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和周二是高二级为期两天的期中考试。曾几何时宋台台就开始每天调整在文化与艺术之间的取舍。她没有高考经验,不知眼下的自己应着手于哪一方面开始进步。对文化课的注重会使她在上艺术课时对待自己与他人的距离有心无力,若苦攻艺术,又会因每次文化成绩的退步而苦恼。谁说艺术生比文化生幸福了? 她想起曾经的同学口中那句:“你们美术生就是好,画几张画就可以上大学了。”
她苦笑。未尝她人苦楚,莫要盖棺定论。早上考完语文她又迷迷糊糊犯困了。不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使她两眼发昏。是学校极其不合理的作息时间致使青少年缺少睡眠而普遍导致的精神萎靡不振,注意力无法集中。望着眼前跟麻子一样数多密集的文字,她想不起《出师表》的典故,忆不起“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决心。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更像是要与周公同游,一起在美好的桃花源促膝长谈:“梦里什么都有。”
在半梦半醒地填涂完答题卡的最后一秒,考试结束的铃声适时响起。她交上去答卷。和徐筱唯,陈思思二人一起走在放学归家的路上。徐筱唯和陈思思的关系由于双方男友都是共友的缘故突飞猛进,她们嬉戏打闹,如影随形。显而易见,三个人的友谊,此时是宋台台的出现显得较为多余。”
没有人会永远陪着你,但永远会有人陪着你,问题不大。”
她勉为其难乐观宽慰自己。至少就目前而言,展鹤文是优于徐筱唯的存在:他们看起来可像是一对惺惺相惜的小兽。她们二人谈话的内容都是上周跟各自的男友都发生了什么,周末又要和彼此去哪个新鲜有趣的地方玩,宋台台自是插不上话,她只能在一旁同她们并肩走着,默不作声。她习惯性地做些小动作以试图缓解自己现在所处境地的尴尬。她将手伸入袋,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忘记拿钥匙了。要知道她的教室在教学楼六楼,这意味着她又要在人流量极大的放学时段爬上爬下了。 她内心正绝望地呐喊着。她站住了脚,告诉徐筱唯和陈思思自己忘拿了钥匙。陈思思说:“没关系呀,你赶紧上去拿,我们在这等你,我们一起出校门。”
抬首间她看见高一六班的窗户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她认出来了,她激动地朝上面的人挥挥手,可是展鹤文并没有予以回应,仍是平日里在外人面前那副高傲的姿态: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一切。好似这周遭人来人往的人群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宋台台见展鹤文没反应,作罢。快步跑回高二所处的教学楼朝教室方向奔去,她争分夺秒,心里希望快点回家吃饭而后睡个甘甜的午觉。下楼时她注意到对面高一教学楼六班窗户边的那个身影仍在,只是改成望向高二教学楼这边了,不难看出,那个身影的目光正在找寻着宋台台风尘仆仆的身影。“怎么这么奇怪呀这人。”
宋台台疑惑不解。 拿到钥匙后,三人便出门归家了。独留男生一人在原地,望着梦中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目送何尝不是一种深情。只是这场没有独白的戏份,男主角的内心戏却丰富精彩了。时至今日,宋台台都不好去思考那一年那一日展鹤文为什么要站在窗边望她,却又不同她打招呼。这其中,只有展鹤文清晰明了: 为你,犯傻千千万万遍。我问了问心,他说情不自禁。早上只随意喝了一碗麦片垫垫肚子的宋台台饥肠辘辘地回到家里,还来不及坐下,菜肴的香气便扑鼻而来。这熟悉的气味,一定是:酸豆角肉末!椒盐皮皮虾!她的口水快要以比飞流直下三千尺还快的速度溢出来了,她的嘴要都不住自己的急切了。随即进入厨房洗手端出碗筷。此时年幼的弟弟用稚嫩的童声问道:“姐姐,你今天有没有想我呀。”
台台低头望去,正好对上了宋华年乌黑的眼眸,他的眼里是小孩儿不诸世事的清澈。比清澈见底的小溪还有动人。“想了呀,那你呢,有想我吗?”
