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将军,杨副元帅他身负重伤,随军带的粮草也告急了!”
那传令的探子汗水不断滴落在地面,背后背着的羽檄上斑斑血迹。前世的她就是被这血迹骗了,误以为这探子是艰难突围而出,没想到,这探子却是为了自保而叛变,将她与数万将士带入敌人圈套。“陈旭!”
“末将在!”
面容清秀的银甲小将往前一步,脸上带着恭敬的神色。“召集所有将士,帐前集合!”
“是,元帅!”
起身,扶正脸上的修罗面具,披上战袍,英武之气尽显。越过那铺兵,凤盈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拓跋清,这次,本帅要让你惨败而归!走出营帐,风卷袭着沙尘扑面而来,打得脸生疼。许久没感受到黄沙扑面的感觉了,虽然这里条件艰苦,但却比那养尊处优的三年自在多了。这次,她只想在这片黄土,为他守护着边疆。外无敌扰,他便能发挥治国才干,使国富民强,成为一代圣君!“元帅!”
陈旭的声音响起,凤盈微微侧目,便看到整齐的军队,黑压压一片摆开,望不到头。“杨副元帅已经来了消息……”她话音刚落,便见将士们目光炯炯,满含期待地看着她。“粮草告急,三万将士撑不过两日!”
“将军,末将愿率兵前去营救!”
一个约摸三十来岁,蓄着山羊胡须的男子上前一步,眼中满是坚定。“林副将莫急,本帅必让你打头阵!”
凤盈说着,拔出宝剑在沙地上勾画:“杨副元帅所带三万士兵饥寒交迫,战力大大折损,而敌方二十万兵力,渴战已久,实力悬殊,不可正面交锋!“陈旭!”
“末将在!”
“李峰!”
“末将在!”
一左一右两个银甲小将走出。他们是凤盈的左膀右臂,对她极为服从,又有军事才能。“陈旭,你率两万将士从东边抄正道一路拔草前行,李峰,你率一万五千名将士从西边抄正道拔草前行!”
“元帅,正道前行容易遇敌,拔草前行更是耗费时间,对我们极为不利啊!”
一白袍男子走出,不紧不慢地摇着桃花折扇,在一众铠甲将士中显得格外突兀。他话一出,便引起不小反应,原本安静肃穆的军队中传出嘀咕声。“沐白,纸上得来终觉浅!”
因为被面具罩着,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但语气中的讥讽不屑却刺激到了叫沐白的男子。“凤元帅,本军师奉皇上之命,为此行督军兼军师,所有军事事宜,皆要同本军师商榷,由本军师同意后你方能出兵!”
沐白摇着折扇,不屑地看着凤盈:“一介女流,全无见识,按本军师所想,当全军抄小路前行!”
他真不知道这女人是如何当上元帅的,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娃娃,根本无法服众。“若本帅执意而为呢?”
扬了扬眉角,凤盈脸上已有不奈之色。要不是有这么个以色侍人的脔宠在军中纸上谈兵,蛊惑军心,杨副元帅也不可能私自带兵追击。“莫不是凤元帅打算违抗圣令?”
沐白拂去衣角的沙尘,眼中无不得意。“圣令?”
身形一动,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一脚将沐白踢倒在地。寒光闪过,宝剑抵着沐白喉间,凤盈冷笑道:“沐军师似乎忘了,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你……”沐白刚一出声,宝剑便更近一分,划破了他的喉咙,鲜血缓缓渗出。有几个侍从的手按在剑柄上,欲随时出手。空气似就此凝结,带着些许剑拔弩张的微妙气氛。“陈旭,你率两万将士从东边抄正道一路拔草前行,李峰,你率两万五千名将士从西边抄正道拔草前行!林副将为前锋,与本帅领五千精骑,由方才报信的铺兵带路!”
凤盈收回长剑,一脚将沐白踹开,声音里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不服本帅命令或不信本帅的,可以留下,其余人等,行程中若不割草,就地处斩!”
“是!”
陈旭与李峰对视一眼,迅速领命。他们不过是两名小将,如今能统帅上万兵马,正是立功扬名之时。“……”新来的将士低语着,交头接耳,有些踌躇不决。而那些跟随凤盈征战过的将士,很快便按秩序站好。不一会儿,凤盈看了看时辰,该出发了。而四万将士中,有大约六七千留了下来,低着头,默默站在沐白身后。“拔营!所有骑兵带上火把和煤油!”
凤盈指着粮草,手一挥:“全数带走!”
“凤元帅……”众将士不解地看着她。还剩好几千将士呢,都带走了那些将士可怎么办?“粮草不足,不打仗的将士,没资格吃!”
她这句话实在太狠,那七千将士红着眼,看她的目光中满是愤怒。“凤盈!”
沐白沉不住气了,怒视着她:“大战之时,你这样是动摇军心。”
“军师明知洛阳补给的粮草明日便到,掐指一算,最多饿个三顿。本帅三日不食仍能征战沙场,军师饿个一日的,死不了吧!”
说罢跃上宝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