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模样,也有几百年了,怪不得想成仙,可惜,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你别太过分!”
大蛇忍着疼痛,猛地甩尾,挣脱开宝剑,张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他必须死,否则他只要活着,巫界就不会消失,珂娘就会一直存在,无法去投胎。 看向周围,无巨树虚影,更无强大的气息,昨日那大杀四方的三个黑影有些吓人,大蛇松了口气:“就凭你,也来找我?”
“就凭我,足够了。”
手执宝剑,微微下蹲,脚下猛然一踏,出现了八卦图,可大蛇竟不以为意,舌尖快速摆动,但却未发出声音,倒是周遭发出了沙沙声。 大蛇又故技重施,从草里钻出了一条条蛇,从花纹上看,多少与大蛇有几分相似,要说这些蛇与大蛇没关系,打死他都不信,毕竟百年来,这货不知道杂交了多少蛇,生出那么多的子孙后代。 “呵呵,你的子孙死了不心疼啊?”
张廊嘲讽道。 大蛇用行动告诉他,一点都不心疼,一群蛇蜂拥而上,张廊俨然不慌,昨晚是耗费了太多精神,否则也不用叫来林伯帮忙,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意思了。 食中二指夹着一张蓝符竖在眉前,扫视周遭念出咒语: “三炁威精,总领雷兵,摄伏鬼祟,变化通灵,飞火万里,起雾驱云。上帝敕命,斩灭鬼神。急!”
蓝符凭空漂浮,张廊顺势打开黑伞,接下来他要进行无区别打击,黑气笼罩下来,一团火光自张廊处呈半圆形向四周卷席而去。 “滋滋” 火焰袭来小蛇纷纷乱窜,心中本能对火光的恐惧让它们不断的逃跑,有的小蛇很聪明,纷纷向老祖宗靠近,大蛇也惊呆了,它没想到这人还有这本事,昨晚咋不用啊,看着袭来的火光不由的心疼,它现在可是魂体啊,受伤可就真伤了。 看着逃到它身边的小蛇,它咬了咬牙,选择了视而不见,只要它还活着,后代要多少有多少,瞬间将身躯滚成一团,形成了个圈,蛇头深深埋了进去,只能硬扛这一下。 周旁的小蛇已经绝望了,要不是不会说话,肯定大骂出口,你把我们喊来,又不管我们,死渣男! 火焰剧烈燃烧起来,传出阵阵肉香味。 火焰渐渐熄灭,顺势张廊收起伞来,没办法,这伞帘有时不错,但有时候也会遮挡视野,不收起来容易出现大量盲区,周围均是死去的小蛇,尸体已经变成了焦炭,看起来不太美观。 而不远处还有更大的,这一圈一圈的,更加奇怪,那便是大蛇了,张廊不由黑了脸,有些恶心,但大蛇绝对没死,这是魂体,如果死亡了应当神形俱灭,而不该像小蛇那般留下残躯。 “真痛啊,好久没有这么痛了。”
蛇形缓缓挪动,身上的焦炭纷纷落了下来,舒展着身躯,整个蛇头竖了起来,两只绿油油的眼珠子盯着下方这个人类。 这时张廊才意识到这玩意有多大,大蛇直起身起码有两三米之高,若是长度起码有十米以上,而这宽度起码都得有一米,这已经可以上新闻了。 不是说好建国之后不许成精么!张廊大骂出口,哦,这不是国内。 张廊也谨慎起来,抽出宝剑,查找着七寸,小蛇他会找,但大蛇怎么找啊,好像浑身都是七寸,不对,他打的是魂体,找啥七寸。 “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镇我灵,甲寅育我真。急急如律令!”
