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鼻子又去旁边取酒水,他却拿了欧阳云风对嘴吹的一瓶酒,见里面只有半壶了,皱了皱眉头,也是对嘴吹了一下,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摇了摇头,又吐了口口水进去,又拿下旁边酒壶将酒倒了进去,倒满了,将酒壶晃了几晃,道,“我叫你半夜要吃要喝,见好喽,爷爷的琼浆玉液,叫你爽翻!”
说罢把那酒壶也放进了食盒。旁边那个双下巴的也是呵呵傻笑,见怪不怪,好像惯常如此。阿巴丽感到一阵恶心,还好没有半夜和王妃一起吃过东西,不知道王妃吃了这个会做何感想。她见二人提了食盒就出去了。此时屋内恢复了平静,阿巴丽戳戳欧阳云风道,“想不想去看看?王妃被人如此捉弄,却不自知。你说她吃下之后,我再告诉她大鼻子捉弄她,你猜她该是如何表情?哇咔咔!”
欧阳云风道,“我不去,我还要救那个铁头人!”
“他有神功护体,死不了,你着急什么?再说那井盖你打得开?切!”
阿巴丽道。“我...”欧阳云风话说一半,又不能说那铁头人是自己伯父,这样的话如何开得了口?阿巴丽这边却拉着他的手,走了出去,慢慢跟着那两个家伙。欧阳云风和阿巴丽跟着那两人,来到王府的后院内宅,院门口两个桑巴武士正站在门口歪歪倒倒的打盹,显然有些疲累,那两个伙夫来到门口喊了声,“大人!”
一个大胡子的桑巴武士一睁眼,双手持刀四下张望,喝道,“来者何人?”
却看到是两个伙夫,收了刀,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做什么?”
“我们是伙房的奴隶,奉王妃之命来送夜膳!”
大鼻子道。“门前等候!”
那大胡子的桑巴武士扶了扶头上的铁帽子,哼哼两声走进了院子。没过一会他从里面出来,抬头眯眼对那大鼻子伙夫道,“王妃有命,此时不想吃了,请回!”
“是!”
大鼻子和双下巴道一低头拜了一拜,便起身往回走。只见那两个奴隶回头看看离得远了,才龇牙咧嘴,满脸怒意。大鼻子小声道,“她妈的不是折腾人吗!这死王妃!”
双下巴狠狠瞪了一下,道,“谁说不是呢!他奶奶的!待老子当了主人就将那王妃跪下给老子穿鞋。”
那边那两桑巴武士打了打哈欠,继续摇摇晃晃打着盹,混没听到二人对话。两人走得很慢,边走边骂个不停,恨不能砸了食盒,声音却极小。阿巴丽公主掩嘴一笑,道,“这王妃有时候脾气不好,却还帮了她一把!本还想看看她被人暗算的样子呢,哎,无趣!”
二人正待要走,却见一个老女奴从院子里走出来,她的脸上充满笑容,穿着一身素色衣裙,胸前软趴趴的,一摇一摆的扭着屁股,来到门口,对其中大胡子桑巴武士说了些什么,那个大胡子桑巴武士急忙赶上前去,冲前面那两个伙夫大喊道,“前面那两个伙夫,站住!”
两个伙夫一愣,回头看了看,急匆匆跑回来,对那武士行礼,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王妃又想吃了!把食盒拿来吧!”
大胡子慢悠悠道。“是!”
两个伙夫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低头直咬牙,大鼻子把食盒交给那个桑巴武士,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大胡子桑巴武士一把接过食盒,轻蔑的道,“没有了,滚吧!”