宋台台停下手中盛饭的动作,认认真真的回答着自己亲爱的弟弟宋华年。”
想姐姐。”
宋华年说这话时眉开眼笑,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状, 由于笑的弧度太大, 透明的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晶莹剔透地挂在嘴边,发出嘻嘻的笑声。宋华年孩童的稚嫩笑声如冬日的暖阳一般美好,使宋台台的心平静了,思绪可以回到某个美好的傍晚。黄昏落日的光浅浅打在男孩儿好看的脸上,耳畔全是欢声笑语,可台台的世界里只看见了一个人。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那也不失为世上一种圆满的幸福。“年华乖,吃饭了啊。”
宋台台一手端碗,另一只手伸出来温柔地摸了摸宋年华圆的像卤蛋一般的脑袋,微微一笑,她其实很爱自己的弟弟。宋年华是宋台台父母在国家开放二孩政策的第二个年头怀上的。那时宋台台还没有搬新家,住的仍旧是父亲单位分发的员工宿舍,那种拥挤的小房子。 母亲曾许诺她搬家以后就可以有空间给她养一只自己心爱的宠物了。可是母亲食言了。那日她神秘兮兮地将宋台台唤到身旁,轻声告诉她:“你要有一个弟弟了。”
声音伴随着雀跃的语气,宋台台不难看出,母亲的幸福溢于言表。可是没出生怎知道是弟弟呢?不错,怀孕期间所谓的弟弟只不过是母亲一厢情愿地自我陶醉,她为了怀了一个男孩儿,会上网搜寻各种必生男胎的偏方,会委托各种关系求朋友给她带一盒中国香港生产出来的天喜丸。出于好奇,台台曾翻阅过天喜丸地的商品手册。上面印刷着创始人同他九个男丁儿子的照片,里面有关的文字介绍将那款药丸描写得玄乎其神,台台心想真有趣,小姨吃了也不见她生男丁。临近产期宋台台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睡到日晒三杆时从空无一人的家中醒来,正午的阳光透过透明的的玻璃射了进来,刺的她睁不开眼。连脸上的眼垢都来不及擦拭时她听见客厅的电话铃声响起,是父亲。她接起电话,问父亲家里为何没有人,父亲说:“你妈妈吗生了,是个弟弟。”
人们常说,梦恰恰是相反的。可是在这个梦成真了,弟弟的出生使她的梦得到了应验。初二那一日她迟迟地回家,正好沐浴了下午的阳光,正好家中空无一人,正好电话铃声响起,正好父亲告诉她她有了一个弟弟。可是大人食言了,在宋华年呱呱落地之前宋台台的父母亲就一直在给她做迎接弟弟的思想工作,近几年有关大孩谋害二孩的新闻频发。令宋台台的父母提心吊胆,他们担心自己养育了十几年的女儿也会是个不善良之人,他们不希望宋台台对弟弟的出生有见地,可是在宋台台提出要求兑现当初父母亲承诺的养猫的承诺时,母亲却用弟弟来堵她:“年年才刚出生,小孩儿抵抗力那么弱,养宠物怎么行,难道你要宠物都不要这个弟弟?”
宋台台望着襁褓里吹着口水泡泡的弟弟,和他那双黑白分明的澄澈的眼睛,她狠不下心。她知道自己被母亲道德绑架了, 但绑架成功的原因是因为她爱这个弟弟。常言道:血浓于水,无不是不可否认的道理。那时弟弟虽是出生的时日不多,可宋台台也感受到了那种无法触及,无法看见,却真实存在的羁绊。她深深地爱着这个和自己流淌着相同血液的婴儿。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宋台台便深深爱着他了。但是午餐过后宋华年因为不肯睡觉而在客厅大声哭闹而吵得宋台台不得安宁时, 她又恨不得他当个哪吒,长久地待在妈妈肚子里了。“等姐姐不睡觉的时候你在出来吧!”
