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有钱人,她甚至都要以为是皇帝出行了。这种排场,还有这些小厮的这些素质……目光流转中看向宫子临的神色带上了一丝探究。都说这个男子轻浮,言语轻佻,没错,看起来似乎是这个的,但是从她接触来看,他的一些动作,话语,都让她觉得他的疏离。这种感觉很轻微,但是她有个习惯,相信自己的感觉,胜过相信自己的眼睛。皇上曾说她心较比干多一窍,故让她嫁给了宫子临,为的,不过是将宫子临的事情告诉他,抓住他的软肋,才能为他所用。所以她想逃,却不料,冥冥中又逃脱不得,似乎这宫府,就是她的归宿。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木千寻,宋凝予心底微微一叹,抬眸望向宫府中的堪称完美的人工花园。因为大婚,整个宫府一片艳红,阳光下红得妖娆,映入宋凝予眼中却是一片凉意。原本她以为这只是皇上的一场算计,但是现在想来,还真不确定到底是谁算计了谁。“木槿,送你家小姐回屋。”
宋凝予回神,对着木槿说道。木槿赶紧点头,马上抓着木千寻的手,就要把她往来时的地方送,看着木槿的模样,木千寻微微勾唇,回头看了一眼宋凝予,示意她自己小心,得到宋凝予微挑的眼神后微微一笑,跟着木槿安静地往回走。宋凝予看着木千寻的背影,愣了一会儿,多久没有看见她这样安静的背影了。“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宋凝予的目光依旧看着木千寻的背影,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花园的小路中,才看向宫子临,出声问道。她的眼神很是不善,木千寻是木侯爷的千金,也是唯一的女儿,想她一年前失踪的时候,木侯爷几乎将整个棠城翻了三遍,木大哥更是不眠不休,最后整个人累倒在路上。他们在意她,很在意,她也在意,只是她不能放任自己哭,不能放任自己任性,一忍,就是一年。一年说起来多短啊,但是自从木千寻失踪之后侯爷府一瞬间变得萧条了,宋凝予也再不外出,甚至整个人变得冷冽,不再言笑。这一切只因为一个木千寻。而今,在这个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天下第一有钱人家里,她居然见到了木千寻,那个让她们心心念念的人。不怀疑,是绝对不可能的。可她不能问她,因为她了解她,以前还以为她是出了什么意外,但是见到她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木千寻是自己选择离开的,没人强迫。而她没有开口,所以肯定不会和她讲原因,所以她只能问他。宫子临轻挑一笑,大手一伸直接将宋凝予揽进怀中,戏谑道:“娘子问的是什么?为夫怎么听不明白?”
宋凝予清透的眸子猛然睁大,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容颜,一阵无奈。他根本不想这么做,从他眼底的一丝排斥就可以看出来,但是却还是做了,是做戏吗?双目微微一缩,随即露出一个轻笑,双手环上他的腰,感受到他宽大衣袍下的身子明显一僵后才在他耳边用两个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要做戏我奉陪,告诉我千寻为什么会在这里。”
宫子临身子依旧僵硬,但是脸上轻挑的笑意却是不变,眼底神色变幻,声音依旧戏谑:“娘子这样子为夫真是欣喜若狂,不如省去拜堂,直接洞房好了。”
宋凝予没想到宫子临会如此回答,愣了一下,还不等她回神,眼前景物一阵翻转,宫子临居然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径直向着宫府里面飞跃!虽然她很想尝试一下轻功的感觉,但是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激怒之下,宋凝予秀美一竖,怒声喝道:“宫子临!”
七月见着自家小姐被抱跑了,当下眨了一下眼镜,扫视了一眼四周的人,见几个女子都是愤恨地盯着他们看,可却无人出声,当下惊呼一声,赶紧追了上去。“大姐,你看看,公子从来没我这样对待我们过!”
绿萝泪水本是止住了,这会儿却又不自禁地流下,那模样,真是梨花带雨染轻愁,让人不胜怜惜。被叫做大姐的人此时微微抬头,露出一双平静的眸子,淡紫色的长裙拖地,莹润的肌肤在阳光下微微透明,略施脂粉的容颜美不胜收。只见她淡淡扫了绿萝一眼,淡声道:“她可是公主,公子对她特殊也是理所当然,要公子对你特殊,自然需要让公子看到你才行。行了,既然无需拜堂了,就都散了吧。”
挥挥手,将小厮和迎亲的队伍挥退,回身淡紫色长裙微摆,眼神有意无意地在绿萝身上一扫,远去的身姿婀娜。子月和绿萝一同落在了最后,对视一眼,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同时眼睛一亮,双双向着宫子临和宋凝予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风灌耳,宋凝予只听见呼呼地声音,素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宫子临的衣服,双目微闭。“本公子还以为凝予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呢。”
略显薄情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凝予素手微微一紧,面上却是闭着眼睛嘲讽道:“本宫还以为天下第一有钱人当真桀骜呢。”
语气同样冰冷,丝毫不愿意退缩。如果没有碰见木千寻,她想她会好好计划逃离,但是现在,她需要知道为什么木千寻会在这里,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这个男人出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宋凝予,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女人太聪明,惹人嫌?”
宫子临在一座庭院停下,很自然地将宋凝予推出了自己的怀。宋凝予一时不察,被宫子临一推,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抬眸扫了宫子临一眼,忽视了此时他脸上的漆黑,转身打量起身后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