两个伙夫奴隶如释重负,一转身,一只手狠狠的向下空打了一打,宣泄了心中不满,好像眼前跪的就是王妃一般。两人走得远了,这边大胡子桑巴武士打开食盒看了看,凑鼻子闻了一闻,回头看看没有人盯着,拿起酒壶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酒,重又放了进去。然后提了提精神,昂首阔步的走到院门口,闪进院子,不一时,那武士出来立定,舌头还舔了舔嘴唇,看看旁边的另一个武士还在打盹,他也靠门一倚,继续打盹。阿巴丽和欧阳云风看那大胡子武士舔着嘴唇,有一阵恶心的感觉,却忽然见一个黑影从屋顶闪过,跨过院墙跳进了院子,两个桑巴武士却在那里打着盹还时不时拍着脸上的蚊子,丝毫没有发现有人潜入了院内。欧阳云风看那黑衣人进去,心道,这么晚了,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王妃的居所干什么?莫不成要行刺王妃?他和阿巴丽对望一眼,慢慢起身,偷偷绕到一边侧面,翻进了院子,一进院子,便躲进了一旁的树下,四处探头,却见这院子不是很大,两旁厢房锁着房门,像是无人居住,而中间一间大屋子亮着灯火,老女奴正好从屋里出来,关上了门,一扭一扭的走出院门,道,“王妃有命,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出入!你二人走出五十步警戒!”
两个武士说了句是,关上院门,便没了声响。两人悄悄来到窗边,窗户有一道细缝,二人偷偷的往里面看。却见几案边上,一个黑衣人搂着一个妖媚可人的贵妇有说有笑的喝着酒,那贵妇脸蛋尖而白皙,面容精致,脸上带着一抹绯红,看得让人心痒,两眼涂着黑色眼影,双眼脉脉含情,自有一股勾人的气息,她穿着一件轻纱白色外衣,内里一件紧致的长裙,裙摆长长的一直延伸至地面不远处,原来江洲王妃如此美丽。欧阳云风叹了叹,再看那黑衣人,不觉一震,此人看起来好熟悉啊,借着光线,欧阳云风细细再看看,那不是公孙蛊吗?他此时束起了头发,露出两只耳朵,一边耳朵上还有一道裂痕,长长的胡子用布包裹好,露出一张俊俏面容,欧阳云风有些疑惑,他不是去抓少阳子和自己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阿巴丽公主却张着大口,忽然哇咔咔的笑了起来,她只做了一个表情,却没发出声音,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凑到欧阳云风耳边道,“没想到啊,王叔如此看重这公孙蛊,却也被这公孙蛊封了王!”
一口气吹到欧阳云风耳朵,他只感觉一阵麻痒,他从未有女人将嘴唇凑这么近过说话,竟还闻到那气流中一股幽幽的香味,心里有些微漾,欧阳云风本能的拿手抓了抓耳朵,阿巴丽见状瞪他还推了他一把。欧阳云风却是一脸疑惑,心道,怎么他还能封江州王为王?欧阳云风不明所以,小声问道,“什么意思?”
阿巴丽捂住嘴巴,笑了笑,依然没有发出声音,凑到欧阳云风耳边,小声道,“绿帽子王啊!”
两人说话像蚊子嗡嗡,生怕被里面的人听见。欧阳云风耳朵不小心贴在阿巴丽的脸上,阿巴丽脸一热,有些不好意思,她脸上涂满了黑炭,欧阳云风却依然能看清,她耳根子后面有些红了,她的细发丝丝缠在耳朵上,自有一股清秀气质,阿巴丽看欧阳云风看着自己的耳朵,推了推他,用极低的声音道,“讨厌!不许看!”
欧阳云风收了收神,还想发问,什么是绿帽子王?阿巴丽拉着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二人又趴在窗边看了进去。那公孙蛊正紧紧贴着格里木王妃,阿巴丽急忙蒙住眼睛,退了下来,欧阳云风却看得呆愣楞的,阿巴丽拿手掐了掐欧阳云风,欧阳云风瞪了她一眼,示意,“干嘛!”
阿巴丽用眼神回应,“你个色狼!”欧阳云风不懂,但知道这是在亲热,他在奴隶群里长大,也见怪不怪,只是有些窝火,有些恶心,继续趴在窗边看,阿巴丽赌气偏头看一边。欧阳云风再看时,那公孙蛊嘴唇已经凑到了那格里木王妃的脸上了,却见那格里木王妃推了黑衣人一把,嗔道,“讨厌!你都来王府几天了,怎么今天才来找我,不会是跟哪个女奴在王府厮混吧!”
