戡除外,另外几人个个相貌魁伟,一看就不凡。全是或投奔或被李助招揽来的好汉。可见,这位金剑先生之名可不是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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