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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活着是福 叶子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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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艰难,无论多么地不堪一击,我都会坚持地活下去,就像彭先生的诗歌一样,顽强地活下去。我的病情是长在了我的身上,严不严重,我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分寸的。虽然陈叔和医生没有把那个日期告诉我。那个日期,是我还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最长期限。有的时候回想起曾经的那些艰难的岁月,我的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不甘。为什么会不甘?具体的答案,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从小到大的生活,太苦了吧!尤其是在陈叔没有发现我之前的那些生活里。那些日子,现在回忆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曾经也是一个意志坚强的女孩子。那些日子虽然是难以启齿的,但是我现在至少还活着,在陈叔和那些好心人的帮助下,我还活着。能够活着,这是一件多么珍贵的事情。因为活着,我可以做很多的事情,那些都是我喜欢做的事情。只是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早点下火车,早一点去我的目的地。那个目的地的名字,叫做贵州。贵州,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听他们说。我出发的时候,通过一些渠道查询了一下有关贵州的一些信息,其中遵义会址是一个值得我去的地方。在那里,留下了先辈们太多的记忆。在贵州,除了遵义会址,还有黄果树瀑布。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黄果树瀑布应该是在一个名叫安顺的地方。我很想去,但是由于费用和时间的关系,我不能去。我要去的地方,在山里面,那是我的诗和远方。下了火车之后,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应该是有人在火车站接我的。他们守在火车站,也并不是为了接我一个人。据我所知,去那个山区里支教的志愿者,还有七个人。加上我的话,共有八个人。他们和我一样,应该都是今年才毕业的大学生,这是我猜测的。阿姨已经睡着了,我不知道她和好心叔叔要到哪里下车,然后再转车到重庆。听我的同学说,重庆是没有地下地铁的,他们那里的地铁都是建在了半空中。我也好想去,我想从半空里,望一望,看一看重庆的城市和路上行走的人。她们都说,重庆的男孩子非常地英俊。“你下车了吗?”

每一个人都会下车,只是起始点和终点站不同而已。只是这个声音,并不是我想听到的,我不希望离别,我也害怕离别。虽然和叶子分开的时候,我并没有流泪。叶子应该已经到了吧!不知道她对那边的环境适不适应。我也要爬到床上去了,我要拿到手机,我已经很久没有摸它了。应该会有人打我的电话的,陈叔肯定会打我的电话的,叶子也会打我电话的。消耗了我一些力气,从铁板上爬到上铺,差点要了我大半条命。“是啊!下一站我就要下车了!我儿子在车站等我呢!”

这个声音,是戒指叔叔的声音。虽然我没有看着他,但我知道,这个声音就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看来,戒指叔叔是要下火车了。我和他,也仅仅见了这简短的一面。我和他,还没有真正地说过一句话。或许这就是陌生人之间的离别吧!虽然我们没有说过话,可是我们都见到过彼此,不管是擦肩而过,还是斜视的一眼。至少,我们有过擦肩而过。“这样啊?那你幸福啊!来……我来帮你拿!”

“哎……不用!不用!才这么点东西,我自己可以……我自己可以……”他们两个,成为了车厢里的主角。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过道里的那两个小孩子应该正把眼睛盯在他们的身上,好奇地看着。“你太客气了!你……你这……”在公共场所里,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只是戒指叔叔和短发叔叔的这份短暂的友谊,让我的心里渐渐地沉默了起来。在这列火车里,像他们这样的友谊,应该还会有很多的。大家从陌生人,到认识,然后中途又成为了陌生人。如果他们要是留下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以后随便打一个电话,再约个地点见见面,吃点东西,喝点小酒,或许这份简短的友谊,就会得到升温,就不会那么地短暂了。他们有没有添加联系彼此的联系方式,我不知道。我已经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我手机的身上,因为在手机的屏幕上,我看到了二十多个未接电话。其中打的最多的,是叶子的电话。“喂?喂?韩妈妈……你听得到吗?你……你终于舍得回我电话了!你……你知道吗?你不接电话的时候我……我有多着急吗?你……”一声突然的“韩妈妈”,让我的心里立刻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我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平地,我把眼角的泪珠吞了回去。“你……你啊!担心什么啊你!你韩妈妈好着呢!不要担心哈!”

我不能把我的情绪传递给叶子,叶子虽然没有和我在一起,但是她会从我说话的语气里知道我的喜怒哀乐。在我的那些未接电话里,除了叶子的,还有陈叔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两个同学的,还有一个陌生的号码。那个陌生号码,打了四次。号码归属地显示的,是贵州贵阳。我在贵州,没有朋友,只是有几个不太熟的同学。据我所知,我认识的那些贵州的同学,他们都在外省。而且我来贵州的事情,也只有叶子和陈叔知道。“哼!你怎么总是像个小孩子啊?对了,韩妈妈……你到哪里了啊?你的身体……没事吧?”

这一次的通话里,我没有听到叶子哭泣的声音。这是一件好事,只要她不哭,我的心里比什么都高兴。“你就放心吧!没事的!我也不知道我到了哪里,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明天只要一到站,我就马上打你的电话,给你报个平安!这样总可以了吧?”

叶子对我的这份担心,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陈叔也一样,他也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还有彭先生写的那些诗,他们都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如果没有上天赐给我的这些礼物,我有可能早就从这个世界里消失了。在这将近二十年的世间里,我遇到的好心人,太多太多。比如陈叔,比如那些我不知道名字的善良的人,比如慈善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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