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每瓶药标价五块钱?最高十块钱? 钟医的话才落下,药厂的领导们倒是纹风不动,下面的人已经议论纷纷了。 为什么这么让药厂的人惊讶。 首先,国内根本就没有制造者或者证明者定价这么一个说法,如果国家统一定价还好,但是研制方不能定价。药厂是不会把这个权力拱手让人的。 其次,药厂本身就有自身的消耗,药品的原材料、人工、场地、外派人员的费用、医院医生的推广费用、还有广告等等。这些都要算在药里面,如果定价这么低,那么药厂还怎么盈利? “如果我们说不行了?钟院长你要准备如何收场?”
纪建同首先跳出来反对道,语气强硬中带着威胁。 “对,这样根本没有太多利润。”
范乐生在脑子中初步的算了一笔账,大概得出了一个结论。 “虽然钟院长是为国为民,想要降低医药成本,但是钟院长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药厂也是有成本的,药厂的工人也是要吃饭的。”
杜德辉主任也开口道。 “对啊。对啊。”
“定价这方面必须要交给我们,我们自有一套算法。钟院长还是不要干涉过多了。”
下面的药厂见三个领头的都带头反对了,自然也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唉!早知道这么艰难,我就不提这个要求了。 彭林在一旁着急的想道,他的本意是好的,但是想法太天真了一点,没有把药厂这方面考虑进去。 他不断的示意钟医,可以退一步商量。 钟医却像是没有看见彭林的示意一样,神情冷淡的站在台上,等台下众人把话说完。 三五分钟后,台下归于沉默。 钟医继续开口道:“这个条件是我们中医院的底线,没得谈。但是诸位不愿意的话,我就只能送客了。”
???他是疯了吗? 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没有想到钟医如此的强势,连送客的话都说出口了。 “钟院长不再考虑考虑?我劝钟院长还是改了主意的要好,不然我们全部生产银翘散,场面会让钟院长很难堪。”
纪建同说道。 他实在是搞不清楚钟医脑子中在想什么。 钟医也不需要纪建同理解他。 “不必考虑了,我在成为钟院长之前,我先是一个钟医生。医生就得为了病人而奋斗。你们有你们的理由,我有我的坚持。谈不拢就谈不拢吧。”
钟医沉着地说道。没有因为在场人的反对而泄气。 他看了一眼在场的人,转身对老刘说道:“老刘,五块到十块的银翘散,我给你授权,你能做出来吗?”
“能。”
老刘和钟医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在场的药厂领导们同时叹了一口气。 唉! 一方面,刚刚钟医的话打动了他们,他们佩服钟医的理想。 另外一方面,钟医这一边有一个老刘,如果真的打起价格战,这么大厂做出来的广告什么的,弄不好会为了老刘那便宜的银翘散做了嫁衣。 纪建同和章乐英低声的在商量着什么。 范乐生闭上眼睛,疯狂的在内心核对成本,心算银翘散的利润。 杜德辉想了想,张嘴说道:“五块到十块的银翘散?好,我们BJ制药厂可以做。没问题。我佩服钟医生为了病人的想法,也支持钟医生推广中医的理想。”
我%X%$#你个杜德辉。 其他药厂的人不约而同的想道,你杜德辉没有什么经济压力,做的事情都为了病人为了大局,坏人都是我们当了? 杜德辉毕竟和其他人不同,他是编制内的人。向上走也是他的理想之一。 只要有一个人反水,那么其他人自然不愿意放弃这个利润。 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况是十数亿只蚊子了! “我们哈药和大连药厂也可以做。”
纪建同魄力十足地说道。 “上海制药也接受这个条件,不过刚刚开出来的给中医院的条件要另外成立。”
范乐生也跟进道。 钟医笑了。 “既然各位能退一步,我们中医院也不是得寸进尺地存在。其实,我开这个招标会还有一个想法。我想说来给大家听一听。”
钟医说道。 “什么想法?”
范乐生感兴趣地问道。 其他人的眼睛也死死的盯着钟医的身上。 “我想以银翘散为基础,让各位组建成一个松散的联盟,各自负责各自的一片区域,当然,这个区域也只局限于银翘散这种药或者之后我们合作的药。”
钟医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凭什么?”
纪建同率先提问道。 对啊,凭什么? 这样做不就是侵犯了以纪建同为首的大药厂的利益吗? 东三省的药出不了东三省,那还挣什么钱?白打工吗? 放着全国的生意不做,就只把自己局限在一个小地方? 你钟医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纪建同内心已经勃然大怒了。 “现在是商品社会,只要我们的药好,我们哪儿都能去。为什么我们要让出别的市场了?你有什么理由说服我们,我给你十秒钟,说服不了我,我们就谈崩了。”
纪建同愤怒地吼道。 钟医理解纪建同的愤怒,他的动作无意砸了纪建同他们好不容易营造的市场,不过钟医也有钟医的理由。 他有自信能说服钟纪建同。 “纪厂长息怒,我给你的理由就是:敌人和市场。”
钟医缓缓地说道。 “敌人和市场?”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钟医。 只有杜德辉听到钟医的话,双眼一亮,因为他站得比在场所有人都高,自然明白钟医说得敌人和市场的意思。 “明人不说暗话,直接说。”
纪建同的语气有所缓和,不过依然僵硬。 钟医明白纪建同地意思,他说道:“在没有一个联盟之前,在做的各位都是敌人。可是有了一个联盟之后,在坐下的各位都不是敌人,我们的敌人在西方。”
我们的敌人在西方! 一句话,勾起了在场所有人不好的回忆。 只要干药厂的人,全部人都被西方的制药公司或者研究者刁难过,用各种理由。而国内的药厂为了很多药的授权,不得不忍气吞声,不得不充当打工崽。 可不得不忍气吞声,不代表没有火气。恰恰相反,国内的所有人憋着一口气想要迎头赶上。 现在,这个契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