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人用药后,他对那些人进行观察,再确定是否给慕容南宇服用解药。“无论千龙是否担心,王爷也已经服下了!”
千龙看了眼不假思索将药吞下的男子,几不可见的摇摇头,心下怅然。就因为凤盈相信柳宗,所以王爷也跟着相信,柳宗那般年轻的一人,所研制出的解药是否有用,当真未知啊!“如此甚好!”
柳宗点点头,先是为凤盈把了脉,随即又为慕容南宇诊治。“这活血丹用得及时,甚是及时!”
虽然指下脉搏微弱,但因着活血丹的效用,她身上气血流动极快,倒是补了气血不足的空白。赞叹罢,柳宗将目光落在闲云身上,拱手道:“这位公子当真厉害,不知医术师承哪家?”
敢在失血时用活血丹的,那不是略通医理的人能想到的,定然有一番造诣才会如此。“用活血丹是六王爷提出的!”
闲云努努嘴,示意他口中厉害人物夸错对象了!“……”柳宗张了张口,最终化作无声,只是这么怔怔地看着男子,忽的扬起唇角,眼底划过暗芒。眼前事物轮廓渐渐清晰,慕容南宇缓缓运气,调息着身体。不得不说他给的药药效极好,只是不知能坚持多久。“柳御医,盈儿她现下如何?”
知晓她并无生命危险,但慕容南宇多少还是有些担忧。“六王爷且宽心,并无大碍!”
嘴上这么说着,柳宗的眸中却有着隐隐忧虑。凤盈的脉象虽然稳了下来,却叫他诊出了别的异常,而那异常六王爷也有,他不完全确定会带来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下手的是凤朝人,且,目标直指天下。庄生草,这药究竟当解还是不当解?“如此甚好!”
慕容南宇应罢,抬眼瞧见眸光飘忽的凤茜,当下道:“凤三小姐,盈儿便交由你照看了!”
“是,六王爷!”
凤茜拘谨地应下,将那呼吸轻浅的女子抱入怀中。徐徐起身,弹去衣角上的尘土,慕容南宇踱至城楼前,俯视着城下蠢蠢欲动的男子,眼中浮现淡然笑意:“三皇兄,无须三个时辰,现下瘟病已有解决良策!”
“哦?”
慕容南朝抬眼看向城楼上白衣无华的男子,眸光暗了暗:“六皇弟且说说,是何妙法!”
“柳御医已研制出瘟病解药!”
慕容南宇言罢,柳宗上前一步,先是拱手作揖,旋即道:“三王爷,下官已得瘟病破解之法,还望三王爷派兵入城帮忙。”
“是吗?两个时辰前还束手无策,现下便有了破解之法,莫不是要将本王一行骗入城内,好叫众将士都染上瘟病,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
慕容南朝冷冷言罢,忽见银光闪过,竟是无数支箭直射柳宗心口。柳宗站的位置较偏僻,离慕容南宇有一丈远,而千龙与其他护卫也距他有一定距离,眼看着就要来不及了,慕容南宇却没有动的打算,就这么眸光沉沉地凝视着慕容南朝。他唇角嗜着笑,勾起神秘的弧度,仿佛在他与慕容南朝的这场较量中,他已扭转乾坤。他笑,慕容南朝亦笑,因为那些护卫的动作已经来不及了,柳宗必死无疑!利箭洞穿柳宗的胸口,那温吞男子应声倒下,周遭一片鸦雀无声,旋即响起惊呼:“柳御医!”
“三王爷,你怎能如此?”
慕容南朝此举招来众将士的愤慨,他们猩红着眼看向目光阴鸷的男子,恨不得将他抽筋剥皮。“放火,给本王焚了柳城!”
方才传来的消息证明,柳宗确实有了医治瘟病的良方,可他们有了解药又如何,他不会叫城内的人活着走出去。“是!”
他的侍卫应声罢,将弓挽至满月,还未发,便被扬起的大刀斩落。柳城外出现了内讧,万千兵将失控。“凤元帅中毒,昏迷不醒,定然是三王爷搞的鬼,他要将整个柳城毁了!”
不知是谁来了这么一句,原本观望的兵将加入战局,从难分伯仲演变为一边倒的压制。“都给本王住手!”
慕容南朝大怒,然而他平日叫兵将颤栗的威严厉喝在此时失效,没有人去管他的身份,“不服本王命令的,就地处斩!”
慕容南朝厉声道,然而他的声音被兵刃交接声淹没。从他来柳城的第一日起,除了少数几个敢于询问他的,其余兵将皆是对他毕恭毕敬,言听计从。无论是他以皇命之名断柳城粮草,还是对柳城所需草药置之不理,这些将士都不敢违背,可在今日,在这最重要的时刻,原本乖顺的将士却忽然变了模样,全然不受控制。他手下意欲焚城的护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无人在乎他的命令,就如同他只是一个杵在马上的死物。长剑拔起,砍向离他最近之人,慕容南朝双眸猩红,妄图杀尽逆他之人。是他大意了,原本他来柳城时还忧心围城的兵将中有慕容南宇的人,并且来了之后还将与之有联系的一一调走,没想到,他还是中了慕容南宇的圈套。“三皇兄,柳城已有救,你为何还要如此!”
慕容南宇的声音传来,而后是一黄衣掠过,闲云与他缠斗一处。“本王奉皇命行事,是你违抗圣旨在先!”
身上杀意渐浓,慕容南朝招招致命,然而闲云武艺实在高深,根本不是他所能匹敌的,不一会儿便处于下风。“三皇兄,你这是在强词夺理,你此行之意,怕是所有人都瞧得一清二楚!”
慕容南宇就这么远远地望着他,手上响指一打,便见被数箭穿心的“柳宗”从地上站起。“他……”慕容南朝一晃神,闲云抓住空隙,一掌打在他的胸口。鲜血自口中溢出,慕容南朝连退数步,堪堪稳住身形,便对方反手擒住。“三王爷,得罪了!”
闲云言罢,就这么擒着他,将他拎上城楼。“三王爷!”
惊呼四起,战作一团的众人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