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江宴开口了:“今晚这就算结束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江蕴不太认同:“大哥,那咱们就这么拖着呢?那万一那天他等着咱们没回家,在继续拆怎么办呢?”
江宴垂头苦笑一声:“能怎么办呢?”
对啊!能怎么办呢?他们家没钱,还处处需要钱,这几年熬,除了祈祷开发商不要那么无良的拆家和日日夜夜战战兢兢的防备,还能怎么办呢?江蕴睫毛抖了下,她抿了下唇,顿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对江宴说:“大哥,要不给咱家买套房吧?”
江宴望了她一眼,权当小女孩的期望了,他伸手摸了摸江蕴的头,勉强的笑了笑:“大哥努力,等大哥有钱了,就给咱们家买套房!”
江蕴顿了下,江宴没听出她的意思,江蕴重新说了遍:“大哥,我的意思是我筹钱,给咱们家买套房吧!”
“傻丫头!”
江宴无奈的揉了揉江蕴的头:“别想那么多了,大哥会把咱们家抱住的!你就乖乖的,别想着问以前朋友借钱了,人家也不好办!懂了吗?”
“……”江蕴一时无言,她又能怎么办?有钱都花不出去,她也没办法啊!“好!大哥,我知道了!”
她还想问,却被江宴开口堵住:“剩下的事儿别问了,别操心,乖!”
江蕴恍然的点了下头:“好!”
一天过去,江蕴回到家里,晚上家里出奇的平静,个人都在忙个人的事情。江宴带着眼镜盯着电脑屏幕,目光没有挪动半分,所有人都是平常的样子。江蕴有些疑惑,仿佛昨夜的事情只是她做的一场梦而已,她撇了眼院子的围墙,已经被人拿水泥补好了。她抿了下唇,刚把书包放下,一旁的江晋开口了,声音清冽:“大哥,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江宴抬头,昏黄的灯光在金丝眼镜上反光:“什么事?说!”
“大哥,我想去外省实习!”
江宴淡漠的眼有了丝波动,他恍惚间才想起他弟弟今年已经大四了,他抬眼看着江晋问:“想好了?做什么工作,确定了吗?”
江晋微微颔首:“想好了!岭山县工作!”
周围寂寞无声,谁也没想到江晋怎么突然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工作,谁也没想到平时闷声做事的江晋,会突然作出这么大的举动!“那么远?”
江宴垂了下眼,仔细跟他说明其中利害:“岭山县,是个贫困县,你去过,那里面苦的多,任务也大,责任也大,你确定想好了吗?”
江晋郑重点头:“想好了!”
“那行!”
江宴已经确定了自己弟弟坚定的想法,只能妥协:“岭山县离咱们这里不远,有空就抽空回家看看!”
江晋点了下头,江蕴开口了:“二哥,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在原著里也是如此,江晋学的专业明明有很光明的前途,他在校内特别优秀,还没毕业就有大厂年薪百万想要挖走他!可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拒绝了,放弃一切去那个小县城,哪怕旁人劝导,哪怕家里人阻止,依旧毅然决然。“因为咱们家小时候就住那个地方!”
江晋回想着眼里有些认真:“那会儿家里就只有我和大哥两个孩子!我记得清晰,太苦了,咱们家那时候的房子比现在还要破烂!”
“那么破烂的屋子,在那个小县城确实不错的!我在哪里见过饿肚子穷死的,见过卖孩子换钱买吃的的,我想改变他们的生活!”
江蕴沉默了良久,她从来没想过江晋去那里是这个原因,这么令人意外的原因。更没想过江晋这么冷的人,内心还有那么一片柔软。她抿着唇眼里有些感动:“二哥,我支持你!”
“二哥!什么时候走啊?”
江柔在一旁小声的问,她跟江晋的关系不是很好,从小到大她干什么江晋都要说一下,她不喜欢江晋,但她跟江晋之间有亲情,哪怕在讨厌,江晋走了她心里还得有些不舍得。“下月吧!”
下月,今天十七,没剩下几天了。江钰也凑在旁边,脸上没有以往的嬉皮笑脸,他伸手抱了下江晋,沉默着没说话。江晋伸手回抱过去,也没说话。两人都明白,时间过的太快了,转眼就长大了,以往那些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天真的话语,也即将破灭。他们要各为各自的前程,为各自的梦想所奔波,哪怕是亲人也无法阻挡住他们都脚步。江跃望着两人救不分离的拥抱,眸光深了深,大踏步转身离去,以往最为潇洒的人,在这次的离别却格外的纠葛。江蕴望着他的背影,眸光深深,她是局外人,无法带入,无法理解。只是觉得这次场景,跟和她妈妈分离的情形分外的相似,明明人都活着,可之后却没得几面见了。明明人就在哪儿,之后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忙碌,拖着,慢慢的一晃神几年未见了。她沉默了一下,往后退了退,给他们一家人留点空间,江轩轩还小有些迷茫的望着眼前的场景,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分离。望了一会儿,把迷茫的大眼看向江蕴:“四姐姐,二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三哥和二哥抱在一起啊?”
江蕴沉默着摸了摸他的头:“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对啊!你长大了就明白什么叫分别,长大了就明白了什么时候想相见的两个人见面那么的难了。别的县还好,岭山县不行,那儿太苦了,之前不少过去的人都失败而归。而江晋想成功,就得付出更多的时间,操心更多的事情,所以他没时间。更何况,原文中写了,江晋去了岭县二年时间未归家,让岭县成功脱贫,入了大佬的眼,提拔了他。她是局外人,她知道剧本!那些不知道剧本的人怎么办呢?只能在原地哭等着。江蕴有些恍惚,她摸了摸江轩轩的头,眸光有些恍惚,他年纪还小,不知道过一段时间他的哥哥姐姐都要去工作了,到五湖四海,以至于之后难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