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俊一看白玉这德行,不禁骂道:“你委屈?你委屈什么?就你这种畜生配说爱她?嗯?你怎么想的?”
“我是真的爱她……”白玉抬头解释。 “别放屁!”
江俊直接打断他的后文,“如果你爱她,你会在外面胡搞?嗯?”
“我告诉你!”
江俊越说越生气,他愤恨的指着白玉的鼻子,喝道:“知道什么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就像是你这种人渣,就像是你这种畜生,肯跟你上床的,没一个好东西!”
“就在你的人生中,能遇到这么温柔这么干净的女孩子,都特么的是你堕落不堪人生中的一大奇迹!”
“她离开你,是她的幸福!”
“能给她幸福的人绝对不是你畜生!”
江俊指着远方,爆喝:“你应该跟那些不知什么是贞洁的女人在一起,彼此坦诚相待,她找她的野男人玩,你找你的野女人玩,这才是符合你们的价值观,不是吗?”
“这样何乐而不为呢?”
“你,凭什么要那样一个温柔的女人跟你过一辈子?”
“你,你又凭什么!你又凭什么因为她离你而去而哭泣?”
“你,真的有资格哭泣吗?”
说到最后,江俊心态彻底爆炸了,本来出门去西安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没想到遇到这么一档子事儿,这事儿实实在在的臭到了江俊。 恶心,简直是恶心! 这种恶心,恶心到了灵魂,想吐都吐不出来的恶心! “妈的!”
江俊掏出香烟,点烟的时候手是哆嗦的,这是气到了。 嘶—— 深吸一口香烟。 呼—— 呼出烟雾的同时,江俊不耐烦的摆手,喝道:“滚滚滚滚!赶紧滚一边儿去!别特么的在这恶心我!以后别让我遇见你!遇见一次!打一次!”
白玉静静的听着江俊的骂声。 白玉越是听,心头越是痛,越是听,白玉越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听到最后那句“你,真的有资格哭泣吗”时,白玉竟然笑了出来,有煞风景的是,如此畜生,笑的竟然有那么一丝的凄惨。 念起曾经大学的自己,那时自己便是情场一把好手,那会儿的她恬静可人,因为她身上有着特别的温柔,自己动了歪心思,最终她败于自己的撩妹技术,败于自己的套路,败于自己的征服欲。 自己从未担心过她会抛弃自己而去,因为她是个守己好女孩,终身只愿得一男人宠爱,这是她所认为的幸福,也是她的三观。 几次因为自己纵欲过度,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子,而自己以一句“我还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而让她打胎三次。 几次自己出轨事情露出马脚,她连夜哭泣,温柔的她不知如何是好,却从未想过如何分手。 奈何自己会哄会骗,次次得逞,并享受“床头打架床尾合”的过程中,自己竟然不知羞耻的将这个过程认为男人对女人的掌控力。 直至今日,她提出跟自己分手。 自己才明白,这些年自己终于教会了她如何分手。 直至今日,自己被眼前这位大叔谩骂。 自己才明白,原来自己是个畜生。 自己才明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 自己才明白,原来自己应该跟畜生鬼混在一起。 自己才明白,能给她幸福的男人根本不是自己这种畜生。 自己才明白,原来她的离开才是幸福的开始,而自己连哭泣的资格都没有,只因自己是个畜生。 自己才明白,原来…… 想通了这些,白玉才得以学会这一凄惨的微笑。 “大叔。”
白玉淡淡的道。 “滚一边儿去!”
江俊狠狠的嘬了一口烟,骂道:“谁特么是你大叔!大叔是你这种畜生能叫的?”
“谢谢你。”
白玉朝江俊鞠了一躬。 此话一落,江俊愣了下神,就不论怎么听,他都觉得这句“谢谢”是那么的别扭。 在回身时,白玉已经走了,他去的方向和雯雯离去的方向是相背而驰的。 此时,时间来到凌晨的三点零五分整,江俊隐约可以听到火车站内传来的播报员声…… 【各位旅客,由丹东站始发的途径本站终到西安的G2728次列车已进站,有去往BJ,西安方向的旅客请到2检票口检票上车……】 江俊最后吸了一口烟,将烟头踩灭,走向火车站的检票口。 走着,江俊脑海中反反复复的都是白玉那句“谢谢你”,现在回忆起来,他总觉得白玉讲这话的时候情绪不太对劲儿,还有那时他脸上的凄惨笑容。 一个畜生,怎能习得如此笑容? 江俊脚步越发沉重,他觉得这不是个事儿,心里总是悬着的。 走到火车站门口时,江俊驻足,这一步说什么都迈不进去了。 “先生?”
站内安检人员道。 江俊黑着脸不语。 “先生,您是G2728列车的旅客吗?”
“先生?”
“先生?您有听到我讲话吗?”
哎—— 江俊叹了一口气。 “不坐了。”
江俊道。 说完,江俊转身朝白玉离去的方向追去。 …… 这都是凌晨三点多钟了,偶尔能看到一辆打着“空车”红牌的出租,人烟的话根本看不到。 司机路过江俊,踩了一脚刹车,摇开车窗。 “先生,打车吗?”
司机问,他觉得江俊好像有急事儿。 “不打车,谢谢。”
江俊道。 司机没说话,摇上车窗,一脚油门,没了。 没多久,江俊追上了白玉,虽然距离有些远并不能完全确认那就是白玉,不过这个时间路上真的没什么人,也只能是他。 况且,他走那两步也能看出来是他——跟鬼似得! 追上白玉了,江俊就不着急了,放缓脚步,远远的跟着他。 白玉路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驻足,抬头瞧了一眼,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他又出来了,两手空空,谁也不知道他买了啥。 江俊皱了眉,他知道,他不可能什么都没买。 于是,江俊走了进去,买了一包红塔山。 “刚才那小伙子买什么了?”
江俊一边付账一边问。 服务员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一眼江俊,最后低头整理钱柜,说了一句:“顾客太多了,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个小伙子。”
江俊笑了一下,把那包红塔山推了回去,道:“给我换两包玉溪吧。”
服务员也是一愣,没说什么,收起红塔山,拿出两包玉溪给江俊。 江俊结账的时候,淡淡的道:“他叫白玉,是我弟弟。”
服务员接过江俊手中的五十元钞票,低头给他找零,并不搭话。 “您的零钱。”
服务员把零钱递给江俊。 “他是不是买了一把刀?”
江俊接过服务员手中的零钱。 服务员闻声,眸子中明显闪过一道惊异,虽说嘴上没说什么,但表情上明显是不解江俊是怎么知道的,同时,也算是间接的证明了江俊猜测是对的。 江俊见得服务员脸上变幻的颜色,礼貌的一点头。 “谢谢你。”
说罢,江俊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