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识到灾民的可怕,为了活着,他们不放过一线生机,哪怕二人施展轻功飞着,他们依旧在后头不懈追击。树枝、石头擦身而过,前方马车得了令不敢停下,因此两帮人折腾了近一里路,凤盈与野鹤这才赶上马车,将灾民远远抛在身后。“小姐,闲云脖颈处被咬了肉,此刻正血流不止!”
游宏图早已点了闲云的穴为他止血,奈何害死有鲜血不断溢出。“谷兰,跟上宏图!”
凤盈驾着马车,面上满上沉重。“是!”
侯谷兰驾着马车与游宏图并行,而后纵身一跃跳上游宏图的马车,由他一人同时驱赶两辆马车。“用最好的药!”
闲云面色的苍白凤盈看在眼里,当下也顾不得提防,只求将人医好。“可是小姐,那最好的药是留给您的!”
最好的药里面都是些珍贵的药材,闲云这种一受伤便血流不止的不知要冲掉多少药,用最好的实属浪费。“事急从权,叫你用便用!”
马鞭挥起,凤盈侧目,看了眼有血渗出的左臂,眸光暗了暗,没有说话。“……”侯谷兰语凝,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托住闲云,飞身上了凤盈所在的马车,入内翻找出最好的药。被咬伤的左手隐隐作疼,凤盈眼皮抬了抬,正视前方,忽略掉那细微的疼痛。这些灾民当真是犹如疯魔,没了武器靠嘴咬,险些将她手上的肉咬下来。“主上,你……”野鹤驾车赶上她,目光触及她衣袖上颜色较深处,不由紧张起来。“无碍!”
凤盈摇摇头,打断他将要说的话。“主上可是承认了野鹤与闲云?”
方才闲云掉落的那一瞬,他已做好了只身闯入的准备,可没想到有人快他一步,更没想到那快他一步的是伤了闲云的主上。“本小姐从未否认什么,也从未承认什么,想要本小姐承认,你们得拿出让我信的证据!”
莫名其妙的王她不会当,凤朝之内是什么她并不清楚,不会轻易叫自己去冒险。“主上,野鹤与闲云的忠诚您看不见吗?”
那么多的事实摆在她面前,为何她就不信呢?“看不见!”
凤盈不假思索地回罢,有些不太想理他。“主上您晓得您为何闯入嵩山无阵法阻拦吗?那是因着闲云在暗中帮忙!”
她漠然的态度让野鹤有些伤心,不由为闲云打抱不平:“他这样还算不得忠诚吗?”
为了帮她节省时间,更为了让她免于受伤,闲云费了整整两天的功夫才为她弄好那一切,她却始终不愿承认他们。“本小姐晓得!”
凤盈神色依旧漠然:“但这又如何?你们忠诚的不是我,而是我头上那个亦真亦假的身份,就像你们错认了冷老大一样,万一本小姐也是你们错认的呢?难不成要本小姐现在对你们推心置腹?”
她的话犀利,伤人,但却让人无法反驳。游宏图一人驾二车,在后头认真听着,眸光暗了暗,显然被戳中心事。他和闲云野鹤一样,都是因着她的身份而忠诚,可就在凤盈方才不管不顾地冲出去救闲云的那一瞬间,他明白了自己的心,他因为她的身份而忠诚于她,可现在哪怕她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他依旧会忠诚如初。爱憎分明,心如明镜,这是谁都想达到的,却不是谁都能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