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画登时被噎住,且被噎的死死的,没有半个字反驳之言。若是反驳,那她刚才的体贴、懂事、善解人意的小白花形象就彻底的毁了。可,这么重的伤,难道白受了?好气!气哭!气死!萧知画心中险些气哭,可脸上却不得不维持着温柔、懂事的模样,强忍着手上的剧痛,踉跄的爬起身来,单薄的身体几乎摇摇欲坠。“主子……”宝玉走上前,疼惜的搀住她。瞧见那血,双眼登时通红:“主子,您的手……怕是要留疤……”一旁,月儿见王爷维护王妃,来了底气,大上前一步,扬声说:“宝玉,你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留不留疤的事?萧侧妃都自己说了没事了,难道你巴不得希望她出事?”
一句反问,将一个锅扣在了宝玉的头上。宝玉惶恐,“王爷,奴婢绝无此意!”
她只是一个小小婢女,哪敢诅咒主子?她这样说,是希望引起王爷的疼惜之心,爱护主子,惩罚王妃,哪知竟被月儿倒打一耙。顿时,噎住,不知如何反驳。宗政辰淡淡的扫了几人一眼,“既然没事,便都退下吧。”
话落,提步,进屋。萧知画含泪的眼眸伤心望去。他以前从不是这样的……他怎么变了……屋内。秦野躺在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实,见到那进来的男人、目光暗了几许,随即冷了下去,没有温度与情绪。“野儿,”宗政辰踱步而来,“方才可有伤到何处?”
男人嗓音温和,夹带关心。他本是肃冷的、嗜血的,但温柔起来,像极了一坛尘封多年的佳酿,掀开一角,溢出的醇香格外醉人心脾。秦野缓缓垂眸。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何要故意跳崖,演一出大戏。难道只是为了博得她的好感?可,她堪堪丑女,爹不疼、娘不爱,没有过人的优势,没有母族势力,除了这条命之外,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值得他算计的地方?“多谢王爷关心,一切都好。”
淡声。男人并未听出异常,折身坐在床沿,伸出手,“肚子可还疼?”
秦野疏离的将手缩回被中,“挺好的,我困了。”
“你刚睡醒午觉,又困了?小懒猪。”
男人笑着掖掖被角。秦野扫视着男人脸上的笑,这笑容、这模样、这温和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从前,在萧知画面前,他便是这般温柔包容,仿佛要将天底下所有的美好都捧到萧知画面前。如今,轮到她了。昔日疼爱的萧知画,伤成那样、他眼皮眨都不眨,说踹开就踹开。果然,皇家,最是无情。秦野不想多言,翻过身子,面对床榻内侧、背对男人,静默的闭上双眼。此时,宗政辰才后知后觉般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沉默寡言、态度疏离、似乎在生气?方才的事……他哄:“本王已经下令,日后不准萧侧妃再来你院中叨扰你,野儿,莫恼。”
呵!秦野忽然想笑。他难道觉得她会像萧知画一样,痴痴的爱着他,把他当上帝一样、围着他转?爱他爱到疯狂?爱到最后,再像他对萧知画一样,被他无情的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