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御医!”
听见二人对话,白芷求助般看向柳宗,眼中满是哀求之色。何谓尽力?何谓看造化?她不懂!她只知天下只有柳神医不愿医治的人,没有柳神医医不好的人。柳俞也不管她的哀求,冷眼横了二人一眼,阔步离去。“将周遭的人遣了吧!”
犹豫半响,柳宗一咬牙,肯定道:“将周围的人遣了。”
他爹柳俞对凤盈的厌恶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然而他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就好似说不医凤容,哪怕凤相遣人送上珍宝,并亲自登门求访,亦是将对方拒之门外。如今他爹答应他医治凤盈,说是尽力了,那便是尽力,毕竟他和侯谷兰也算在医术方面小有成就,却根本诊不出半分异常,可见此次事件有多严重。“柳……”白芷尚来不及说些什么,柳宗便大步离去。他一路跟随在柳俞身后,隔了不足半仗的距离,前面的人停下他跟着停下,前面的人走动他跟着走动。“你这臭小子,究竟还想要干什么?”
柳俞被他的行为气得吹胡子瞪眼:“还不滚回去照看你心尖上的人儿。”
知他是在嘴硬心软,柳宗暗暗松了口气,顺势搭上对方的肩,好声好气道:“爹,药方您还没给呢,再说了,您总得告诉孩儿盈儿的病因吧,孩儿日后也方便照看她。”
“日后照顾她?你已经多久没回府了?皇上传旨你也不去,你还要不要你脑袋上的乌纱帽?”
一听他要长久照顾凤盈,柳俞彻底恼了。他拂开对方的手,怒目圆瞪,全然顾不得平日里的风骨仪态,指着眼前人骂道:“你怎么就这般不知长进,被一个南疆的狐狸精迷得团团转,你……”心知说错话,柳俞连忙缄口,但为时已晚。柳宗大步拦住他的去路,神色凝重道:“爹,您这是何意?”
凤盈的亲娘,也就是凤相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女子,乃是贡湖城县官的千金,而那姓金的县官是个地地道道的贡湖人,世世代代居住在那,凤盈又怎会变成所谓的南疆狐狸精?且南疆人严禁外嫁,又极其痛恨洛朝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柳俞先是一慌,而后镇定下来,冷哼道:“南疆人善用巫蛊之术,你若非中了凤盈的蛊毒,又怎会这么多年来鞍前马后地为她做牛做马?”
“爹,您不是这个意思的!”
挡在前路不让他离去,柳宗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微微急促的呼吸透露出他的紧张:“爹,求您了,告诉孩儿实情好吗?您上次给盈儿诊过脉,您定然早就发现她身中此毒,您为何不肯告诉孩儿,您就这么巴不得盈儿去死吗?她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让您痛恶至此?”
“……”柳俞张了张嘴,随即转身,朝后门方向走去。他行了数十步,忽然感觉衣袖上一紧,他尚来不及呵斥,就听得“扑通”一声,柳宗跪倒在他面前:“爹,孩儿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