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店长你知道他是咋干起来的么？是我帮着他撑着弄起来的！那次店内来混混闹事，是我从网吧找黄毛他们给平的，老于都吓坏了！”

“说好了给我做部长，可是到头来呢？尹海月那边在家休假，最起码得让我带班吧？有我的事么？在万达那边那么点屁事算事么？直接给我拿掉了，说白了就是玩我……”　　胡国双一瓶接着一瓶的喝酒，牛文举只是静静地听着。　　做牛百万的时候，牛文举常给人宽心，现在？静静地听着就好。　　回想自己的过往，再想想将来，明上号这边自己学的差不多了。　　手艺再有个把月也学的差不多了，更高级的自己暂时也学不来，因为这边不做，贸然在这家厨房烹饪不属于这家餐厅的产品，弄不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王燕的离开让牛文举更加清醒，自己想要重新获得一切，必须得加倍努力，哪怕还没有彻底准备好。　　在明上号每个月拼死拼活也赚不到几个钱，两千以里，一千以上得持续好久。因为没有背景，从助理升级到店长或者经理，没有三五年痴人说梦。　　到时候能赚五千块钱是顶天的工资，用来还债？开玩笑！　　与其那样还不如早点自谋出路，现在索菲亚店这边助理和部长是牛文举一个人实际兼任。　　牛文举离开，助理肯定不会再提人了，只有部长空缺……　　牛文举想了想，把面前的红塔山直接都给了胡国双。　　“你先别着急，至少你得等我离开之后你再做打算，在那之前我或许能帮你一把！”

重新和胡国双碰了一下酒瓶，胡国双那边微微一愣，看着牛文举好半天。　　“咋说？”

牛文举的人品胡国双相信，况且这么几个月就从普通店员升级成助理，这绝对不是运气，都传闻牛文举是上面大领导的亲戚……秦熙然也是辞职的，莫非？　　胡国双心中产生无限的遐想，再加上牛文举把出租屋的钥匙给了自己，胡国双越来越感觉可能。　　“别多想，等着就是！做不出决定之前记住了先等等！你这人不错，就是有时候没有弄明白一些东西，被人诳了!问你个事，你知道明上号那边蔬菜都是从哪进货么？”

知道自己的话在胡国双那边起到了作用，牛文举话锋一转到了加工厂那边，结果牛文举失望了，胡国双摇了摇头。　　“文举哥，我知道！我家是尚志市的，他们就是从我们家那边采购东西，很多！还有一个地方叫西集，阿城那边也有！有时候临时的东西就是去林业大学那边批发地方弄得，菜库这边很少，你要是需要我给你找！现在加工厂那边还有我兄弟，电话都能要到……”　　佟国那边端着饺子出来，正好听到牛文举那边说话内容，牛文举差点没把瓶子吃了。　　“好，我们吃饭！”

“再来点不？”

晚上七点多开始吃饭，其实几个人都不饿，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喝酒，一直到夜里九点多，佟国的兄弟佟绾也来了。　　个子比佟国还高，快到两米了，哈酒如同牛一样狂饮。　　十一点多的时候，几个人相继喝倒了，就连拿着啤酒当水喝的胡国双也没能幸免，只有牛文举始终睡不着。　　每年这个时候一家人看春晚呢，风光的时候过年期间家里不断人，都是来给自己拜年的，风来来猪上天，风去脸着地，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牛文举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离家远行，周遭都是陌生人，挥舞手臂抓不到半点熟悉感，周遭有人也没人陪着自己聊天，牛文举感觉心里越发孤独，索性拎着两瓶啤酒直接去了门卫室看电视排遣内心那无以名状的落寞。　　“砰砰！”

“八十八十……”　　巩汉林，林雪健黄宏的小品中黄大锤的怒吼在门卫室内响起，牛文举脸上生起少有的笑容。　　春晚小品真正通过娱乐方式反应农民工的不多，这位老哥的作品还是足够深度，美中不足黄老师始终干不过小品王。　　“卧槽，这个节目不错啊，还是第一次东北民间艺人登上春晚，就是这俩老哥有点江湖啊！”

望着魏三和孙小宝出现在出完舞台上戏耍李咏，牛文举双眼一亮，着实有些意外。　　农村大街小巷的光碟中这两位二人转演员的影像资料不少，牛文举父亲就喜欢看二人转，这俩人的光碟最多。尤其魏三这个人很有才，在农村被誉为转王。　　至于孙小宝，在吉林影响力也不小。　　老百姓看节目好不好有自己的判断标准，唱功和各种娱乐故事两人做的都不错。　　别个不说，上了春晚，这两人的事业将更上一层楼。　　一直到电视播放完春晚，牛文举还是睡不着，索性电视拨到地方台开始看电视剧，不知道几点了，牛文举的视线渐渐模糊，直到被人推醒。　　“嗯？几点了？”

望着佟国的大脸，牛文举揉了一下眼睛，抬头看看已经六点多了，佟国那边弄得包子。　　楼下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吃的，胡国双昨晚虽然喝的有点多，现在仍旧生龙活虎。　　“早，牛哥！”

“郭宏伟，你不在家过年跑这来干什么？”

望着餐厅里凭空出现的郭宏伟，牛文举一阵惊讶，记忆中这哥们老妈那边在哈尔滨这边找了一个老头。　　现在正是大年初一拜年的时候，跑这来干什么。　　“和我妈吵架了，今天我去应援，和老于那边说了，牛哥带我过去啊？”

嘴里叼着饺子，郭宏伟一脸冰霜，牛文举暗道又是一个有家不能回的，只能同意。　　收尾工作留给胡国双和门卫老头，几个人带着昨天店内剩下的原料，打了一台车直接从万达广场切入明上号后厨。　　“文举，这几个是我们这里的假期工，那几个是正式员工，你区分开就行！我那边等下和总店那边开个会，餐厅交给你了！”

望着牛文举到来，周店长晃晃荡荡走过来，一米八几的个子，身材魁梧，俨然就是一个篮球运动员退役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