张廊也狠下心来,往身上拍了一张六丁六甲符,照着大蛇就冲了上去,打蛇头是不可能了,身高不够,冲着削它下半身而来。 大蛇也不惧怕,恰恰对张廊这种行为感到不解,他们体型差距太大,近战起来它更占便宜,只当张廊是疯了,尾巴猛甩过去,在张廊削到它前,尾巴就已经到达。 张廊面露欣喜,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心中只能期待六丁六甲符撑得住了,双手高高抬起,让中门大开来,蛇尾直接拍在了胸口上,一声闷哼,顿时血液翻滚,一口血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这冲击力是实打实的拍在了身上。 “嘶!”
“好痛。”
虽然很痛,但张廊紧紧抱着蛇尾,一剑刺了进去,墨绿色的气体从大蛇身上喷涌而出,身上的六丁六甲符腐蚀着蛇皮,大蛇疼痛不已,不断挥动着蛇尾,想要将张廊甩开。 这大蛇也不傻,蛇尾高高抬起,就照着地面拍过去,张廊不禁汗颜,这拍下去不死也得重伤,急忙抽出宝剑,就地一个翻滚,滚到一边去。 这一次进攻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刺出的小口相对大蛇庞大的身躯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与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这一滚,竟然滚到了大蛇身后,看着面前翻滚的大蛇,张廊双眼微微眯起,毫不留情的一剑刺入大蛇肉中,双手紧握剑柄,马不停蹄的朝一旁跑去。 “啊啊啊!住手!”
疼痛让大蛇惨叫不已,这该死的人类,怎么会这么灵活,它突然觉得近身是一种错误的选择。 可张廊并没有止住步伐,反倒跑的更加起劲了,这可是好机会,听到大蛇的呼喊心里不由吐槽,咱打架呢,又不是表演,说住手就住手么? 乘他病要他命! “滋啦” 奇怪的声音从头上发出,张廊抽空抬头一看,只见大蛇张开大口,墨绿色的液体从嘴里喷出来,喷向四周,液体正从天而降,一阵恶寒,不像是口水,但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得溜了。 一张六丁六甲符接连拍在身上,从血肉中抽出剑快步朝外围奔跑,赶在液体落地时跑了出去,回头一看,地面发出白烟,焦味在这片空地上飘出,而那乩童早都不知道跑去哪了,大蛇也不好受。 此时正趴在地上,身上的蛇皮蜕去不少,这毒液是不分敌我的! 还好如此,要是免疫那可就糟糕了,他没法近身。 “你可真该死!”
大蛇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下面这渺小的人类,不由得忌惮,可实在是没法了,它一身力量没法使出来,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样子,让它有些烦躁。 同时身上疼痛无比,虽然伤口不大,但它已经多年没有受过伤了,有些无法适应。 “小子,等你死后,我会挖开你的坟墓,让你后人永不安宁!”
大蛇缓缓卷起身子,缩成一团,张开嘴巴十分得意的样子。 张廊眉头一挑,如果大蛇有这能耐那可就太牛了,跨界去打他啊,就怕它没这能耐:“哦?你好棒棒?”
“你!”
面对张廊的挑衅,大蛇很是生气,但无需跟凡人计较,它心里很明白,这些人最多不过百年的寿命,它只要潜藏起来,待这凡人死后,一切都迎刃而解。 这就是为什么其他精怪这么忌讳它的原因,只要一次杀不死它,它就会回到巫界躲藏起来,一次一次的偷摸出现,杀死其他人的后代,至于其他人效仿它,那真是可笑,它可不怕,孩子要多少有多少。 蛇头左右看去,顿时有些疑惑。 张廊看着对方这模样,大概也知道了什么情况,从怀里掏出了个金色物体:“你是在找这玩意么?”
“嗯?”
