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两天前,那妖人找到你,让你看着我几天,他去海边找船,等过些日子,就把我装到船上,走水路运走。为此,原本给你们俞家每个月三枚血丹的量,这次加到了五枚。”
叶轩冷笑着说道:“只是他没想到,那会我已经醒了,被他关在箱子里,把你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你放屁!我从来就没收到过什么箱子,更没有见过什么妖人!你这就是在诬陷!栽赃!”
“呸!你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我直降身份诬陷你?”
叶轩朝他轻啐一口,转身回到位置上坐下。 “要不是我重伤未愈,醒来的第一时间,我就把你们家全给挑了,人抓了直接送官!好好地人不做,非要去做畜生!”
“就是!叶公子什么身份,你算什么东西,值得他诬陷你?”
朱聪跟着附和到。 “敢问,这位叶公子,到底姓甚名谁,哪里人士,什么身份。”
俞游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的怒火,轻声问到。 “我啊,告诉你也没什么。我叫叶轩,京城人氏,至于身份嘛,我爹你应该知道,他叫叶振武。”
俞游一屁股坐在地上,万念俱灰。 梁海府的知府带着几个好手,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天时间。 这是第一次,知府来下面视察,县令竟然没有出城迎接的。 左嘉良表情不变,但眼神中充斥着不满。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朱聪连迎客的队伍都没派来! “好大的官威啊!这是傍上了俞家?绝对可以飞黄腾达了?”
左嘉良原本不想来,俞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和他屁关系没有。 知府和知县可不一样,知县一坐坐一辈子的都有,但四十岁之前能上知府的,绝对还能进州里博一个前途。万一再州里干得好,退休前调回京里也不是没可能! 他左家良今年刚刚四十,升任梁海府知府两年半,这半年如果没什么意外,后面就会调任泰州,而不是待着这遥远的东北! 泰州的富庶,可不是幽州可以比拟的!而且离京城近,跟那些大员们往来可就方便多了。 但这俞家总是想挑事,这就让他很不爽。 左嘉良别的不会,和稀泥的本事一绝。 不然,当时元阙老爷子致仕归乡,他也不会带着人,出迎几里地! 但第二天,他就请了俞家如今的家主喝茶,也算是不偏不倚,表明态度。 别给我闹事,让老子顺顺利利地过完这半年,升走之后,元家和俞家想怎么闹怎么闹。 收到俞家传来的消息的时候,左嘉良当时就想骂人。 不过听消息,只是个栽赃嫁祸,人没死,还不算大。必须抢在事情发酵起来之前,把案子按下去。 只不过元阙那边也有势力,俞家上面也有人,不管是哪边已经沟通了,捅到了幽州按察使衙门那里,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该死!”
奋力一挥马鞭,走在大街上,两边县衙的好手帮着开道,他也懒得看会不会撞到人。 赶在第三天中午,终于是到了县衙门口。 左嘉良连忙翻身下马,连续几日长途奔袭,他颠地腿软,差点一下子没站稳。 “给我进去喊!喊朱知县出来,就说我到了!”
不一会,穿戴整齐地朱聪和一个年轻人,身后跟着县丞几人,不紧不慢地从大堂里走出来。 “朱大人!可真是气定神闲啊!看这样子,案子审完了?”
左嘉良不咸不淡地问道。 “下官朱聪,见过左大人!”
朱聪这才过来拜见,“回禀大人,相关的卷宗,下官已经让书吏誊抄了三份,其中一份已经在送去府衙的路上了。兴许是与大人擦肩而过了!”
“三份?”
左嘉良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冷声问到:“另外两份,给谁?”
“一份报送按察使栗大人,一份直接报送刑部。”
话音未落,左嘉良手里的水壶就砸了。 “放肆!你这简直是胡闹!到底是多大的事情,啊!让你直接就给栗大人甚至刑部发文书!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知不知,你这是越权行事!”
左嘉良的眼睛在喷火。 这次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自己的升迁都要受影响了。 手底下的知县越过上级,直接给州里和京城寄文书,这让上面人怎么看他?下属都管不好,上面的大员怎么敢提他。 “回禀大人,根据大夏律例,凡境内出现与妖族相关事宜,必须上报刑部。下官也只是按章办事!请大人息怒!”
“什么狗屁律例!让你越……”左嘉良忽然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案件跟妖族相关?”
“是啊,大人,您不知道吗?那您怎么急忙忙地赶过来?”
朱聪反将一军。 左嘉良张了张嘴,总不能说是俞家的人请他来拉偏架的吧。 “我要看卷宗。”
说完,他便直接冲了进去,懒得再理会这些个害了他的下属。 “朱大人,那我就先回去看看元老,案件的事情,还麻烦您跟左大人讲讲。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派人去元老那喊我,我过来亲口说。”
叶轩向朱聪抱拳一礼,转身施施然离去。 朱聪连忙回礼。 坐在后亭的主座上,把整个卷宗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朱聪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 “荒唐!简直荒唐!他俞游,是怎么想不开,非要跟妖族合作,就为了这么几颗血丹!是他有病还是你有病?你还就这么判了?”
左嘉良快气炸了。 按照他的经验,这卷宗里明显存在问题,所谓的和妖族勾连,叛国弃族的说法,根本站不住脚,漏洞太大! “但是,人证物证俱全啊。”
朱聪理直气壮。 “这人证,叫什么叶轩的,他说他是被妖族绑架就绑架啊?他算是什么东西,值得妖族深入我大夏腹地抓他?既然重要,又怎么可能放在俞家。这人的话有几分可信度能言?至于那血丹,搞不好就是这个叶轩身上的!栽赃陷害的嫌疑极大!”
“大人,慎言啊。”
朱聪提醒到。 “慎言?有什么好慎言的?难道我说的,不是一种可能?这叶轩,就一定没问题?你三天就把案子结了,你查过他吗?”
左嘉良现在恨不得把茶杯摔到朱聪脸上。 “大人,您知道他是谁吗?”
朱聪表情不变,扔他骂着。 “呵呵,怎么,天大的来头?”
“大人猜的真准,叶公子的生父,名叫叶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