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妾身并不知道绿萝姨娘给我们的香粉会是这样的,如果知道,妾身是死也不敢用的。”
那四个女人跪在地哭成一团,这样一看倒像是宋凝予在欺负她们了!绿萝站得笔直扫了眼那跪在地上的四个人冷冷的道“你们冤枉我也要有证据,我何时送过你们香粉了?公子,您要替绿萝做主啊,绿萝还怀着您的孩子呢……”此话一出,宋凝予心中狠狠一震,一股巨大的疼痛感从心中奔涌而上。还怀着您的孩子呢。她从来不知道,她一直以为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人,听见这样的消息的时候,她竟然会如此的难过。当真是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情深吗?不!不可能!绿萝无比得意的等待着宫子临无比欣喜的上前来抱着她欢呼,或者将她当成宝贝一般的赶紧拱着,可是,却是什么也没有,宫子临只是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目光柔得仿佛一湾水一般不时的望向宋凝予。宋凝予!她恨透了宋凝予,恨不得她死!“公子,您要相信绿萝,绿萝怎么会做那种事情!绿萝是最喜欢公子的呀。”
绿萝几步跑到宫子临的身旁,欲抓他的手,却被他微微一闪躲开来,绿萝神色一僵,整个人怔在那里,呐呐自语的瞧着他,不敢置信。“绿萝,戏演得久了,看的人就厌恶了。那香粉自然不是你给她们的,而是你让采蓝给她们的,你有什么完全可以冲我来,你不该去对千寻下手!我说过,她如果有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宋凝予缓缓的一步一步的靠近绿萝,绿萝一步一步的朝后退,她摇着头乞求般的望向宫子临。宫子临挑了挑眉,站在宋凝予的身旁一脸厌恶的扫了眼绿萝。“别跟我说孩子,本公子最讨厌的便被人戴绿帽子,那孩子究竟是如何来的,你比本公子心里更明白,哦,对了,需要本公子将那个男人带来给你吗?”
绿萝猛的坐在地面上。那天晚上,她确是在饭菜中下了欢情的药,可是,后来,后来她却发现她躺在下人的床上!她醒来之后便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一切,她以为宫子临不知道!于是她将计就计,找了那个下人,她一定要一个孩子!宋凝予目光落在宫子临的身上,心中隐隐带着几分惊喜与庆幸,为什么这样?宫子临妖孽般的容颜勾起一抹出尘的笑意,无比柔的道“哦,对了,他怕是来不了了,已经咬舌头自尽了呢。若是不死的话,说不定本公子还能成全了你们这对鸳鸯,唉!”
宋凝予白了他一眼,还真能装!宫子临与绿萝相互装了多久?宋凝予越发觉得宫子临深不可测,甚至深得可怕,对于一个侍妾都能装到这个地步,那么旁人呢?紫烟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宋凝予心里有无数个疑惑,却没有一个能得到答案。“呵,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是那个贱奴才说的是不是?我早就知道他不会站在我这一边的!”
绿萝坐在地上冷冷的笑了,带着些看透生死的决绝与不甘,旁边的四个侍妾吓得瑟瑟发抖,等待着对于她们的决断下来。整个房间里面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凉意,凉透骨髓。宫子临转身给了宋凝予一个大大的微笑,回眸一笑百媚生,原来用在一个男人身上也可以倾城至此。那笑容里面多了一抹小得意。宛如一个正在求表扬的孩子。“娘子,为夫厉害吧?你睡着的时候那个奴才想去杀你呢,结果被我给撞见了,啧啧,这府中的奴才胆子也真是越来越大了,为夫很是为难啊,娘子,你可得替为夫好好管着。”
宋凝予无视他那委屈的表情。绿萝双目神色渐渐的暗淡了下去,恨恨的道:“连个人都杀不死,有什么用!废物……我竟然会爱上公子你这样一个无心无情的人,是我绿萝当初瞎了眼,竟然不知公子乃天下剧毒,碰者皆死!哈哈哈,宋凝予!就算是去死,我也要你陪葬!”
绿萝一瞬间聚满全身力气,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挥向宋凝予,宫子临猛的将宋凝予扯进怀中,抬脚便将那把匕首踹进了绿萝的心口。“啊!公……公子饶命。”
“夫人饶命啊。”
那旁边的女人挤在一起吓得蜷缩着连连尖叫不已。绿萝缓缓的倒在地上,眼里那浓浓的恨意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曾放下。那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望着宋凝予,唇缓缓的张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瞬间没了气息。那匕首蕴涵着浓浓的内力,狠狠的扎进了心口,心在胸口暴裂,心口却是一滴血也没有流下来。风伸手欲将绿萝拖走,却见绿萝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样东西,风将那手中的东西取了出来。那是一块玉,绿萝本是贵家小姐,却因见了公子一面,便死活要做公子的侍妾,绿萝母家一气之下便将绿萝从族谱中划去。公子站在游船上将腰间的玉解了下来扔进了水中,说若是绿萝能拾回那玉,便娶她为侍妾。本以为绿萝断不会下水,却没想到她真的跳入了那河流之中,最终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将那枚玉拾回来,但是公子却是真的娶了她,哪怕什么也不做。宫子临望着风手中的那块玉扬了扬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无用的东西,一并扔了吧。”
风点头退了出去。他不解公子的无情,却也不解这女子为何如此执著,竟执著到最后搭上了自己这正值年华无双的性命。究竟怎么样才算爱一个人?是否当真要两情两悦?究竟要怎么样才算不得辜负一个人?是否当真是要为其伤尽天下爱已之人?风不知道,只是越发的觉得,感情是一种毒,这种毒会使人变得百毒不侵,刀枪不入仿若有了天底下最坚硬的盔甲。可,这盔甲也会内里带刺,让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