欧阳云风心道,自己着父亲竟然和王妃也搞在一起,真是混蛋,他害了自己母亲,害死了外公,如今却快快活活的和王妃偷情,真是可恶,欧阳云风恨不得冲进去手撕了他。却听公孙蛊道,“蓉妹,你知道我的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人!我怎么会和女奴厮混?”
这格里木王妃全名叫格里木·曦蓉,她本是西且弥国王族一支脉,其父因争权失败,来投靠江州王,为表忠心,将女儿嫁给江州王作妃子。这里公孙蛊只叫她的昵称,很是亲昵。格里木王妃手指点了点公孙蛊额头,道,“说得好听!那你说说,你怎么不来?知不知道我想你想的好苦!”
公孙蛊一阵眩晕,自得意满。“这几日大王一直有事找我,我走不开啊!”
公孙蛊好言道。格里木王妃嗔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只知道打打杀杀。这边那个什么大王也是,就知道什么光复大业,把我娶进门,也不从不过来关怀我,后来干脆就不来了。哼!他不爱我娶我干嘛?还有你也是,动不动就什么江湖打打杀杀,想来就来,说走就走!把我当什么了!”
格里木王妃低了低眉,有些伤感。阿巴丽听到此处有些偷笑,捂住了嘴。公孙蛊好言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的蓉妹!我这不是来了吗,这么多年我不是一有空就来找你吗?要知道这王府里面太多眼睛,容易被人发现,我每次都是费了好大劲才来这里的,你知道我时时刻刻都在念着你!”
格里木王妃说道,“你真的爱我吗?”
公孙蛊抚摸了王妃的脸,深情款款的,道,“当然,你在我心中最美。还记得我们见面的那天吗?”
格里木王妃偷眼看了看桌角,一副娇羞的样子,装傻道,“不记得了,你记得?”
公孙蛊一脸严肃道,“我当然记得,我这辈子都记得!”
“你又拿假话来骗我,你说说看,是什么情形?”
格里木王妃道。“那日,大王组织比试武艺,江湖上来了不少好手,我作为评审,坐在一边观看武师比试,你突然来到校场,充满关怀的给我们送来水果和冰块!自此我的眼神一刻也离不开你了!”
公孙蛊仿佛陷入回忆。格里木王妃道,“哦?是吗?我穿的什么衣服!”
“那是九月的一天,你穿着一件连衣红裙,戴着紫玉的耳环,我第一眼见你,眼睛就不能再看别处!”
公孙蛊答道。格里木王妃面色绯红,道,“你还说,差点被大王发现了!你还捏了捏我的手,真是大胆!”
公孙蛊哈哈一笑,“蓉妹,你还说你不记得?”
格里木王妃道,“十多年前,你还是一个翩翩公子,我当然记得,就是有些耳朵残疾,我问你怎么弄的,你说被猛兽咬伤的,博取我的同情,要不然我也不会和你...”公孙蛊道,“确实为野兽咬伤!”
欧阳云风听得此处,回想起阿妈说过的话,他那耳朵是被阿妈一口咬掉的,却说是野兽咬伤,他把阿妈说成野兽,真不是人!欧阳云风此刻已经双眼血红,紧握拳头。格里木王妃道,“你当我傻吗,你那耳朵上明显是牙印留下的痕迹,怕是哪个女人给你咬的吧!”
公孙蛊一怔,道,“那有什么牙印,蓉妹你别开玩笑了!”
格里木王妃道,“你不承认,我知道你偏偏公子一定很风流,我又没怪你,你怕什么!且我们都生了一个女儿了,早已是老夫老妻,如今就算你在外面有人,只要你还记得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王妃说的很坦然,公孙蛊有些尴尬。欧阳云风却听到此处,不禁又是一阵恶寒,他又凭空多了一个妹妹,真是心情难以言喻。阿巴丽却是一副鬼脸,越发觉得好玩了,还轻轻拍了拍手,侧耳继续听着。公孙蛊柔声道,“蓉妹你这是哪里话,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女人,从不出去沾花惹草,来来来,不说这些了,让我好好抱抱!”
