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我我确实也睡不着。”
叶轩小声嘀咕到。 吕谊立马瞪了过来:“你刚才说什么?”
“没说啥,我说陛下做得对!”
叶轩一本正经地回答到。 “哼!以后这种话,就算是在家里,也不能说!”
吕谊看向北边皇城方向,眉头微皱道:“有些东西,你不接触,不明白。”
“怎么,离这么远都不能说?”
叶轩啧啧称奇。 “说?哼!顶尖高手的恐怖程度,你就算想,动了念头,人家都能知道!更何况说!”
吕谊深深叹气。 “他心通还能通到千里之外不成!”
叶轩不禁讽刺到。可转念又想到傀宗宗主,那个九叔给自己的提醒,顿时蔫了。 “呵呵,看来有些禁忌,你是知道的啊。那就好,我就生怕你天天口无遮拦,进了皇城,也在瞎说。”
“茶来了!”
吕轻眉端着茶壶走进客厅,先给吕谊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就直接坐到了一边。悠然喝茶,准备继续听他两聊天。 叶轩不禁朝她翻起了白眼。 “你就这么招待贵客的啊?”
“贵客?什么贵客?哪里有贵客?”
吕轻眉也两眼一翻,直接看天花板。 “得,亏我过年那会,还去周二福那里给你挑了件最漂亮的玉簪,看来这礼是送不出去了啊!哎!”
叶轩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感慨着世事难料,想送礼却找不到对象的悲哀。 吕轻眉的嘴巴张了张,一看他那副模样,顿时又给憋回去了,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他。 “逗你玩呢!再怎么你也是我的老师,还能不给你拜年送礼?来!给你!”
叶轩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木盒。 木盒上雕刻着一对凤凰,凤嘴衔枝在后,凰展翅在前,巧夺天工。 仅仅是这道木盒,就体现出了这支玉簪的价格不菲。 “还是凤求凰,啧啧啧,小子,你当我这当爹的面,送这种东西,好吗?”
吕谊脸色微冷,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原本都伸出手接礼物,脸上刚刚露出满意表情的吕轻眉,顿时把盒子扔回了桌子上,一脸不屑道:“谁要你的礼物?”
“吕叔,你看,我刚才就说,送礼没人要吧。哎!我太难了!”
叶轩长叹一声,婉转悠长,满是痴苦。 吕谊的冷脸都差点没绷住,眼角已经露出笑意了,只有下半边还板着。 “轻眉,还不收下?你不要,是心虚吗?”
吕谊偷瞟了自家丫头两眼,看着对方那装出来的不屑模样,却早已被红了的耳根出卖的一干二净。 “谁心虚啦!收就收!”
吕轻眉最受不了激将法,一把将木盒又拿了回去,看似毫不在乎的样子。 只是抽回去的手,却极为小心地护住了边边角角,生怕磕磕碰碰,弄坏了盒子。 “嗯,这次对吗,学生给老师拜年送点礼,很正常。你也得给他回个礼啊!当老师的不能小气!知道吗?”
吕轻眉瞪着她的卡姿兰大眼睛,有些茫然地望着自己父亲。 “那我这,回什么礼?”
吕谊微微皱眉道:“你不是跟我说,收了他不少礼物吗?都没回过?”
吕轻眉继续茫然。 叶轩心里已经笑疯了。 这丫头就是个人情白痴,脾气又不好,争强好胜的,除了练武以外的事情知道的极为有限,哪里知道还礼。 再说,自己也不要回礼。 就当养猪嘛!猪养肥了,自然就可以吃了。 嘿嘿嘿! 年轻白勺女马女马,漂亮白勺老师…… “你这太不像话了!收了礼肯定要还的啊!你这光收不还,是想要闹哪样?都收了这么多了,准备拿什么还?”
肉肠。 叶轩心里帮她答道。 吕轻眉的瓜子脸憋得通红,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该送什么。 “你,以后不准送了!只准我送你!你必须收!哼!”
说完,她拿着木盒,气呼呼地走出客厅。 “哎,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见笑了!”
吕谊喝了口茶,把那股装出来的气咽下去。 “咱们接着说,刚才到张明煦了是不是?”
“对,没错,说到陛下睡不着觉。需要安眠药。”
叶轩点点头。 “你看你,满嘴胡言乱语!”
吕谊瞪了他一眼。 “哪有,那可是您老刚才自己说的。我只是转述!”
“得,拉回来,继续张明煦。”
吕谊放下茶杯,略微沉吟,接着说道:“张明煦和你爹的事实关系到底如何,除了他们两谁都不知道。这次虽然被陛下逼走了,但他的那些人,可都没怎么动。”
“只要他回来,那些人依旧会在他手里。”
“嗯,不过陛下这几年,肯定会调整的,慢慢换吧。”
叶轩回到。 “是,所以这就是机会,就是我们这些外人,插手军方的机会。”
吕谊的眼睛里,流淌着算计的光。 “这么说,您已经在布局了?”
吕谊微微摇头道:“这次操盘的不是我。”
“那还有谁?”
叶轩不解。想进军方,基本都要军旅出生,文官担任的极少,毕竟大夏是存在武官序列的,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古代世界。 “我们这边,由小齐大人亲自掌舵。”
叶轩的瞳孔瞬间缩了缩。 他接触齐党这么久,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齐翰池,老首辅的亲儿子,相比于军方这边,风光无限见人就咬的张弘新。这个齐翰池,年纪比张弘新还大,之前却一直只是五品的鸿胪寺少卿。如果不是执掌朝会礼仪,都上不了朝。 今年十六的大朝会,终于转正,提拔为鸿胪寺卿。 “鸿胪寺怎么往军方塞人?还是说,他已经有其他人选了?”
叶轩不禁好奇起来,这个小齐大人,会怎么做。 “这个,他不出手,我也不知道。”
吕谊再次摇头。 “先不说他,说点和你我相关的。”
“什么?”
“就比如我马上要接的礼部,你的春闱考试。”
吕谊露出笑容。 叶轩猛地一惊。 “礼部?那岂不是!”
“没错!礼部主持春闱考试,主考官就是我。”
吕谊笑得很灿烂:“怎么样,想好怎么给我送礼了没有?”
叶轩彻底懵了。 他是属实想不到,一个边疆大州的巡抚,会被调回京做礼部尚书。 “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些?”
叶轩恭喜的话还没说出口,忽然皱起了眉头。 “你说的不错,确实太巧了些。毕竟你我的关系,陛下早就知晓了。可他还是选择这么做了!再联系你年前的案子,这里面就大有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