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天唱歌送艳华回来,多多少少的也被议论了两天,说我开始追求艳华了。为了避免误会开始少去吊炉饼,人言可畏这句话从古传到今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是在人言可畏面前,还是注意一点好,因为人们对闲言碎语更热衷一些。 和林燕的关系整个饭店的人都知道,不想让闲言碎语找上自己,那就管我自己,不去招惹事非。 前面的刘经理要吃吊炉饼,过来找我,跟我说:“谭哥,咱俩去吃吊炉饼呀。”
我说:“不去,吃够了。”
她说:“你是吃够了,我不是没吃吗。”
我说:“你要吃就自己吃去,我不去,再不你找别人陪你去。”
她说:“你不是和吊炉饼熟吗。”
我说:“都是一家的买卖,啥熟不熟的,你去吃她也卖给你,又不是不卖给你。”
刘经理说:“那倒是,我省思和你去不是方便点嘛。”
我说:“都一样,你要是自己不愿意去,我找个人陪你。”
她看我是真不去,说:“行了,你不去我自己去。”
刘经理去吃吊炉饼,不知道怎么说的,第二天大嫂过来拿油的时候和我说:“谭子,这两天怎么不过去,谁惹你了。”
我说:“没人惹我呀,谁惹我干啥。”
大嫂说:“没人惹你你不过去。”
我说:“这两天懒,不爱动弹,等明后天的我过去。”
大嫂说:“那个刘经理去吃吊炉饼,说喊你了你不去,说我们把你得罪了。”
我心说这个刘经理,不管有影没影啥话都说。 跟大嫂说:“大嫂你别听她瞎说,哪有的事,你们啥时候得罪我了。”
大嫂说:“是呀,我也纳闷呢,我们也没得罪你你咋就不过去了。”
我说:“别说了,你赶紧拿油走吧,我明天就过去。”
大嫂拿着油走了,走的时候还说:“明儿过来呀。”
晚上下班的时候回寝室,快到寝室小区门口的时候发现艳华站在小区门口,好象在等人的样子,我往四处看看,没看到展泽,还以为她在等展泽。 她看见我,问:“你咋才回来?不是九点半下班吗。”
我说:“嗯,我事多,回来晚点。”
问她:“你在这干啥呢,等人呀。”
她说:“等人,等你呢,我九点就出来了,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
我有点奇怪,问:“等我?找我有事呀?”
她说:“是,找你有事。”
我说:“嗨,那你也笨,咋不到饭店去找我,站在这等一个小时,不嫌乎累呀。”
她笑:“我是有点笨。”
我问她:“啥事?说吧。”
她向四周看了看,然后说:“在这咋说,咱俩还去那天晚上去的那个地方,到那再说。”
她说的是小公园,感觉和她一起去那地方有点不妥。 我说:“啥事呀,还挺神秘的。”
“也不是啥神秘事。”
她四处看看,说:“就是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上那去。”
我说:“那可是谈情说爱的地方,你不怕呀。”
她笑,说:“那怕啥,咱俩也不是去谈情说爱。”
我说:“有啥事还是在这说吧,到那不好。”
她说:“看你,还怕我吃了你咋的,走吧。”
想想其实也没啥,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心里没鬼有啥怕的。和她去了小公园。 “我不打算干了。”
到了小公园之后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我问:“干的好好的咋还不干了?展泽又找你了,还是那个传菜员来找你了?”
她说:“都没来找我,是我自己不想干了。”
我有点纳闷,说:“自己不想干了?我看不像,还是因为点啥,说说,看我能解决不。”
她看着我,说:“因为啥,你说因为啥?我问你,打那天你送我回来之后怎么不去吊炉饼了?”
我笑了,知道因为啥了。 我说:“怕别人多想,所以就没去。”
她问:“怕谁多想?是不是林燕?”
我说:“也不全是,主要是怕大伙多想,我倒是没事,主要是你,对你影响不好。”
她不相信的说:“是吗,我看不是这回事,你是觉得我这样的女的能少接触就少接触,对你影响不好,整不好还会破坏你和林燕你俩的感情,是不是?”
我没说话,看了她半天。 她看我不说话只是看她,说:“所以我不打算干了,省的人说闲话,对你不好。”
我问:“你找我就为这事?”
