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人影交错,白芷来回踱步,步伐凌乱。哪怕是风雪交加的夜晚,她的额际依旧闪烁着晶莹的汗珠。她双手紧紧交握,指甲深深嵌入手背,印出一个个细小的月牙。“白芷!”
一只大掌握住她的手,源源不断的温暖传入她的手心。白芷低头,泪光莹莹地看着大掌的主人,嗫嚅道:“二少爷……”“呜呜呜,为什么柳神医不让我们在门外守着呢?谷兰好担心小姐!”
侯谷兰蹲在角落哽咽着,头枕在膝盖上,身子一抽一抽:“会不会谷兰其实是灾星,不然怎会自被小姐带在身侧后小姐便灾祸不断。”
与亲人关系疏远不说,更是二度出现性命之忧。“按你这么说,这凤府中除了白芷和二少爷,余下的都是灾星咯?”
章泽出声安慰道:“一切都尚未明朗,我们连小姐是如何中的毒都不晓得,当务之急不是哭哭啼啼,而是相信小姐,相信她能挺过这一关。”
“是啊,相信盈儿!”
凤陟牵唇,笑得有些苦涩。前脚审完良弼,后脚她便出事,若说不是虞氏所为,他根本无法相信。屋外风雪忽然有减弱的趋势,静坐椅上如老僧入定的游宏图忽然睁眼,笃定道:“小姐挺过来了。”
众人费解地看向他,他却只是神秘一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她是师父口中有凤命之人,又岂会轻易没了性命。“宏图何出此言?”
凤陟看向游宏图,眼底有几分探寻。说实在的,单论武艺游宏图已是难得,可他不仅有勇,更是有谋,怎会甘愿屈居凤府,做一个小小侍卫。“天机不可泄露,二少爷静待天明吧!”
游宏图言罢,打了个哈欠,朝凤陟行礼,而后拄着拐杖朝门口走去:“大家都回屋歇着吧,待明日才能更好地照顾小姐。”
他迅速离去,众人面面相觑,章泽随后起身,行礼道:“在下先行告退。”
他心知慕容南宇会拿出镇宅宝药,如今瞧着这时辰,药效定然差不多了。“唔……”手脚用力缩着,疼痛让她精致的面容变得扭曲而狰狞。慕容南宇站在榻前,强忍着搂住她的冲动,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呃……”冷汗将衣裳打湿,热气忽的钻入骨内,似有火烧灼骨、血。凤盈身子不住地颤,恍惚间她瞧见榻前站着的男子,她探出手,扑了个空,睫毛颤了颤,眼睛缓缓闭上。隐忍的呻吟声消失,凤盈身子舒展,肌肤红得骇人。“盈儿!”
见她如此,慕容南宇松了口气,上前将她紧紧抱住,那般用力,像是在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凤盈身上像着了火般燥热,唇红欲滴,忽的身子各处肌肤诡异凸起。慕容南宇将她衣裳扯下肩头,就见有无头的红色蛊虫毫无规律地在她肌肤下飞速窜动,所到之处激起一片红浪。忽的,无头蛊虫猛然一窜,没了踪迹。她身上诡异的红褪去,显露出洁白如玉的肌肤,唇色也恢复正常。凤盈的意识依旧清醒着,她感觉到眉心传来温热触感,大掌怜惜地抚着她的面,而后……她很想睁开眼,一番剧烈的挣扎后,终于撑开一道细缝,隐隐瞧见男子模糊的身影。他像是能够分身,有三道一模一样的人影在她眼前晃动。但仅仅是瞬间,她便推翻了自己的猜想。衣裳被褪去,印入眼底也是三条一模一样的。他在脱她的衣裳,她瞧不清他的神色,却能听见呼吸声变得沉重。“南……”凤盈艰难地嚅了嚅,干哑得像是锯木声。闻言,慕容南宇停下手中动作,起身倒了杯凉茶,温柔地送至她唇边:“来,喝点。”
感觉到唇瓣上的凉意,凤盈很想张口,奈何根本没有气力,只能任由凉茶顺着唇角滑至脖颈,而后没入衣内。慕容南宇手忙脚乱地为她拭去流出的茶水,眼见倒了差不多半杯,他张口含住一大口茶水,以唇度入她口中。渴求已久的甘霖入口,凤盈哪管这是对方唇对唇喂的,食指微动,搭住他低垂的衣裳,小口小口地贪婪吞咽着。很快一杯茶水就见了底,凤盈的唇染了水汽,晶亮亮的分外诱人。长指拂过她的唇,见她依旧艰难吞咽着,慕容南宇不舍地将目光收回,起身再次倒了杯凉茶。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五趟,凤盈无声地打了个饱嗝,慕容南宇这才停下。他伸手探入她的里衣,停在她富有弹性的肚皮上,轻轻压了压。凤盈皱眉,没有吱声,心中却万马奔腾:“慕容南宇你个臭不要脸的,占本小姐便宜也就算了,本小姐才刚喝足,你这样按下去我会吐的。”
慕容南宇虽然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但还是将手收回。就在凤盈心下松了口气之际,里衣就那么被对方直接撩起。“慕容南宇,亏本小姐被你的出现和帮助感动得一塌糊涂,你就这么‘善解人衣’吗?你要是敢动手乱摸,本小姐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
凤盈心中咆哮,可面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是锁着眉,似有愁容。她心中咆哮方落,慕容南宇便摸上她柔软的腰。他双眸紧盯着她腰际上花瓣状的红痣,轻轻一按,红痣如水散开,而后慢慢聚拢,又是另一种形状。“无头蛊虫竟化为红痣?”
