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看了宫子临一眼,无视他闪闪发光的双眸,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药方,看见那个药方的瞬间,宋凝予的脸色顿时变了,当下对着房外呼道:“七月!”
宋凝予等了好半天还不见七月进来,顿时将疑惑的目光转向了宫子临,宫子临接收到宋凝予的目光,似乎是刚想来一样,对着宋凝予老老实实道:“啊,娘子,我送那个小丫头出去玩了。”
“玩?”
宋凝予凝眉,她才不会认为宫子临的玩会是单纯的玩。但是宫子临却是极其认真地点点头,道:“恩,让她好好玩玩人心,玩玩血,玩玩杀人什么的。”
看着宫子临的模样,宋凝予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果宫子临还是刚开始那般对着她装纨绔,装轻浮,说不定她还能反驳两句,但是现在,她居然完全看不出他眼底的清冷,似乎这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只是这样的宫子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微微皱眉,宋凝予道:“那谁给我准备梳洗?”
这话刚说出口,宋凝予死都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出现了,宫子临居然身子一闪,随后亲自将一身衣服递到了她的床前,而且他另一只手上,居然拿着一件颜色几乎一样的衣服,那一脸卖乖讨巧的表情,瞬间让宋凝予呆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宫子临居然会变成这样。虽然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宋凝予明白现在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时候,当下皱着眉头将宫子临手中的衣服接了过来,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看着宋凝予的眼神,宫子临许久之后才像是意识到应该回避一下,当下尴尬的转头,脸上露出一丝红润。而正是这一抹红润,让宋凝予差点以为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这人居然在害羞?在宫子临离开之后,宋凝予抓紧时间将衣服换上,脑子里还是不停地回想着刚才宫子临脸红的样子,是不是她睡了一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居然会出现这种幻觉,还是她现在根本就没有清醒,还是在梦里?宋凝予淡然的看了门外一眼,手中悄悄地掐了自己一下,额……不是一般的疼。看来不是做梦,不管是因为什么,现在的宫子临很是诡异,还是躲开一点的好。下定决心,宋凝予快速从床上收拾好自己站了起来,满头青丝披肩,柔顺,带着光泽,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发,又想起刚才那张药方,宋凝予眸中闪过一丝凝重,随即什么都不整理,直接向着屋外走去。谁知道门刚打开,宫子临倾世的俊颜顿时在眼前放大,脸上那纯净的笑容,让宋凝予心跳漏了一拍,随即眸子一缩,回神白了他一眼,无语道:“宫公子,小女子知错了,你这是闹哪出啊?用得着这么折磨我吗?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笑得让人很是恐怖啊。”
宫子临听见宋凝予这话,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露出一抹黯然,语气轻轻:“是吗?”
这声音轻柔地听不出讲了什么,但是宋凝予却是可以看见他失落的样子,因为她的话失落?什么时候她宋凝予有这样的魅力了?淡淡的看了一眼宫子临,宋凝予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向着房外走去,嘴里说道:“带我去千寻房间,快。”
宫子临黯然的神色突然一变,变回了之前那轻浮的模样,对着宋凝予轻佻道:“娘子说的话为夫自然听从了。”
带着宋凝予离开的同时,宫子临的目光看向了青林院中的某棵树,带着淡淡的恼意。在宋凝予他们走后,那棵树上传来了极低的声音:“风,你教的方法似乎不管用。”
一个略显幽怨的声音回答道:“没看见主子刚才的眼神吗,那就是在示意我可以准备一下了。”
“准备?”
“准备去泗水……”幽怨的声音渐淡,议论的声音同时消散,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木千寻的房间内,木槿先子月一步跨进了房间,看着自家小姐一副好整以暇等着的模样,顿时心头了然,自家小姐根本就是算准了子月回来。只一眼,她的心就安了下来,站到木千寻身边,低头垂眉,一句话都不说。木槿刚刚站定,子月就冲了进来,一进来就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着道:“二姨娘,我知道错了,但是这样你也不用这样对我啊,我不过是不甘心公子不看我一眼罢了,求二姨娘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饶过我一次吧……二姨娘……”子月杏目含水欲落,一副萧萧楚楚的模样看得木槿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她只是想笑了。“我给你鸡毛,你当做令箭?”
木千寻妖娆的眸子里已经满是寒冰,看着跪在自己床下哭闹不已的子月,没有一点温度。子月浑身瑟缩了一下,原本哭闹的神色瞬间收敛,抬头倔强地看向木千寻:“我们都是公子的妾室,凭什么你就可以在府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公子肯为了你不惜一掷千金,却从不看我一眼,凭什么?我不甘心”听见子月的话,木千寻一愣,顿时怒笑,躺在床榻上的身子不动,声音却是一声冷过一声:“你不甘?当初卢员外将你送来时可只求一个一头的地位,是我向公子求情,让公子给了你一席,那时我曾说过,只有名,绝不会有实,你如何回答我的?”
子月水瞳眸微转,高声道:“那时与今日如何相比?如今,若不是你迷惑公子,公子怎么可能不碰我?”
听见子月这话,木槿和木千寻真是气急而笑。子月见她们笑,脸上反而倨傲了起来,径自起身,得意地看了一眼木千寻,嘲笑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就你这身子,公子要你,你受的住吗?我看啊……啊!”
木槿双目冷冽,毫不犹豫地给了子月一个巴掌,子月红着眼睛当下怒喝:“你!”
“打得好。”
清冷的声音自木千寻房外响起,门外,宋凝予满头青丝披散,不着丝毫发饰,一张只一眼便让人入心的容颜清丽,一身白色广袖玉丝裙,腰系紫金罗带,配着温润圆滑的白石珠玉,来回碰撞,发出清脆落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