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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天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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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河边,秦锋带领着一众亲兵们,已经布置好了招兵场地。  这次招兵,可不是来一个收一个,而是要精挑细选、务必选拔出最优秀的兵员才行,具体来说就是三项要求:  一是年龄,只招收十八岁以上、二十八岁以下的青年人,而且是未婚者优先,没有老婆孩子,就少了后顾之忧,这样的士兵打起仗来更加勇猛、更加不怕死。  二是体格,身高要求在五尺三寸以上,身体健康、孔武有力,能扛着一百五十斤重的大麻袋,在一柱香时间内,行走三百步。  三是智力,头脑越灵活越好,要是能认识几个字就更好了,没有知识的军队是愚蠢的,有知识的军队才能战无不胜,这可是一位伟人说的。  如果三样都不达标,怎么办?  不要灰心,还有一个当兵的机会,那就是你得有一技之长!  比如说会爬树,比猴子还要灵活的,收下,用来侦查敌情。  精通医术,能给士兵、战马治伤看病的,收下,用来当军医。  口齿伶俐,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收下,不仅收下,还得格外优待,以后专门用来造谣生事,乱敌人心!  要知道,有时一个谣言用好了,更胜万马千军!  ………  场地设置好了,可等了好一会儿,却迟迟不见有人前来报名参军,亲兵们不禁嘀咕了起来:“大人,那些军户真的会来吗?”

“呵呵,放心吧,他们肯定会来的。”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们做好准备吧,一会儿来报名参军的人会特别多,有你们几个累的!”

秦锋话音刚落,就见到八方堡的军户们成群结队的出现了,向着清水河边涌来……紧接着,清水堡、安塞堡的军户们也都出现了,黑压压的一大片!  三处的军户们互相看看,那些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们,立刻争先恐后的跑了过来……“报名参军!”

“大人,我们要报名参军!”

“没错,我们要当兵吃粮!”

“好,好,全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接受考核,只有考核合格的人,才能成为秦大人的兵!”

……  亲兵们立刻忙碌起来,对报名参军者进行考核,考核过关者,当场签字画押,而后领取安家银子,就算是入伍的新兵了……如此仅用了小半天时间,就招募了数百名合格的士兵。  看到这里,相信很多人都猜到了吧……没错,秦锋又耍花招了,而且招数很简单:  第一步,先跑到八方堡,告诉堡内的军户们,附近的清水堡、安塞堡的军户们踊跃报名参军了。  第二步,再跑到清水堡,告诉堡内的军户们,附近的八方堡、安塞堡的军户们踊跃报名参军了  第三步,再跑到安塞堡,把之前的谎话又复述了一遍。  军户们畏惧总兵姜让的淫威,故而不敢报名参军。  可当他们得知,其他两处军堡的人都报名了,顿时畏惧感大减,纷纷跑来查看情况。  结果就是,三堡的军户们全都来了,原来的假话也就变成真的了。  如此小花招,难度并不高,就没有人看破吗?  当然有了,来了那么多的军户,其中不乏聪明人,肯定有人看出破绽了,而且不止一个。  问题是,看出破绽的人很多,点破的却一个也没有,原因很简单,利益二字而已。  既然是聪明人,肯定都想的明白,这件事一旦点破了,大家伙当不成兵,拿不到安家费,全家老小就只能饿肚子,甚至是饿死!  只有看破不点破,顺利的当上兵,拿到安家费,才能让全家老小吃上饭,活下去。  两相比较,自然是难得糊涂了……而这一点,同样在秦锋的预料之中!  另外吗,秦锋还预料到了一点,就是今天招兵之事不会太顺利,肯定有人跑来捣乱!  果不其然,招兵进行到一半之时,捣乱的人出现了。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中,一伙骑手如旋风般冲到了清水河边,为首一匹踏雪乌骓马,上面坐着一名身穿千户服饰的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生的又矮又胖又黑,满脸横纹肉,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后面跟着四十余人,手中皆拿着刀枪棍棒等物,看样子是前者的家丁!  “啪,啪……你们这些穷军户,没经过本千户的准许,竟敢私自从军,莫非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全都滚回去,否则本千户打死你们!”