慕容南宇为这奇像所惊叹,长指划过红痣,红痣再次散开。“无头蛊虫是什么鬼东西?慕容南宇你别用指甲划我啊,很痒的,你再划下去本小姐翻脸了。”
她心中的咆哮无人听见,慕容南宇依旧绕有趣味地挠着她的腰,凤盈急得都要哭了。现在的她就连动动手指都很费力,更别说是把慕容南宇给丢出去。且她晓得自己面部僵硬,哪怕此时将对方痛扁一顿的心思都有了,可依旧做不出凶煞的表情恫吓对方。“唔……”低咽声入耳,慕容南宇收回落在诡异红痣上的目光,抬眼看向不安的人儿。“难受?”
他问,声音温柔。“呜……”嗓子依旧难受,她说不出话,只能从鼻腔发出细微的声音。“衣裳都汗湿了,定然难受得紧,我帮你换去吧?”
询问般看着榻上的人儿,在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后,慕容南宇便动手褪去她身上的衣裳。直到上身只剩一件薄纱,月黄色的肚兜若隐若现,慕容南宇偏过脸,淡定地用锦被将她盖住,而后摸索去解她的衣裳。期间因着看不见的缘故,他摸了不该摸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肚兜上的结他始终未能解开。凤盈心跳如擂鼓,几乎是用尽全力,她终于将眼睛睁开。四目相对,慕容南宇眼中露出笑意,凤盈则将眼睛越瞪越大,死死盯着他手中拎着的肚兜。“醒了?”
男子淡定地将肚兜放至一旁,伸手帮她掖了掖被角。凤盈死死地瞪着他,眸光分外平静。见她如此,慕容南宇有些心虚,轻咳一声,不自然地解释道:“本王怕你着凉,所以才将你湿透的衣裳褪去。”
解释声入耳,凤盈依旧瞪着他,原本平静的眸多了一丝血丝。“因着你的病情,院中服侍的下人皆被遣下,白芷也不在院中,你也晓得,我不方便叫太多人见到。”
感觉到她似乎生气了,慕容南宇心中有些发急。以他的功力,避开她府中之人不成问题,替她更衣一事他自是可以叫白芷动手,可他……他承认自己有些趁人之危,可他素来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对一个倾心两世的女子能够坐怀不乱。听着他的解释,凤盈艰难地动了动食指,勾住他垂落的青丝,双眸一瞬不瞬。此时的凤盈无疑是想哭的,四目相对时尴尬无比便罢了,如今她竟无法将眼睛闭上。偶有寒风灌入屋内,叫她眼睛难受得紧。慕容南宇此时终于觉察她的不对劲,大掌在她眼前晃了晃,却见那大眼上的睫毛都不曾一颤。“你闭不上眼?”
猜出问题所在后,他用大掌轻轻包住她的小手:“若是如此,你便动动手指。”
凤盈使出此生用过最大的力气,死死地勾住他的掌心,大眼中涌出泪水,顺着眼角没入鬓发中。左手捂住她的眼,避免灌入屋内的冷风叫她感到难受。右手搭上她的脉搏,而后长指在她手臂上灵巧点捏,不过数下,待将左手移开,她已然将眼闭上。“你且放心,最多三日,你便能行动自如了。”
揉了揉她的脸颊,在触及那细腻的肌肤后便再也不愿意松手。他将她层层裹住,而后搂入怀中,语带笑意,用着温柔得能让人腻死其中的声音道:“盈儿,你我都有肌肤之亲了,你日后若是不嫁,本王便将此事宣扬出去,叫你这辈子都嫁不得。”
他的声音那般坚定,凤盈晓得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很想娶她,至于将此事宣扬出去,她相信他不会这么做。软软地枕在他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她觉得此刻分外安心。多次陷入危机,都是他出手相救,回洛阳的这短短数月里,她已深陷他的温柔,如今发现,已然抽不开身了。“盈儿……”得不到她的回应,慕容南宇将手收紧,呢喃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