王妃躺在她的怀里,忽然有些伤感,道,“想想我那个女儿,一出生就不得不送走,好在大王来都不来,不知道此事,唉,我的女儿啊,她在哪里呢?真是想她得很,也不知道她过得如何了,你知道那种痛苦吗?”
公孙蛊道,“这件事情不能让大王知道,你千万不要再提,否则,你我死无葬身之地。”
格里木王妃擦了擦眼泪道,“每次你都这样说!”
“好了,不要哭了,蓉妹,来日我称霸天下,会让我们一家三口团圆的,现在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会有什么事的!”
公孙蛊说完,大口大口喝了几口酒,忽然抿抿嘴道,“这酒味道怎么怪怪的!有股子咸味!”
阿巴丽掩嘴轻笑。格里木王妃道,“我看你是心里怪怪的!嫌弃我了!”
公孙蛊一把把她抱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格里木王妃娇骂不已,紧接着就传出一种重重的呼吸声。阿巴丽听到此处,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不知所措,她收住笑容有些尴尬,耳根子通红,欧阳云风也是心情狂跳,阿巴丽推了推欧阳云风,欧阳云风靠在墙面不再偷看。阿巴丽指了指围墙,示意欧阳云风离开,此时她的表情极为难堪,欧阳云风也很尴尬,此时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欧阳云风急忙一起身,阿巴丽也起身,欧阳云风低着头走着走着撞到了柱子,回转身,阿巴丽木愣愣跟上去,两人碰了个满怀,嘴唇相互碰了一下,阿巴丽娇羞的低了头,推了推欧阳云风,欧阳云风木愣着,朝围墙走了过去!欧阳云风没有看路,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瓦片,破碎的声音想起,里面公孙蛊忽然停下,叫了一声,“谁在外面?”
欧阳云风和阿巴丽吓了一跳,准备翻上围墙,却晚了,公孙蛊早已串出房门,拦在二人面前。公孙蛊一见二人,想起来两个人就是刚才在宴会上抬猪肉的两个伙夫,其中一个伙夫还和少阳子一起跑了。另一个神不知鬼不觉溜了。这番再度相见,公孙蛊怒从心头起,大喝道,“又是你们两个!找死!”
说罢就一掌拍向欧阳云风头顶,欧阳云风见势,双拳朝脑门上一顶,纹丝不动,公孙蛊一惊,左掌拍向欧阳云风的胸口,欧阳云风一闪身拉着阿巴丽退到了房间门口不远处。公孙蛊道,“不可能?你怎么也能化去我的毒?”
他不知道欧阳云风吃了熊心,功力大增,此时已将药效化为己有,本来他体内还有剧毒,此刻公孙蛊运毒击了他一掌,以毒攻毒,加以药效辅助,毒素恰巧化去了。欧阳云风也很纳闷,他不知道毒素化掉,心内也是一惊。此刻他看着公孙蛊,眼睛里带着血丝,心里却始终回想着阿妈那句话,不要报仇,不要报仇,内心火焰熊熊,无处发泄。阿巴丽公主大咧咧的走了两步,装作男子的声音大声道,“好啊!没想到堂堂王妃居然偷人,不知道大王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格里木王妃站在阿巴丽背后,掩面羞然。公孙蛊不知道这两个伙夫是哪里的奸细,既然他们撞破了自己和格里木王妃的事情,那就留不得这两个人了,于是喝道,“我不去找你们,你们到送上门来!今日就一举收拾了你们!”
