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反她的,必然是紫烟。“洄水如何?”
“回主母话,洄水是我们所有人的出处,一个,魔区与仙区并存的地方。”
紫烟说得很简洁,也很含蓄,具体怎么样,宫子临如果想让她知道早就告诉她了,又怎么会让宋凝予来发问?再加上这段时间宋凝予的情况,宋凝予要与宫子临和离,所以紫烟防她之心就更重了几分。“紫烟,我只知道你是宫府的大姨娘,至于其他的,我可以不知道。坐吧。”
宋凝予端过一杯茶盏示意,紫烟唇角扬一起笑意,大方的坐在了宋凝予的下方一位点了点头:“夫人愿意如此,自然是最好的。”
从书房中出来,宋凝予心中越发的不安,那种不安在心中渐渐的扩得越来越大,如同心里的一个不安的缺口正在缓缓的扩大着,无数该忘记的,不该忘记的东西都在往那个缺口里面倒。紫烟回了房间,宋凝予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飞龙山庄转着,踏在雪地上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响,直到那声音渐渐的重复了,宋凝予才回过神来,一转身便见一袭纯白的长袍立于雪地之中的纯素。纯素并非站在雪地之中,而是脚与地上隔着这么一层薄薄的雪,踏雪无痕,或许便是如此。纯素见宋凝予回头望他了,那白纱遮面的唇角缓缓的扬起,透过一丝淡淡的暖意,朝宋凝予微微扬手清朗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柔和道:“徒儿在陵墓数日,怎么见了为师连个笑也不给了?嗯?”
宋凝予望着那双朝她张开的手,眼泪一瞬间便落了下来,没有理由,毫无征兆的,宋凝予在这个曾经誓要杀了的男人面前哭了。纯素眉轻轻的皱了皱,取出素白的帕子至她的身前替她擦了擦眼睑,一边无奈的叹道:“可是谁欺负你了?若是被欺负了,那就欺负回去,哭鼻子可算不得为师的徒儿。”
宋凝予破涕为笑,她就没有见过这么安慰的人人!纯素挑了挑眉,女人呐,真是难懂。“这飞龙山庄,为师带你去一个地方。”
纯素手一挥,搂过宋凝予的腰,脚尖朝着薄薄的雪面一点,飞身而出,一纯白一素白的身影在空中闪过,乌黑与纯白的发在风中纠缠而起,暗处闪过一线淡紫色的身影。宋凝予只觉得耳旁的风不断的在耳旁呼号,两人不过一瞬的工夫,宋凝予便站在了那早晨爬了许久才爬上的山顶,那巨石之上大雪将烧过的痕迹也一并覆盖了过去,宋凝予任由纯素搂着她站在巨石尖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眼前的一切,似乎都重新染上了活着的生机。“徒儿。”
纯素近在耳旁的声音,宋凝予回过头,那属于纯素独有的清冽的香气缓缓的蔓延而起,下一刻纯素朝宋凝予挑眉一笑道:“徒儿不妨与为师一起体验一番同生共死的感觉,如何。”
不等宋凝予反对,纯素拽紧宋凝予的腰身便朝着悬崖上直坠而下!“纯素!你想死也别拉上我……”宋凝予的怒吼声从崖下传了上来,震得那树上的雪花悠悠的落在了地面上。纯素那爽朗的笑声从底下传了上来,宋凝予下意识的紧紧抱着纯素的腰,整张脸都埋在了那笑得极尽夸张的胸膛,宋凝予微微皱眉抬头却见冷风缓缓的吹起了纯素面纱的一角,那棱角分明透着几丝温润的弧度,不点而红的薄唇,不过是半面,宋凝予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她抬手想将这张脸看个真切,抬起的手被纯素冰冷的手紧紧的扣下,纯素清朗的声音含着隐隐约约的笑意笑道:“徒儿,唯有为师的妻子才能见为师的真面目,徒儿当真要看?”
宋凝予撇了撇嘴,松开了纯素的手笑道:“师父定然是天人之姿,岂是我等小角色能相配得起的,再说了,徒儿已有良缘。”
纯素朝宋凝予摇了摇头笑道:“良缘?他可算不得你最好的良缘。”
宋凝予若是明白她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便不会说出这一番话出来。两人还在不断的朝着下方坠落,纯素身形一转,一脚踏上了幽幽落下的一片树叶,搂着宋凝予下降的身子猛的朝着上方升去。身形扯过一条藤蔓荡进了那崖中央的一处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