大蛇瞳孔微缩,看向张廊手中的蛇塑,心里顿时慌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压去,头颅猛的朝张廊咬去。 张廊收回蛇塑,向后轻轻一跃,他一早就将蛇塑拿到手了,这一类精怪都有一些特殊的附身手法,例如田伯,借助羊指甲为引导,祭品为媒介,降临下来。 而大蛇正是被乩童借助蛇塑唤下来的,这也是他特意来这儿的原因,只要掌握了蛇塑,这大蛇想跑也没地方跑,别忘了,其他的小神可是在昨晚死伤殆尽,想回去只能通过手里的蛇塑! “该死!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大蛇有些咬牙切齿,顿时生出了一个念头,转身看向象屿山,张廊最在意的就是珂娘,将珂娘抓来威胁是最好的方法。 可这女人它杀不得,只要杀死,巫象的执念消失,巫界也会随之破碎,也让不得,况且,这年轻人不会这么轻易让它离开的,这是在逼它拼命了。 蛇身蠕动,朝张廊碾压而去,只见这年轻人拿出一个铁锅,露出一丝微笑,单手按上,不躲不避。 蛇身扫过,但并未击打到人,反而扫断了一排树木。 微风吹来,四周一片寂静,无鸟声,无虫鸣,大蛇直起身子来,疑惑的看着周围,房屋还在,树木没变,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但与它对峙的人已经消失了。 “滋滋滋” 声音从嘴里发出,此时它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没有得到小蛇的回应,以往总会有子孙会回应它,这种情况它只在巫界中见过,心中一凉,难不成它被送入灵界了? 不可能! 如果送入了灵界,会直接将巫界隔绝掉,它一身的实力都将消失才对,那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顿时想到了村民常说的阵法,难道是陷入了阵法之中么? “哗啦” 远处传来声响,起初大蛇并不在意,毕竟这是港口附近,听到海浪声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声音越来越近,瞬间感到了一丝不对,转头看去,远处像是披上了蓝色的窗帘,将天空掩盖住了,那是与天空齐高的海浪。 “海啸?”
大蛇皱起了眉头,对于海水它并没有那么惧怕。 现在当务之急应该破了这个阵法,一尾扫去,折断了几棵树木,既然找不到人,那就将这一片都毁掉,自然也就能破了这阵法,它可不信这年轻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创造出一个世界,顶多也就一片区域。 “滋啦” “嗯?这么快?”
大蛇回过头来,瞪大了双眼,本在远处的蓝色的窗帘已经到了眼前,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快速蜷缩起来,头使劲的埋入中间。 暴躁的水流从身上掠过,带走丝丝能量,将它击打在丛林中,撞断一棵又一棵的大树,可大蛇根本不管不顾,它本是蛇体,根本不会因在水中感觉到不适,反倒是皮肤上有些酥麻,体内的能量在一点一点流失。 虽然量不多,但也很让人烦恼,这水流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一两分钟,身上的酥麻感消失了。 心中也有了些判断,这阵法根本不是一方天地,而是利用了某些方法,否则远处的海浪不可能这么快到达。 大蛇探出头颅,看着周围不由的大惊。 周围的环境没有一丝变化,大树没有一丝损坏,可它方才的确撞断了不少树木。 就连它所在的位置也没变化,还在原地,仿佛海浪并没有来过一般,但朝土地不断渗入的水流告诉它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卑鄙小人!!”
“沙沙” 还未等它多想,树林中的树木如同成精了一般,藤条快速的蔓延过来。 大蛇看着不太妙,任谁也不想被藤蔓缠上,直接转身就跑,还没跑一会,又停下了脚步,面露绝望,因为前方也是蔓延的藤蔓,周围都是树木,它又能跑到哪去。 “有种你就出来!!”
大蛇放出狠话,但迎接它的是一条一条藤蔓,无奈只好张开大嘴朝藤蔓撕咬而去,藤蔓上满是尖刺,可它完全不在乎,哪怕咬的满嘴是伤。 “滋啦” 嘴上的绿色液体还不断腐蚀着它的嘴巴,顿时有些恼怒,这东西碰不得逃不掉,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会如此变态,抬头看向空中,若是它会飞那该多好。 但没有如果,数百条藤蔓交错的缠在它身上将其缠得死死的,从森林中发力,将它扯像不知名处。 大蛇不断挣扎,想要挣脱开来,可浑身都被缠绕着,根本没有借力的地方,一直在做无用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拖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