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拓也能理解为什么何夜白想把重点放在系统建设上，因为她很想要得到这个软件公司，这是她打算创业的根本。 但他觉得真没必要整天跟柯佩臻泡在一起，毕竟这些事他能帮她的更多。 可他不知道的是，拿下这个软件公司，钱是最后一步才需要的。 在此之前，何夜白需要彻底、系统的评估系统的价值和前景，全面了解与其他银行机构的合作状态，客户口碑等，只有确定有投资价值，才能最终确定是否要拿下。 正常途径下，要了解这些至少需要半年以上的市场调研。 但现在，一个现成的机会摆在面前，那就是眼下有系统架设的专门技术人员在襄和银行驻扎，还有柯佩臻这样的大拿监工。 这个过程中，柯佩臻会向技术人员提出大量的问题，而这大量的问题必然会延伸出无数个问题，这无数个问题一定包含何夜白想了解的情况。 所以何夜白必须时时刻刻盯着，在他们交流的过程中见缝插针的去延伸，去引导，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是唐拓的到来极大地破坏了她的计划。 他总是同柯佩臻抬杠，要么就是在何夜白同柯佩臻说话的时候把话题岔开，等到他的话题结束后，之前的话题也不能继续了。 如此才过了两天，系统的技术人员就提出质疑了。 这次来项目上的是个手里有技术专利的元老级人物，名叫曲明，在业内也是小有名气，年纪与柯佩臻相仿。 虽说软件公司是智凯咨询的子公司，但也是有独立经营权的，况且他们现有的销售大都由技术兼职，他们身兼技术和傲骨，一个一个脾气都不是太好，根本做不到像专职销售那样为了合作愉快、为了各阶段的款项尤其是尾款能顺利结下来，就会对着甲方卑躬屈膝，唯命是从，尽量不去惹到任何一个甲方成员那种。 不仅如此，这些日子公司和母公司都不太平，他们这伙人也被折腾够呛，好好的工作不能好好的干，已经很久没有新业务拓展了。 最近好不容易盼来了个大活儿，没想到还特么是白干的。 虽然母公司那边说，等到襄和银行薪酬改革结束，他们会根据实际情况适当分配提成，但是那种从别人兜里分出来的钱，和自己赚的能一样么？ 最气人的是母公司的魏子屹，说襄和银行的系统只有一年免费期，一年之后就能收费了，就能拿正经提成了。 这话对于他们来说，其实跟画饼没什么两样，母公司动荡，子公司就他们一家硕果仅存，下个月会是什么样都不好说呢，一年后的事儿谁又能说的准？ 魏子屹如此画饼还不够，竟然用饼子威胁曲明，说什么要是不好好干，系统出现什么问题没能让甲方满意，那后面就考虑换人巴拉巴拉的，气的他都不想来了。 可又想到公司目前这么个光景，他看着也是心烦，不如出来逛逛，全当散心了。 来的第一天，曲明倒是很高兴。 因为甲方的柯工很仗义，他在开始前开了个简短的项目启动会，除了互相介绍项目组人员外，特意强调说虽然系统是免费的，但他们会承担技术人员的劳务费和差旅费，希望大家能够好好配合。 虽然这点钱公司也会给报销，但相比金钱和尊重，搞技术的人更重视后者，他觉得柯工这样，就是对他的尊重。 所以曲明也抛开了之前的那些抱怨，想着好好的帮他们把系统搞好。 哪想到母公司的销售总监何夜白要亲自跟着，不仅如此，还带着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劳什子牵头人唐拓。都说不懂就别吱声，唐拓不仅吱声，还捣乱。 不但不把他放在眼里，还不尊重柯佩臻！ 看在柯工很给这个唐拓面子的份儿上，前两天曲明没说什么，以为他们就是来热热场子，来两天就会去忙自己的事儿。 可是第三天看到唐拓又跟着何夜白来了，当场就提出异议：“柯工，我们这个系统搭建，究竟谁是牵头人？我究竟要同谁对接？”
话是对着柯佩臻说的，语气也是很冲的，但谁都听得出来，所有的情绪是冲着何夜白和唐拓。 柯佩臻说：“是我。”
曲明问：“那请问你还负责系统之外的其他业务吗？”
柯佩臻摇头：“不负责。”
曲明扫了眼何夜白和唐拓：“那也就是说，这个系统的搭建和别人没关系，其他的业务跟你也没有关系，你和我，才是对系统负责的人。”
他刻意强调了“搭建”俩字，是因为他知道这系统的使用是跟襄和银行所有人都有关联的，但是搭建的话，就只能是专业的人才行。 所以这段绕口令似的话，摆明了就是在告诉何夜白和唐拓，闲人免进。 唐拓不傻，前两天他就感受到了曲明的抵触，但他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毕竟马上他就是他的老板了，到时候要是看不上这货，大不了让他滚蛋。 但这会儿被直白的嫌弃，甚至下了逐客令，唐拓是面子也挂不住，火气也压不住，就差开口骂了。 何夜白料到他会这样，赶紧悄悄拽了拽他。 唐拓不知道，她可太知道了，这个曲明在软件公司的位置有多重要。 何况他的专利在公司还占有很大的份额，她这次除了偷师，还希望跟他搞好关系，要是真的有机会把他争取过来，那就会大大降低她拿下这家公司的资金成本。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她都不可能让唐拓跟他起冲突。 就在这时，柯佩臻开口算是给唐拓一个面子：“曲工，你说的也不绝对，唐总过来学习也是领导的意思，以后他要主持大局，必须全面了解。”
何夜白没忍住给安静发了个微信，跟她说：你给你男人扎了什么补情商的营养液吗？他最近怎么脱胎换骨似的。 安静发了个害羞的表情：我没扎他，是他扎的我～ 何夜白：？？？ 没等何夜白反应过来，王小汐暴怒着跳出来：小白，快下车！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