……  黑胖子带领骑手们来到河边之后,一阵横冲直撞,将正在排队报名的军户们全都冲散了,同时抡起牛皮鞭子,四处狂抽乱打,不少人被抽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淋,却是吭都不敢吭一声。  原来来的非是旁人,正是本地千户官—姜岗泰,同时也是总兵官姜让的族侄!  姜让之前暗中传话,不准各堡的军户们到秦锋麾下当兵,违者便是与姜家为敌,必将受到严惩。  没想到,八方、清水、安塞三堡的军户们不听号令,纷纷踊跃报名参军,闻讯之后,姜岗泰不禁勃然大怒,于是带着一队家丁赶来捣乱,对在场的军户们大打出手。  至于挨打的军户们,敢怒不敢言,纷纷将希冀的目光投在了秦锋身上。  面对这般情况,秦锋又会如何应对呢,是忍下这口气、带领亲兵们灰溜溜的离开,还是迎难而上,来个硬碰硬呢?  自然是硬碰硬了!  “来人啊!”

“大人有何吩咐?”

“收拾收拾这帮捣乱的家伙,下手有点分寸,别弄出人命来!”

“诺!”

随着秦锋一声令下,手下数十名亲兵立刻冲了过去,和捣乱的姜岗泰等人混战起来,一时间,殴斗之声、不绝于耳!  “咔嚓……啊……痛死了!”

“别打了,别打了,诸位好汉爷爷快住手,我们服软了!”

……  秦锋这次带来的亲兵,都是沙匪改编过来的,人人本领高强、心狠手辣,战斗经验更是极为丰富。  姜岗泰手下那帮人,则是蓄养的家丁和恶奴,平时疏于训练,仗着千户所的权势、欺负一下普通军户还可以,真打硬仗就不行了,只片刻功夫,就纷纷被拉下马来,打翻在了地上。  好在之前秦锋有命令,亲兵们下手留了分寸,并没有闹出人命来,可是断手、断腿、断肋骨的不在少数,痛的这帮人鬼哭狼嚎、连连求饶!  “好了,停手吧,将领头的带过来!”

“诺!”

随着一声令下,亲兵们停止了殴打,而后从哀嚎的人群中将姜岗泰拖了出来,再看这位千户大人,官服撕的粉碎,左臂骨折、右腿脱臼……脸上更是挨了几十巴掌,肿胀的犹如猪头一般,其状惨不忍睹。  “姓秦的,我乃是本地千户官,你竟敢纵容手下士兵殴打朝廷命官,我要去总兵府告你,让总兵大人砍了你的脑袋……哎呦,痛死我了!”

“哈哈,秦某奉三边总督大人之命,在榆林各地招募新军,你既是本地千户,就该积极配合才是,可你非但不予配合,反而带人前来捣乱,却是何故……难道说,有人暗中指使你破坏招兵之事,哦,对了,你是姜总兵的侄子,对吧?”

“休要胡说,根本没人暗中指使本千户,今日之事更与总兵大人没有一点关系!”

“我可没说今日之事与姜总兵有关系,你又何必急于反驳呢,这岂不是越洗越黑吗,姜总兵若是知道了,只怕会先砍了你的脑袋吧,哈哈”  “你,你……好,姓秦的,算你恨,想招兵你就招兵吧,本千户不掺和这件事了……还有你们这些军户,愿意当兵就去当兵吧,放心,等你们走了之后,本千户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家人的,嘿嘿!”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赢,暴怒的姜岗泰使出了一记阴招,说是让军户们放心去当兵,实则是威胁军户们,谁敢到秦锋麾下当兵,自己就狠狠报复其家人。  还别说,这一招果然有用,受到威胁之后,原本积极报名参军的军户们,全都后退了几步,低下了头,就连已经被选中的军户们,脸上也露出了畏惧、犹豫之色。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面对这种卑鄙手段,又该如何应对呢?  好办!  只见秦锋猿臂轻舒,一把将姜岗泰拉了起来,而后像好兄弟一样揽住了肩头。  “姓秦的,你要做什么?”

“呵呵,没什么,别紧张,秦某想请姜大人看个小戏法而已!”

“看戏法?”