她说:“对,就为这事。”
我说:“那是你想多了,不但想多了还想错了,我没那么想。另外跟你说,别总说自己是那样的女人,你咋啦,你是一个挺好的女的,谁娶你当媳妇那是烧高香了。”
然后拍了她一下,说:“另外别总多想,我看过有别人瞧不起自己的,没看过自己瞧不起自己的。你现在挺好,和别的女的没啥两样,你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总多想知道不?人都是自己给自己下药,然后死的。”
我说完看着她,她没说话。 我接着说:“你还是别不干,我跟你说,你一个女的在外面打工好工作不好找,好老板也不好碰,你在吊炉饼干挺好,别的我不敢说,黄萍和邹老板这两口子人还是不错的,另外你在那干,大嫂、大姐人都挺好,工资可能是不多,但服务员工资都差不多,也行。”
我看她在听,接着说:“你要是想学做饼,这还是好机会,把吊炉饼学会了,咱不说也开个吊炉饼吧,就算以后不干了再出去找活也不用找服务员的活了,可以找个做吊炉饼的活当面点不也挺好,是吧。别成天想没用的,我不过去是不想让他们乱说,不是才送你回去没两天嘛,等过个半个来月大伙把这事都忘了,我照样去你们那,那时候也就没人说啥了,还和以前一样,是不?”
艳华看着我,问:“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说:“不这么想的还咋想,我可没你那么多想法,还净往坏处想不往好处想。知道不,人到啥时候都要往好处想,那天你不是说你命苦吗,我告诉你,你越是说自己命苦你的命就越苦,我妈总说一句话,想啥来啥,好的不灵坏的灵。过日子要往好处想,不能总想坏处,你想着想着就来了,所以呀------” 我看看她,接着说:“就像你似的,本来挺好的一人,就是天天瞎想瞎捉摸,净想些坏的,天天你不闹心谁闹心?我跟你说,你自己想想,你要是不好,不漂亮,招人烦,那个传菜员能和展泽因为你干架吗?这要是换成别的女的早就高兴坏了,有人因为自己打架证明自己有魅力。等你就不这样想,你就觉得丢人,觉得自己没面子,觉得不好。然后就是闹心,你闹心也是你自己闹心,别人照样过自己日子,也不管你,也不会因为你闹心跟着你一起闹心,是吧。”
那天和艳华说了很多,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最后她说继续在吊炉饼干,先不走了。 她问我和林燕处的怎么样了,我告诉她还好,一切正常。 她说:“大嫂一开始还想把你给我介绍,你说那时候咱俩处对象能成吗?”
我说:“那是那时候的事了,和现在没关系,说点现在的事多好。”
她说:“其实你人挺好的,就是认识你晚了。”
我说:“要是二十年前认识,咱俩得从娃娃亲说起。”
怎么说呢,艳华是个比较不错的姑娘,长相好,还很温柔贤惠,就是性子太柔弱,这样在外容易被人欺负。她并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所以我俩处不成对象。 艳华打小没有母亲,是父亲把她带大的,家里条件不是太好,哥哥结婚之后家里就剩下她和父亲,给哥哥结婚家里花了不少钱,大部分都是借的。哥哥结完婚之后和父亲分家单过,结婚时拉下的饥荒全部由父亲承担,为了还债,父亲是拼了命的挣钱,落下一身毛病。 艳华十七岁开始不念书,在家里帮着父亲干活,那时候就有上门给她提亲的,她都没同意,别看她性子柔弱,心里却渴望自己能有一个浪漫的爱情,有一个白马王子一般的男人来爱她呵护她,那是她作为女孩一个美丽的梦。 二十一岁那年她离开了家,去寻找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 白马王子没找到,遇见了生命中欺骗她的男人,并且还为那个男人怀了孩子。 当她毅然决然的把孩子打掉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的梦破碎了,一切还得重新再来,这时她柔弱的骨子里坚强的一面开始出现,告诉自己还很年轻,家里还有生她养她的父亲,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要好好活着。 她开始不再相信男人。 可是她忘记了自己有着美丽的容颜,自己可以不再相信男人,不再搭理男人,但是无法阻止男人对她的欣赏,还有骚扰。 她还是太柔弱了,总是觉着什么都是自己的错,遇到事就开始想要逃避。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只有面对。 她觉着可能是因为自己是个被人欺骗过的女人,我瞧不起她,不喜欢和她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于是就选择要离开。 她更多的时候是对自己没信心,把过去发生过的事压在自己心头,心里坚强的一面刚刚露头又被自己给压了回去,走不出心里的那个阴影。 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那是没有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