欧阳云风愤然迎战,在公孙蛊身侧绕行盘桓,公孙蛊见攻他不着,浑身一震,一股巨大气息将欧阳云风弹开,欧阳云风跌落地上,吐了一口鲜血。然而刚才公孙蛊那一弹,激发了欧阳云风体内十几股真气,一时间欧阳云风体内十几股气流串行起来,欧阳云风只感觉一阵燥热,痛苦难当,公孙蛊见欧阳云风那副样子,以为他走火入魔,死只是时间问题,撇开他,又直奔阿巴丽。阿巴丽公主见他来势汹汹,惊惧之下黑碳脸都变了形,大喊道,“来人啊!王妃偷人啦!来人啊!王妃...”她的声音极大,静夜之中,显得格外突出。阿巴丽语声未毕,公孙蛊一掌打向阿巴丽公主的胸口,阿巴丽轻呼一声,飞了出去,落在地上也是吐了一口鲜血,却忽然听公孙蛊啊呀一声,满手血丝,手臂冒着黑气,阿巴丽回头看去,公孙蛊一脸怒容,道,“你偷了我的五毒蚕丝宝甲?你到底是谁?”
说罢,公孙蛊手臂一抖,毒气尽数化去。欧阳云风见此,心道,吃了一惊,好厉害的化毒功夫,轻描淡写间就化去了剧毒,不愧是用毒高手。阿巴丽公主受了伤,轻声道,“你管我!”
公孙蛊双手运劲,凝聚出一个火球,正欲击杀阿巴丽。忽然门外两个桑巴武士闻声闯了进来,大喝一声,“大胆刺客,敢行刺王妃!”
公孙蛊怕被认出来,一转身,一推火球将两个桑巴武士打得粉碎。公孙蛊满脸怒容,面色狰狞,一步一步朝阿巴丽走去,道,“偷我宝甲,坏我好事!我要让你们不得好死。”
公孙蛊双手运转火球,一个前推,阿巴丽挣扎的后退,欧阳云风赶上一拳猛然出击,拳头撞在那火球上,那火球竟然被弹开了,此时欧阳云风体内十几股真气耸动不止,气浪滚滚。公孙蛊见这个少年竟能抵御自己的火球。也是始料未及,道,“你!你怎么突然变强了!”
欧阳云风也不答话,背着阿巴丽,就是一阵风驰电掣的狂奔。此时院子外传来郑将军的声音,“何人敢行刺王妃!”
那声音说着却已到了院门外不远处,还有一队武士衣甲之声,公孙蛊面色一沉,蒙上面,飞身而起,冲出院子,院墙上瓦片飞出碎了一地,格里木王妃想说什么,却来不及。郑将军带着十几个武士赶来,迎面撞上欧阳云风,大喝一声,举刀就来砍,十几个桑巴武士也是拿着重剑冲来,欧阳云风背着阿巴丽公主像一阵风,冲散了那十几个武士,飞奔而去。郑将军起身扶了扶帽子,大叫道,“你奶奶的,不打就不打,还撞老子,给我追!”一行人往欧阳云风的方向跑去,后面黑衣人赶上来,一脚一个,将郑将军和桑巴武士踢飞了,也朝欧阳云风的方向追去。郑将军慌慌张张爬起,大骂道,“你奶奶的!他妈的打架都不打招呼!”
格里木王妃走了出来,郑将军等慌忙跪下,磕了一个头,道,“末将救驾来迟,请王妃恕罪!”
格里木王妃道,“郑将军,快!快去杀了那两个奴隶!”
“是!”
郑将军带着人一晃一晃的追赶而去。欧阳云风跑得飞快,公孙蛊却紧追不舍,出了王府后门,一路走街串巷的逃跑,欧阳云风也不知道此刻往哪里跑,问道,“你受伤了?现在怎么办?”
“回王宫!我给你指路!”
此时阿巴丽受了公孙蛊一掌,虽然有宝甲护体,但还是受了内伤,有些虚弱,双手无力地下垂,欧阳云风有些心急,越跑越快!欧阳云风道,“你可千万撑住啊,我们很快就可以到了!”