“不错,姜大人看到河边那颗歪脖柳树了吗,距离咱们大约五丈远,右侧树枝上有四只黄鹂,看清第三只……死!”

说话间,秦锋用右手食指轻轻一点,那只原本站在树枝上欢叫的黄鹂突然掉了下来,而后蹬了蹬腿,气绝身亡,余下几只则惊慌的飞走了。  “死……死……死!”

接下来,秦锋手指频点,周围树枝上的飞鸟纷纷落地身亡,而且死的莫名其妙,身上一点伤口都看不到,仿佛是被咒死的一般,如此情况,看的姜岗泰目瞪口呆、满身冷汗!  “秦某奉了三边总督大人之命前来招兵,还请姜大人积极配合才是……对了,听说姜大人的父母具在,家中还一妻六妾,五子三女,今日之事,秦某无以为谢,唯有祝姜大人长命百岁,家人都平平安安了,哈哈!”

秦锋的行事原则是,遇君子则君子,遇小人则小人,姜岗泰不是用言语威胁军户们吗,自己就来个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那一番话,名为祝福,实为威胁,就是告诉姜岗泰,你小子最好老实一点,不要暗中搞小动作,否则我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你全家老小。  对于秦锋的过往,姜岗泰是听说过的,知道这是一个胆大包天、心狠手辣的角色,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决不含糊!  面对死亡威胁,这位姜千户又是如何应对的呢?  “该死的,快点起来,立刻通知各百户所的青壮们,立刻到秦大人这里报名参军,谁敢不来,老子打断他的腿……还有你们这些人,好好排队,能到秦大人麾下当兵,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好好珍惜吧!”