她如此不现实地臆想。下午的数学考试宋台台一窍不通,在做完选择填空题后,宋台台安安稳稳地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她知道,体现她福报的时候到了。”
我平日里没少做好事吧?让我运气好点多蒙对几个没问题吧?”
她又回桃花源与周公促膝长谈了,那时她对周公这样讲。考试日的晚上学校会安排学生自由活动,因为担心学生学习紧张而出现过大压力。就在去年,琴中就出现过一个试图消极对待自己生命的男生。台台知道其中的缘由,男生是同性恋,在这个不太发达的二线城市,人们的思想多少仍旧是有些落后迂腐。高中的包容性低,那男生与众不同的性取向使他成为了兴论的风暴中心:学校表白墙上公开的侮辱谩骂,周遭同学对他的无视与冷淡,甚至明里暗里地在他面前内涵他的与众不同。台台倒也不觉得他可怜,甚至觉得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就在宋台台高一分到与他同一个班级时,他主动上来客套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宋台台:“你认识我吗?,我就是在学校表白墙被骂同性恋的那个男生。”
如此自报家门宋台台倒是第一次见。那男生总是主动自己倒苦水,还不等宋台台礼貌客气地询问,就收受到了男生发来的一系列文字图片与转发的各种聊天记录,无疑是八卦,无疑是对他的谩骂。台台不觉得可怜,台台甚至觉得那个男生在享受处于风暴中心的感觉,他用另一种方式成为了出名的人,尽管可以算得上是臭名远扬,比宋台台展鹤文加起来还要臭,他似乎十分享受被关注的感觉,且不为此苦恼。最后在一个平静的晚修夜,身为英语课代表的男生不免时常进进出出,台台坐在第一排,总喜欢观察男生开关门进出时的举止与动作,因为她觉得滑稽好笑:“一个男生的动作怎么比女生还阴柔,跟他比,我是不是有些太粗鲁了?“ 宋台台对于借鉴他的仪态饶有兴致。只是那日不同,宋台台像往常一般抬起头准备偷师于他,可率先引入眼帘的是男生校服上那一摊鲜红艳丽的血迹 ,她意识到不对劲,猛地一抬头,发现男生正手拿白玫瑰,玫瑰的荆棘刺入了他温润的掌心,衣服上的血是从这来的么? 男生停下来回望了班级,不一会儿便往门外冲去。宋台台惊恐。她想起自己从前听兄弟学校的学长谈论过他们学校学生出现意外时的情景,学长说那时他刚在饮水机接好水,正准备往回走,眼前突然有一团黑影从上方落下发出巨大声响。他看清了,是个人,,他没有落在一楼操场的空地上,他从八楼一跃而下,却落在了三楼伸出来的阳台上,不偏不倚。他当然死不透。得不到即刻的死亡,那人的痛苦显而易见,他自己也清晰明了的感受到了。学长说,那人在他眼前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像被火烧焦一般夸张地扭曲着,让他想起自己以前好奇的用牙签刺入毛毛虫的身体,他们扭曲疼痛地不断翻腾的样子。宋台台回忆起学长描述的可怕,她不敢细想。。她下意识地捂住耳朵,生怕也听到那声”碰“的巨响,生怕自己会瞧见男生像虫子一般扭曲的模样。可惜都没有,甚至什么都未发生。那男生身高没有一米八,少说也有一七八,身短腿长,眼前教学楼护栏的高度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他硬是拖到了看班老师发现有个学生出去了,慢悠悠的好奇地向外张望,末了还问一句:”同学,你在干嘛。”
之后楼里班级的老师一窝蜂地涌出来要拦住他,抱住他的身子不让他走,生怕这孩子将要被死神捉去。台台后来看出来了,他其实不会被死神带走的,因为他自己也不想走。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所导演的戏里最为轰轰烈烈的一场罢了。男生被救护车抬走后经过了几天所谓的心理治疗,最终决定转学走了。台台清晰记得他走的那天在班后门的姓名表用黑色大头笔划掉了在自己的名字,还发了条朋友圈跟对大家告别。走的那天还在数学老师上课上到一半时要求其让出二十分钟让自己跟大家做个最后的告别。可是台台发现他后来又把上学日发在朋友圈的视频删了,等到周末时大家放假了,他就又发了一遍。这时点赞和评论的列表不再冷冷清清了,大家都终于良心发现一般嘘寒问暖着他关心着他,也许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转校离开。他对待生命的消极引起了校方高层领导的关注,经过会议讨论他们认为是学生学习压力太大导致,因为男生总不可能说:“我是同性恋!他们因为我是一个男人却又喜欢男人而不接受我。”
