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进入试炼之地的几人全都出现在了出口处。 老者略感讶异,道:“这么快……咦?”
话未说完,他就注意到几人脸上异样的表情。 “你们这是怎么了?”
老者皱眉问道。 “叔公,试炼之地里所有四级和四级以上的妖兽,都不见了!”
“什么?!”
老者骇然色变,他双目圆瞪,眉毛胡须抖动不停,“不见了?!”
“对,不见了!没有发现尸体,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我们在试炼之地中各处都找过了,就连气息都未能找到!”
“那头七级妖兽雀羽青焰兽呢?”
“也不见了!在它的栖息地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
闻言,老者呆滞地立在原地,他双手颤抖,脸庞苍白无比。 “叔公,叔公?”
“嗯?”
老者被唤回神智,猛一跺脚:“老夫要亲自去查看!”
说罢,他径直飞起,化作流光掠入试炼之地。 没过多久,那道流光重新出现,老者甫一现出身形,就晃晃悠悠地趔趄了几步。 他伛偻着身躯,仿佛精气神都被夺走。 “怎会如此……” 老者失神地喃喃道,旁边几人无措又彷徨地看着他。 视线一转,瞥见边上一脸茫然的秦宣,老者怔了一下,眼里陡然射出冷光。 “秦宣!老夫问你,你在试炼之地内究竟干了什么,得罪了何人!”
被灵力加持的喝问声洪亮威武,直接震慑秦宣的神魂。秦宣身躯剧震,险些跪下。 “叔祖明鉴,晚辈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秦宣委屈地大叫。 秦建明不忿地说道:“叔公,宣儿虽然性子顽劣,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孩子,此事定有蹊跷,还望叔公不要为难一个小辈。”
老者哼了一声,道:“罢了,老夫立刻带他回去面见老祖,你们安顿好此处事宜后务必及时赶回。”
“是!”
…… 秦家大宅。 “镜姐姐,这就是秦家。”
秦心瑶和其他人一同踏入大宅,又和人群分流,七拐八拐,拐到一处僻静的小小院落。 “这里是我的住处。”
秦心瑶推开院门。院子显得有些荒芜,老旧的围墙爬满藤蔓,杂草从地面的青石板缝隙里钻出来,顽强地生长着,角落里点缀着鹅黄浅紫的细小花朵。 “这里平时不会有人来,镜姐姐你可以不用隐藏了。”
她话音刚落,镜映容就出现在她正前方。 绝世的女子孑然独立,破旧的院落忽如世外桃源,满地生辉。 秦心瑶刹那间看得痴了。 “真美……” 镜映容:“谢谢夸奖。”
她一板一眼的模样,令秦心瑶忍俊不禁。 “地方简陋,让姐姐见笑了。我以前不住这儿,自从……那件事以后,我和娘亲就被迫搬到了这里。”
秦心瑶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前屋的门。 入眼的,是供奉在桌上的灵位,灵牌上书“慈母秦玉怜之位”。 “娘亲去世后,就剩我一个人住这儿了。”
秦心瑶拿起灵牌,细心而温柔地擦拭,面上泛起哀色。 镜映容注视着灵牌,神色不明。 她手中忽然出现一块漆黑透紫晕的木头,两指并拢,在木头表面划动。 “李成空之位。”
灵力在无方神木上刻下字迹,反射出细密的星光。 镜映容轻轻抚摸这几个字,长睫低垂,掩去一汪微澜。 秦心瑶带镜映容看了一遍各个房间。最后,她指着自己卧房旁边的那间厢房说道:“镜姐姐,你住这屋吧。”
镜映容点点头。 秦心瑶:“我要去修炼了。有了这次第一名的奖励,我很快就能超过秦宣。镜姐姐你可以在大宅里随便逛,反正没人能拦住你。”
说着,秦心瑶捂嘴笑嘻嘻的,颇为调皮。 镜映容:“你想超过他?”
秦心瑶点头:“他是秦家年轻一代第一人,拥有筑基前期的修为。不过嘛,我现在也是筑基期了。”
“我若是能先他一步突破到筑基中期,那我就不用隐忍,可以在明面上与他争了。”
秦心瑶握紧拳头,斗志昂扬。 镜映容:“你们修炼的功法,一样吗?”
秦心瑶:“不一样,秦家有好几种功法,不过品级都差不多,所以这方面我不吃亏。”
镜映容想了想,问:“秦家以外的功法,你能否修炼?”
“修炼倒是可以修炼,家族没有禁止这个,但是以我现在的能力,也找不到更好的功法。”
说罢,秦心瑶愣了一下,随即她意识到什么,神色惊喜地道:“莫非镜姐姐你是想——” …… “见过老祖。”
老者恭敬地朝座上一名男子施礼。 男子外形约摸只有四五十岁,比老者要年轻许多。他双眼半阖,似在闭目养神。 “什么事?我不是说过,不要打扰我闭关?”
男子话语平淡,老者却身躯微颤。 “老祖,晚辈无意搅扰老祖清修,只是如今事出突然,除了老祖您,秦家再无其他人可做主了。”
“哦?连你也无法解决?怎么,是秦环司的事有消息了?”
“与秦环司无关。秦宣,进来!”
老者朝门外喊道。 两个秦宣一同走了进来。 “晚辈秦宣,拜见老祖。”
秦家老祖微阖的双目陡然睁开,眼中精芒如电。 他盯着面前宛如镜像胜似双生的两人,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把你所做之事、所遇之人,全部讲来,不可有任何遗漏和隐瞒。”
秦宣便从自己在试炼之地发现六臂妖猿的尸体开始讲起。 听完秦宣的讲述,秦家老祖皱起眉头,面现沉吟之色。 这时,老者又道:“老祖,还有一事更为紧要。”
接着,他便把试炼之地中高阶妖兽消失一事禀报上去。 秦家老祖神色变了几变,手指轻敲座椅扶手,道:“这两件事的源头,当是同一人。”
老者:“晚辈也是如此认为。”
秦家老祖:“能够做到这等地步,对方修为必远远在我之上。”
听到这话,老者和秦宣均是色变。 秦家老祖继续道:“对方至此不肯现身,应当是已经离去,我也无法可想。至于秦宣,未必是你得罪了对方,也可能是对方看你在年轻一辈里修为最高,将你作为了靶子。”
秦宣气苦,郁闷道:“那晚辈该如何是好?”
秦家老祖迟迟没有回答,秦宣急得抬头看他,却听老祖说道:“我亦分不出真假。要么,静观其变,要么,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