阿巴丽甜甜的笑了笑,一边指着路,一边欣赏欧阳云风的表情,欧阳云风跑的大汗淋漓,甩出了公孙蛊一大截,公孙蛊也是十分纳闷,一路狂追。这边街面上屋顶立着两个人,一个是天蝎圣王,一个是紫蛛圣王,二人看见一个黑衣人从王府钻出,飞身而起跟了上去。那黑衣人身法奇快,紫蛛圣王一个飞镖飞过去,黑衣人闪身躲开,却飞得更远了,仿佛背后有双眼睛。紫蛛圣王不服气,连发七镖,七个飞镖到那人后背却不见了。只见那黑衣人忽然一勾手,往肩后一弹,七个飞镖原样飞回,却从紫蛛圣王发丝边掠过,紫蛛圣王伸手去接那飞镖,却被飞镖上的一股劲道震了一下,差点没接稳,回落在一处屋顶之上,黑衣人快速消失在夜色中。紫蛛圣王冲天蝎圣王,道,“此人功夫了得!不能让他跑了,我们把他抓回去,让教主发落。”
天蝎圣王道,“快追。”
二人一前一后,追了上去。欧阳云风和阿巴丽来到皇城脚下,宫门巍峨雄壮,城墙都是巨大的石块堆砌,宫门却是大铁门,铁门上还有无数的尖锥,阿巴丽轻声道,“向左绕行!”
欧阳云风沿着城墙边一路小跑,来到一个偏僻的所在,这里城墙下,有很多的土堆,阿巴丽缓缓抬起手朝一个巨大的土堆指了指,道,“土堆后面有个洞,你背我过去!”
欧阳云风来到土堆后面,看到一个狗洞,欧阳云风放下阿巴丽,阿巴丽朝里面学了学猫叫,过了一会,一个满脸白净的小子从狗洞里爬出,探头看了看,大叫道,“什么人?敢闯皇宫?”
阿巴丽轻声道,“小伶俐!是我!”
那叫小伶俐的太监出来仔细看了看阿巴丽,道,“公主!你怎么才来啊,等得我担惊受怕!说好夜幕降临之前就回来的!你怎么这副样子!”
欧阳云风急忙道,“快扶她进去!她受伤了!”
小伶俐看阿巴丽有气无力的样子,大惊失色,哭丧着脸道,“公主,我没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谁伤的你,我去替你报仇!”
“快别说了!”
阿巴丽虚弱的道,“我们进去吧,那恶人还在后面!”
欧阳云风扶着阿巴丽钻了进去。小伶俐跟在后面,还没爬过洞口,却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脚,紧跟着小伶俐听得一声大叫声,“你奶奶的!我让你跑!”
欧阳云风在洞内侧一听,这不是金蟾圣王的声音么,他抓住了小伶俐?原来金蟾圣王收拾完几个巫师,把他们打的鼻青脸肿,却被巫师用咒法烧了半边脸,肿的像个猪头,那几个巫师施了咒法就跑了,金蟾圣王一路追踪,跑了半个城,都没找见那些巫师,本想直奔圣巫学宫,路过皇城,不想却碰到了欧阳云风背着阿巴丽在跑,看着有些像江州王府那两个伙夫,于是偷偷跟上来,发现他们在钻狗洞要逃进宫去。金蟾圣王当下大怒,拖着小伶俐出来,就是一阵打,小伶俐嗷嗷直叫,滚落一边。金蟾圣王朝里面喊道,“两个伙夫给我出来!”
他身体胖,钻不进去,只好大喊了!“快走!”
阿巴丽对欧阳云风道,欧阳云风背着阿巴丽,顺着她指的方向,一路避开巡逻守卫,来到一个后宫的院子,翻了进去。二人进了院子,阿巴丽叫了一声,“燕子!”
一个蓝衣的女奴走了过来,道,“公主,你可回来了!快进去,白天大王都来了三次了,我谎称你在读书!不见客!差点害死我了”“做得好!”
阿巴丽虚弱的道。燕子一愣,问道,“公主?你怎么受伤了?我去找御医!”
阿巴丽公主摆摆手道,“不用了,我这里有药!”
燕子急忙说道,“你这奴隶快点背公主进去!”
三人进了门,阿巴丽对燕子道,“你在门外守着!”
“是!”
那叫燕子的女奴出去了,关上门!阿巴丽对欧阳云风道,“拨动那个方鼎,里面有个暗格!”