吧?但是他倒是说出了琴中表白墙的事情,从此学生们失去了自己游玩的秘密世界,秘密世界里出现了许许多多校方安插的“针眼。”
这男生心满意足了吧?他溅起的水花够大了。于是校方为了预防悲剧的重演,在每次有考试的日子,夜晚都会让考试的学生出来自由活动,疏解压力。就连校方都如此重视。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那个男生,却说:“听说我出事的时候那个平常经常说我的人吓得腿都在发抖,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说我,不服就干,毕竟我连那样都不怕。”
这句独白令宋台台无语,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这人可怜,她反倒觉得是他自己在作恶,在用最卑劣的手段试图把事情闹大,引起一切关注,甚至还为自己的清澈的愚蠢感到沾沾自喜。宋台台在操场无人的草地上呆坐了一会儿,看够了浩瀚星辰之后她决定起身走动走动。 刚起身走出没几步便注意到了和班上男生在天行健篮球场打球的展鹤文。高大挺拔的身影在一次次扣篮盖帽的滤镜之下显得愈发帅气,莫说女生,就连站在一旁的梁骏龙在看着展鹤文起跳扣篮时都一副呆呆傻傻的痴汉脸,仿佛降智了250的智商,嘴角随时有可能流出晶莹剔透的液体。旁人打趣:“阿龙眼里有光。”
加场的男生愈来愈多,篮球场上也越发热闹,战况也愈发激烈。 展鹤文一边专心致志地运着球,一边想着如何突破眼前几人的严防死守。他们像堵人墙一样将展鹤文死死包围着,而展鹤文则像一个在战场上随时做好突围准备地士兵。反应迅速敏捷如他,不一会儿就越过了对方的防线,即将进行又一次的扣篮继续惊艳全场。 可是在他上步时却偏偏看见了站在篮球框附近的宋台台。 身穿短袖校服的她亭亭地站立着,含情脉脉地望着正在运球的展鹤文,无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比泪光还要波光粼粼的光芒,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披在身后,徐徐微风将她的长发吹动, 好生漂亮,叫人忍不住陷进去了。这看呆了展鹤文。所以手中的篮球找到了逃跑的机会,从他手中溜走,被对方抢去,待他反应过来时,他失分了。男生们不打球了,他们要中场休息再战。 不打球的展鹤文朝宋台台走去,台台从他东倒西歪的步伐和飘忽不定的眼神里也看出了他的不自然,只是她不知道这是否出于尴尬,亦或者是害羞。展鹤文不再双手叉腰。这次是单手叉腰,右腿微曲地站着了,因为他的右手此时此刻正在用中指挠挠自己的脖子。眼神仍旧飘忽不定。“这么巧呀” 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到。“今天晚上自由活动出来散散心,刚准备再散会儿步就回去教室继续看书,结果就注意到篮球场上的你了。”
台台努力让给自己面对展鹤文时看起来波澜不惊,游刃有余。二人又不说话了,在场的气氛似乎又要重新尴尬了起来,此时一阵冰凉刺骨的寒风嚣张地吹过,凉的似乎吹穿了台台地身体,她不由得打了个二寒颤。 但是她找到了寒风给她的台阶,于是乎她说:“好冷,今天真冷啊。 广东这捉摸不透的天气,我都忘记带外套了。”
展鹤文没有反应迅速地接话,反而手忙脚乱是十分笨拙的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朝宋台台递了过去。台台愣然,随即脸上又立马出现了灿烂的笑容,明眸皓齿, 甜到了展鹤文心里。“谢谢你,鹤文。”
台台接过衣服穿上,少年温热的体温通过衣服传来,驱散了台台的寒意。“不过...... 这样子你不冷吗?”