姜岗泰抡起鞭子,猛抽带来的恶奴们,让他们去各百户所通知招兵的消息,而后拖着一条伤腿,跑来跑去,帮着重新排队、维持秩序……很显然,在生死面前,这位姜大人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另一边,秦锋笑着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躲在人群中的好友—耗子,后者微微点头,又扬了扬右手,里面拿着一支吹箭!  原来耗子的资质很差,没有练武的天份,为了让其有一点自保之力,秦锋思索再三,将吹箭的本领教给了耗子。  还别说,耗子虽然练武不行,学起吹箭来到是很快,如今已经到了三十步内、百发百中的地步。  刚才就是耗子躲在暗处,用吹箭射杀了树上的飞鸟,配合着秦锋演了一出好戏,吓住了姜岗泰……  …………………  长话短说,而类似的小花招,在榆林镇很多地方都在上演着,于是招兵的事情一下子顺利起来。  十天不到,四千新兵就招募齐了,可新的麻烦又出现了。  连年大旱,粮食减产,军户们穷困潦倒,天天为了填饱肚子发愁,如今秦锋招兵,待遇极好,各堡的军户们蜂拥而来,都想吃军粮、领军饷,好养活一家老小。  可有的军堡位置偏僻,军户们得知消息晚了,待到赶来之时,四千名额已经招满了。  可是后来的军户子弟们,都聚集在招兵地点,苦苦哀求、不肯离开,有人甚至下跪磕头,只求补一个名字。  怎么办?  现在多招一个士兵,就等于多拯救一家人活命。  可是多招一个士兵,就得多消耗一份粮饷。  两难之间,秦锋一咬牙、一跺脚,以‘白城子过于破旧,需要进行大规模修复’为名,又招募了三千多名民夫,说是民夫,其实就是新兵,和之前招募的四千人一起,全都带回了白城子。  白城子原有驻军五百多人,韩山君手下有四百多人,如今又招了七千多人,三者加在一起,整整有八千人,整整超出了编制名额一倍。  有人问了,多招了四千士兵,秦锋就不怕上司怪罪吗?  不怕!  一则,白城子距离榆林城数百里,前者这边做点什么,后者那边根本就不知情;退一步说,就算总兵府派人来检查士兵人数,秦锋也有办法瞒天过海,将多出的四千人藏起来。  二则,如今大明朝的军队中,实际士兵人数和编制上的人数就没有能对上的,全都在谎报。  不同的是,别处都是编制上人多,实际上人少,当官的好吃空额、贪污军饷,秦锋这里截然相反,编制上人少,实际上人多。  横竖大家都对不上数,那就谁也别挑谁的毛病了。  ……  接下来,就是对新兵们进行整编和训练了,这又是一个难题。  要知道,大明朝的营募兵根本没有统一的编制,如何编练军队,如何指挥作战,全凭主将自己的喜好决定。  比如大名鼎鼎的戚家军,实行的是队、哨、官、总、营的编制,  如今大明最精锐的关宁铁骑,实行的是伍、队、哨、司、营的编制。  ……  于是乎,秦锋冥思苦想了几天,根据现在的兵员素质、武器装备、实战情况,创造出了一种最适合这个时代的军队编制:  十六个士兵为一队,内设正、副队长各一人,兵种上面:火枪手四人、弓箭手两人、牌刀手四人、长枪手六人。  打仗的时候,牌刀手在前,负责抵挡敌人的进攻,火枪手在后,负责射杀敌人,弓箭手跟在火枪手后面射击,以弥补火绳枪射速不足的问题,长枪手负责护住左右两翼,刺杀冲过来的敌人。  如此一来,十六个人互相配合,可攻可守、可进可退,能将战斗力发挥到最大!  四队为一排,另设正、副排长各一人。  四排为一哨,另设正、副哨长各一人。  四哨为一营,再加上配属的火头兵、勤务兵、医疗兵、传令兵、游骑兵、马夫……全营共计一千三百五十人,设正、副营长各一人。  营长,亦称‘千总’,正六品。  共计编了四个步兵营。  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要想带出好兵来,首先要有智勇双全的军官。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秦锋做出了以下的人事安排:  韩山君,性格刚烈、武艺高强,又当过沙匪的三当家,有相当不错的指挥能力,负责统领第一营。  董天豹,敢打敢拼、忠诚可靠,经过秦锋的一番调教,已经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负责统领第二营。  项玄武,人虽然看着其貌不扬的,实则有一身真本领,而且身经百战、经验丰富,负责统领第三营。  至于第四步兵营,还没有合适的带兵人选,暂且由秦锋亲自统领。  骑兵一营:因为缺少马匹,以及精通骑战的军官,这个骑兵营暂时只有一个架子,人员、马匹再行慢慢补充。  除了四个步兵营、一个骑兵营,又编成一个辎重营,负责运输军械粮草,保证后勤供应,由耗子负责统领。  耗子胆子太小、武艺稀松,不是冲锋陷阵的材料,不过管管后勤还是没问题的。  另有工兵一哨,负责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修筑壁垒等任务。  特种兵一哨,由那些有一技之长的士兵组成,执行特殊任务。  还有亲兵一哨,是从八千士兵当中选拔出来的精锐,个个武艺高强,专门护卫秦锋安全。  本想再编一个炮兵营,负责提供火力支援,可惜能弄到的火炮数量太少了,只有几十门虎蹲炮,佛郎机,射程有限,威力不足,只好暂编成一哨炮兵,以后有机会了再行扩充吧!  全部人马合称为一标,由秦锋全权负责,还给这支人马起了一个又威风、又霸气的名义——天威军!  天恩如海,天威如狱,敢有抗拒天威者,必死无疑!  ……  榆林城—总兵府—大堂内。  啪……啪……啪。  混账,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秦锋,老夫与你势不两立,有你没我!  得知秦锋招募齐了士兵,正式组建‘天威军’消息,总兵—姜让火冒三丈,连摔了十几个茶杯,而后像头拉磨的老驴一样,在大堂里来回转圈子,思考对策。  怎么办,报复那些不听话的军户们吗?  不敢下手啊。  报名参军的人太多了,他们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亲戚朋友……加在一起,起码有好几万人,而且遍布榆林镇各个军堡。  自己的权势再大,也不敢一次得罪这么多人啊,万一逼的军户们造了反,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这就叫法不责众。  另外吗,秦锋是三边总督—杨鹤的心腹爱将,真把事情弄大了,秦锋告上一状,总督杨鹤亲自过问此事,会引来很大麻烦。  没办法,只能是暗气暗憋,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吧。  总兵—姜让这边忍了!  ……  另一边,秦锋日夜忙碌,操练自己的八千子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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