欧阳云风不明所以,拨动那个方鼎,一个柜子打开,欧阳云风被着阿巴丽走了进去,一看里面都是柜子,柜子上琳琅满目摆满各色珍宝,一面柜子里摆满了宝刀、宝剑各种兵器,一面柜子摆满了各色大大小小陶制的药瓶,一面柜子摆满了竹简和布帛画,珠玉、宝石等物。这简直就是一个宝库啊。阿巴丽指着那个摆满陶制药瓶的柜子道,“那个紫色的瓶子里装着镇阳丹,这是桑巴老头的灵丹,可治内伤。你取来给我!”
欧阳云风背着阿巴丽,将她轻轻放在一边的垫子上,去取下那个紫色的瓶子,拿出两粒药丸,给阿巴丽服下,阿巴丽面色有些好转,渐渐有了一丝血色。欧阳云风问道,“你怎么这么多东西!”
阿巴丽道,“我收集的呗!”
“偷得?”
欧阳云风问。“不是偷,是拿,他们放在身上让我拿,我不拿白不拿!”
阿巴丽说着有些得意起来。欧阳云风疑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神偷公主!”
“神偷公主?我喜欢这个名字!”
阿巴丽公主说着,咳嗽两声,从衣服里取出一卷布帛,打开,缓缓道,“五毒宝典!五毒仙君啊,五毒仙君,我让你横,教你宝物一个不剩。”
欧阳云风着实吃了一惊,不知道五毒仙君失了五毒宝典是何种表情,对阿巴丽赞道,“你的手法真厉害!”
“厉害啥,那个老头子更厉害!我只是学了他点皮毛!”
阿巴丽轻声道。“老头子是谁?”
“就是一个老头啦。”
阿巴丽又咳嗽两声,拿出五行宝塔,道,“帮我把这两件宝物放进柜子里吧!”
欧阳云风走过来取下,将它们放进柜子,欧阳云风扶着阿巴丽出来,关上门,将药丸放在一边,道,“你休息吧!”
转身要走。阿巴丽拉着欧阳云风得手,说道,“你陪陪我,可以吗!”
欧阳云风看看阿巴丽的样子,有些心疼,只好坐下,温柔的看着她,此时门外传来燕子的声音,道,“高总管,公主已经歇息了!你不能进去!”
却听一声闷响,一个戴帽子的人推门进来,耳朵上还有两个大铁环,欧阳云风腾的站起,阿巴丽拉了拉他道,“阿风不要动,是高叔叔!”
那人走了进来,关切的看了看阿巴丽,道,“我看有人钻狗洞,一猜就是你!门外那些人是你惹得吧!”
阿巴丽有些不好意思,道,“高叔叔,你都知道了!”
“哼!黑衣人让我打伤了,教训了一顿。已经爬了!”
那戴帽子的人道。阿巴丽一阵浅笑,道,“打得好!高叔叔你真好!”
又咳嗽了几声。那人道,“怎么你还受了伤,那黑衣人打的?你呀,真是惹事精!”
他看阿巴丽要说话,示意她不要动,道,“不要说话,我不关心你的事请,也不想知道,我来给你疗伤!”
他扶阿巴丽起来,对欧阳云风道,“你到门外候着去!”
欧阳云风推门出来,坐在阶前看月色,燕子偏头鄙夷的看了看他。不一会,那戴帽子的人出来,点了女奴的穴道,帮她解了穴,对她道,“她睡下了,你明日去我那取点草药,熬给她喝!”
女奴说了声是,那戴帽子的对欧阳云风说道,“怎么她先吃过灵丹妙药?”
欧阳云风道,“是的!”
“她吃了灵丹妙药,伤势倒也无大碍了,我帮她疏通了下血脉,有助于她好得更快!不过你不能在此休息,跟我来!”
欧阳云风跟着戴帽子的人走出院门,来到隔壁不远的一个灰色院子,里面是太监的住所,戴帽子的那人道,“你今晚住这,有什么需求,找管事太监,先去洗个澡吧!臭死了。”
说罢捂了捂鼻子,转身走了。欧阳云风进了屋子,几个太监抬了一个大木桶进来,欧阳云风洗了个澡,换了身太监服,跟着太监来到一个偏房,进了屋子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