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夫人坐直了身子,“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说你表姐没有死?”
“自然,顾夫人觉得表姐死了太便宜她,就把安置到了庄子上,我劝大舅母还是不要过去干预的好,不然顾家的人若是知道了,估计表姐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谢大夫人闻言,觉得心痛如刀绞,想想也知道,顾夫人不会让听儿好过。“听儿被安置在顾家哪个庄子上?”
“这我就不知道了,好了,大舅母,消息我已经带到,告辞了。”
等追月离开谢大夫人的院子,666不是很能理解地问追月,“宿主,你为什么要告诉谢大夫人谢听儿没有死?如果她把谢听儿救出来怎么办?”
追月:“哦,免得她闲得慌,把仇恨转移到我身上,还是和顾家狗咬狗的好。”
“她恨你?难道只因为你救了郑文郎?可和郑文郎苟且的是她女儿,你又没有强按着她的头和郑文郎这样那样,她没道理恨你啊!”
“这是正常人的思维,666你能这么想,说明你是正常人,哦,不,你不是人,是正常系统……”666:“……”有被冒犯到,谢谢。“我那个大舅母啊,不在正常人范畴之内,哦,我大舅可能想法都和她差不多,但碍着我娘,我大舅顶多不搭理我,而我大舅母不敢和顾家硬刚,暂时会和对方老死不相往来,以后如果将来能找到顾家什么大把柄,谢家会参一脚咬死对方,但现在她会找个软柿子,而我因为救了郑文郎,她女儿又丢了命,日后想起来,她会越来越愧疚,仇恨会转移到我头上来,说不准就会做出什么来,我还手整治对方太狠,谢远薇夹在中间很难做人,还是直接从源头掐灭吧!”
“万一她看到谢听儿的惨样后,再被谢听儿挑拨对付你怎么办?”
追月叹了口气,“能怎么办,解决麻烦呗!”
666系统:“……”他很想问问宿主怎么个解决法儿,但没问出口。乔家四口在谢家吃过午饭后,就回去了,马车上,谢远薇道:“最近咱们都不要去你外祖母家了,因为听儿的死,大家心情都不好,免得你们过去受气。”
乔恒也道:“对,事情不赖咱们月儿,你们不要听别人说些有的没的,就放在心上,给自己套个枷锁。”
谢远薇点点头,“我知道,月儿……”她想说她经历的多,心里承受力强,不会因为别人说几句就给自己压力,追月年龄还小,怕是会给自己身上加担子,谁知转头就看到追月手里拿着点心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吃还一边看着话本子,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这哪里像是有心理压力的人,简直不要太惬意。在旁人看来,追月是在看话本子,实际她是在想怎么证实顾文延是否真的能生。最好的方法其实是给他把脉,但她一个小姨子给表姐夫把脉,怎么都说不过去。于是,她乔装了一番,和顾文延来了个“偶遇”,咳咳,就是给对方驾车的马下了点容易激动找母马的药粉,马儿发狂,追月来了个从天而降,把顾文延从疯狂的马儿蹄子下救了下来。然后她笑得一脸憨厚,“兄台,我看你受了惊吓,在下不才会些医术,可以为你诊治一番。”
顾文延刚从惊魂未定中缓过神来,对眼前不但救了他,还这么热情的恩人很有好感,伸出手让对方帮忙诊脉。追月诊完之后,心下了然,一脸沉痛道:“兄台,你可有子嗣?”
顾文延:“……”他立马就想到了胖胖,如果不是确定他不认识这个人,他都怀疑对方是故意来戳他心窝子的,脸上刚刚强扯出来的笑容散了,摇头,“没有。”
追月脸上换成了怜悯,“那兄台你好可怜。”
“什么意思?”
“哦,兄台肾精不足,子嗣方面恐会艰难。”
顾文延:“……”晴天一个霹雳,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在子嗣方面艰难呢?“不可能不可能,你是不是诊错了,我身体健康的很,怎么可能肾精不足呢?”
追月一脸严肃道:“兄台不相信我的医术,可以多找几个擅长男子隐疾方面的大夫诊治,如果找到专精这方面的好大夫,或许有方子能调理好也未尝不可。”
顾文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他的小厮在一旁听完了那个人的话,战战兢兢不敢吭声。顾夫人见顾文延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被吓了一跳,忙找来了跟在他旁边的小厮来问话,问话的结果简直让她气炸了肺。咒骂一通后,她就悄悄请了很多大夫,之所以请这么多大夫,其实是为了隐藏那两个对男子隐疾专精的大夫。但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两位大夫的说辞和追月的差不多,就是顾文延那方面不行,让女人怀孕的概率很小,想要治疗,需要调养个五年七年的。这是好听的说法。把人送走后,顾夫人把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喃喃摇头,“怎么可能呢?延儿一直很健康的,怎么可能肾精不足呢?”
古人对子嗣不是一般的执着,这件事让顾文延瞬间失去了精气神儿,连巡视铺子都没有了多大兴趣。顾大老爷问起来时,顾大夫人还不得不帮忙瞒着,因为这事如果传出去,顾文延就要被踢出继承人的位置了。顾大夫人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再说追月这里,自从确认了顾文延才是那个生不了孩子的人后,她脑海里就多出一段画面。一个脸部毁了容的人从谢听儿院子跑出去,她还和那人的眼睛对上了,而谢听儿正好看到了原身,那一瞬间,谢听儿的脸色变的煞白。追月:“……”“系统,那个毁了容的人是不是郑文郎?那眼神儿看着挺像,不过他是怎么变成那样子的?”
“宿主,你真聪明,没错,那个人就是郑文郎。”
“666,你是不是故意抹去我这段记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