她又开口问道。“怕什么,我可是展鹤文 。”
在夸赞自己时,展鹤文总是毫不掩饰他对于自己的自信,从他快要咧到耳垂的嘴角就可以看出来。“那你现在还打算干什么?”
气氛明显缓和了很多,展鹤文自然而然地问。台台右手提了替自己手上的水杯,举到自己太阳穴的高度,示意展鹤文,她等会儿要去打水。谁知展鹤文二话不说地接过了宋台台的水杯,朝饮水机的方向走去。她一脸懵地看着展鹤文即将走远的背影,回头又看见展鹤文班上男生笑嘻嘻看着这一切的吃瓜群众,梁骏龙更是一副:“爸爸的好大儿,好事将近啦。”
的模样。好似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他们之间关系的亲近,每个人脸上都透露着发现新鲜事物的微笑。宋台台来不及多看,她快步朝展鹤文的方向跑去,再晚,她可就追不上了。.........................................徐筱唯捧着展鹤文替她接的热水暖手,回到教室刚坐下便遭到了徐筱唯的生扑。她差点儿就要从凳子上倒下去了!“干嘛呢大姐姐?”
宋台台的语气在告诉众人她早已习惯徐筱唯神经兮兮的做事风格。“冷,冻冻。”
徐筱唯用力抱住宋台台的手臂,娇滴滴地依偎在宋台台的肩膀上,刻意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那.....衣服给你穿?'宋台台故意的。”
好啊好啊。我爱你哦。”
徐筱唯立刻将脑袋从宋台台肩头上弹开,伸手就要去扒拉掉她的衣服。“等等!”
如宋台台所料,她果然发现了。“这衣服不是你的吧! 这么宽大!。”
徐筱唯立马在校服侧边摸索,寻找尺码标的痕迹“一米八???这尺寸, 哪个猛男给你送的爱心温暖???”
徐筱唯惊呼。“展鹤文。”
宋台台平静地说道,其实她内心洋溢着幸福。“哦哟不是吧不是吧,那个家伙天天体育训练还有在篮球场上拼搏厮杀蹭这蹭那的,他的衣服还这么干净?感情他是特地挑了最干净的一件给你吧!”
徐筱唯用夸张的语气打趣道。徐筱唯这样一说,宋台台才注意身上这件校服的净白无暇。回到家洗漱完后,她就坐在床边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翻弄着这件衣服。她注意到衣袖上有个长长的裂口,不精通针线活的她打算迎难而上,为展鹤文缝一次衣服。在经历了较为费神的几分钟后——一条白色蜈蚣在衣服上诞生了。”
我果然还是不够贤惠啊。”
她在站起身端详了那只白色蜈蚣几分钟后,用力的在床上仰躺而下,绝望的喊道。每每回想起展鹤文脱掉外套递给她时那笨拙,手忙脚乱的模样,宋台台打心底里觉得他可爱。“哪儿有那么不堪啊,哪里时=是别人口中的海王啊。”
她的直觉告诉她展鹤文并非花心的人。 她又举起那件净白的校服外套,痴迷地端详着,脸上渐渐浮现出甜蜜的微笑,笑里洋溢着幸福,就好似现在她看见的不是校服外套。而是意中人英俊潇洒的脸。 干净的外套。展鹤文自然而然接过她水杯的画面又浮现出来。“这家伙怎么脱外套的时候那么笨拙,接水的时候又那么得心应手,他该不会经常帮女人接水吧!!该不会真是海王只是没给女生穿过外套吧!!!”
果然女人想入非非的时候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这是干净外套,那么他呢,是干净的少年么?干净的外套。干净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