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炽骑着自行车走在前面，无意间和邹大梅拉开了距离。邹大梅只好骑着自行车行驶在后面。江炽看到很多熟悉和不熟悉的人，好像别人都在议论自己，对自己指指点点。两个人骑车来到街心，邹大梅大喊：“江炽，我们回家要买东西啊。”

江炽只好停下车，头也不回的的说：“你买就行了，我等你吧。”

邹大梅只好一个人推着自行车走进一家批发部，买了烟酒，还有一些保健品品，用塑料袋装好，挂着车把上，然后骑上车向娘家行驶而去。两个人一起来到邹大梅的娘家，装着一切都正常的样子，只是话语不多。到了晚上，两个人一起回家，也是一路无话。第二天，江炽就去学校上课了。邹大梅也去鞋帽厂上班。江炽来到学校，他感觉一切都变了，尤其是看到陈克燕的时候，心里非常难过，但又不好表达出什么。他希望自己扛着自己的不幸，希望陈克燕重新选择自己的生活，这样自己才安心。陈克燕看到江炽，总感觉到别扭，但又不好说什么。她想尽早离开学校，于是，她找到严老师，“严老师，我不想在学校工作了。”

严老师不解的问：“怎么啦？”

“严老师，学校的学生，也逐渐减少，”陈克燕说，“原先，我们学校有两百多学生，现在才一百多学生。”

严老师依然摇头，“这都是计划生育的原因，还有，很多人去广州，带着孩子去广州了。”

“所以，我们迟早都要离开学校。”

严老师微微点头，问：“你不是因为江炽的原因吧？”

陈克燕摇了摇头，一言不发。江炽看到陈克燕和严老师站在操场上说着什么，他内心里再一次内疚起来。他想，如果当初自己鼓起勇气和她好，也不至于这样。放学之后，雷超前在食堂里做饭，赵芬珍挺着大肚子在灶膛前往里面添柴禾。江炽不想回家去，他悄悄地来到食堂，想和雷超前闲聊点什么。陈克燕看见江炽走进了食堂，她急冲冲走进食堂，对着江炽雷超前说：“雷老师，我准备辞职了。”

江炽一惊，他不敢去看陈克燕，只是愣愣的朝着雷超前看着。“你朝我看什么？”

雷超前瞪了江炽一眼，意思是说这话是对你江炽说的，你赶紧回到啊。江炽从雷超前的眼神里明白了什么，又看了看赵芬珍，很不好意思的问：“你什么时候走啊，我们一起给你开一个欢送会。”

“你是巴不得我快点走，是吧？”

陈克燕大喊一声。江炽低下头，不敢去看陈克燕满眼的泪水。“你说你啊，你喜欢搞突然袭击，弄得我措手不及。”

陈克燕压低着声音说，声音之中带着嘶哑。“对不起，对不起啊。”

江炽一个劲道歉。赵芬珍捂着嘴巴，极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笑出来。雷超前使劲咳嗽了几声，赵芬珍这才控制住情绪，装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木已成舟的事情，”雷超前劝慰道，“都是同学，还可以做朋友。”

“他就不配，做个人。”

陈克燕厉声大喊，呜呜的哭起来。赵芬珍连忙站起来，挺住肚子拉着陈克燕走出食堂，回到寝室去了。雷超前瞪着江炽，吼道：“要知道你们是这样的结果，当初，我就不该放手。”

“做人，做鬼，都是你们。”

江炽低吼道，“当初，要不是赵芬珍带邹大梅来学校，哪有这些事情啊？”

“那我问你，那天晚上，你就真的不知道是邹大梅？”

雷超前凑近江炽的跟前十分好奇的问。江炽气不打一处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情打听这事？”

“越是到了现在的时候，越要保持冷静，乐观。”

雷超前笑着说，“所以说，你也是一时冲动，和我一样哟。”

江炽摇了摇头。“真的，就一次，就怀上啦？”

雷超前依然那副好奇地态度问。“你还是人不？”

江炽恶狠狠的吼道。“我们都是人，却做出了不是人做的事情。”

雷超前不紧不慢地的说，“我当初，就是后悔，不该退出。”

江炽举起拳头，抬到雷超前的脸上时停住了。“你应该去捶墙，这样，你才解气。”

雷超前拍拍江炽的肩膀，“好好珍惜当下的生活吧。”

江炽长出了几口气，问：“陈克燕，是不是要辞职啊？”

“是啊，”雷超前笑着说，“我也准备辞职啊，等赵芬珍生下孩子，我们就去广州找雷超正，雷超正现在是厂长。”

江炽惊了一下，急忙问：“陈克燕也去找雷超正？”

“怎么可能呢？”

雷超前笑着说，“陈克燕去做建筑，防水。”

江炽紧张的心，慢慢舒缓下来。“你现在已经结婚了，你没有资格和陈克燕谈恋爱了啊。”

雷超前笑着说。“我只是，不希望陈克燕和雷超正好。”

“雷超正，结婚了。”

“那他，怎么还要请陈克燕吃饭，那是什么意思呢？”

“同学之情呗。”

“没有那么简单吧？”

“你又能怎么样？”

雷超前笑道，“你不要跟别人讲，雷超正的女人，真不少。”

江炽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我才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