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认真的？？”

我哑了哑。　　舒大妈放下瓶子，相当认真地看着我。　　“怎么？我像是在说笑吗？”

我还想反驳时，一路拍了不少照片的洪大记，已经回来了。　　一肚子的话，突然一个字都不能说了。　　好好的计划，为什么只开了个好头？后面全是变型的？　　我是不适合做计划吗？　　上次陪杜妍去见钟扬，不也是这种情况吗？　　自我感觉完美的计划，相当流畅的开头，但到中后段，就完全变样了。　　妈的，以后，不做计划了。　　随缘试一下！　　问题是，这事，是要黄的样子？　　两天半后，我可拦不住叶叔。　　一种巨大的失落和恐慌，突然没有理由地从心底冒出来。　　是因为我这七个工作日，过于喜剧化了，而且每一次的结果，都是超出自己预料的，所以，自己有了一种只要我敢想，我就能成事的错觉了吗？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感觉。　　现在，要怎么整？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个坑，自己挖得用力，埋起自己来，也特别深。　　洪大记一屁股坐了下来。　　注意到我的表情：“欸，小白脸，怎么回事？刚刚还挺好情绪的，怎么了？被你舒总批评了？”

她要是批评我就好喽，她明明就是明着表扬我，暗地里下刀子啊。　　这娘们儿，不会是故意给我穿小鞋吧？她不可能不知道这里面是违规的啊。　　我笑了起来：“怎么可能，舒总一直表扬我来着。”

洪盼盼奇怪到：“那你这一幅被人偷了钱似的表情，是啥意思？”

我知道现在可不能再乱说话了。不然，事情只会更坏。　　“刚刚舒总交待一个工作给我，难度之大，我感觉我完不成啊！”

“嘿，我说，你们这几个，工作狂啊？请人吃饭的间隙，也不忘记说工作呢？”

这话是对舒大妈说的。　　舒大妈微笑道：“这件事，现在还在策划中，以后，肯定要请洪大记多多帮忙的。不过细节方面，可能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才落实，到时，叫江宁通报给你。保证给你一个可写的好素材！”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这啥意思？？？　　我被她整蒙比了。　　洪盼盼看我一眼，再看了一眼舒大妈，慢慢点下头。　　“行，如果是其它公司，其它人这么说，我一定是以为你们是在拖时间让我失去掌握最新动态的举动，但你们公司嘛，我还是信得过。那就这么定。晚上我还有点事，加个班，这就散了？”

客人说要结束，我们能说啥？　　赶紧起身，欢送。　　舒大妈开车送她回单位，顺便带上周桐。　　而我，仍然干我的临时工！　　我很想马上给舒大妈打个电话详细问一下，她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摸到电话的时候，总觉得，不到时候，等一等。而且，她才刚刚出路口去拿车送人。　　也不怎么方便打。　　她们离开摊位时，叶叔看着我有些落寂的神情：“怎么？事情不顺？”

他的双眼，比老鹰都要敏锐，鼻子，比猎犬还要灵敏。　　我把公司二老板，甚至一级大报的大记带到这里来吃东西，还让她去拍照啥的，目的不是很明显摆出来了嘛。　　我沉吟了一下：“现在不好说，得看一两天后，舒大妈给出的具体方案才知道。”

叶叔也不废话：“嗯，还有两天半。到时，再定！”

我心里慌了一慌，妈的，太他娘的被动了。　　主要的仍然是把握不住舒大妈的想法。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电话响起。　　突然响起的电话，吓了我一大跳。　　赶紧摸出来看时，是舒大妈的号码。　　“怎么了？舒经理？”

“江宁，你，你赶紧过来一下。碰到点麻烦。”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急燥，那边很吵，好像不少人。　　“怎么回事？你们在哪？”

“就在路口，碰到几个小混子碰瓷了！”

大妈的口气有些气怒，又有些无奈的样子。　　我打了个激灵，这什么地方？城中村啊，她又弄一辆上百万的车进出，确实容易被人盯上碰瓷啊。　　“你们注意安全，我马上过来！”

这顿饭吃的，弄个巨坑给自己，现在倒好，三个大中小美女被人碰瓷儿！　　我迅速放下菜牌和笔，对叶叔打个招呼：“叶叔，我出去一下。她们被人碰瓷了！”

叶叔眯了一下眼，点下头。　　“你先去吧！”

我赶紧甩开双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街口飞去。　　赶到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了。　　这个地方，本来人来人往的就特别多，现在被一辆车中间拦断，然后七八个人把车围住，马上路几乎被截断了。　　好家伙，费我一堆力气才挤到里面。　　一个小伙子靠着车在那里乱哼哼，两手抱着脚无力在软在那里。　　舒大妈拿着电话，一脸郁闷，洪大记好笑地看着地上的小伙，小周桐正紧张地看着我过来的方向。　　另外还有五六个小伙，正帮那个躺男说话。　　“你这位靓女，看着人模人样的，开着豪车，怎么这么说话？”

“就是，明明是你的车碰上他的脚的，你怎么说你车停下来，他才碰上去的？”

“就是，这撞一下，还得了？我看，上医院至少得好几千！”

……　　好家伙，看那个躺男有点眼熟啊，可不就是那个涉嫌偷我钱的家伙吗？　　那伙吵闹的人群里，也有几个熟人，其中一个，正是那个好几天不见的成仔，以及他的那个在康宁店里被叶叔硬怼的家伙。　　靠，冤家路窄啊这是！　　那伙人越逼越近，就快逼到舒大妈身上了。　　一个个眼睛，闪着全是狼一样的绿芒。　　舒大妈在我们面前，那是威风八面的，在客户面前，也气场强大，完全不落下风。　　但在这伙小混子面前，她突然有些进退失据了。　　十多只手，已经伸过去了。　　“怎么？撞得这么严重，要你五千，不算多吧？”

“可不是，看你的车，都上百万的了，这点钱，都不愿意出？”

“赶紧哪，不然，等我们兄弟来多几个，估计就不止这些数了！”

我靠，这赤果果的威胁啊！　　这我哪忍得了？　　直接扒开人群，站在了舒大妈她们前面，直面这伙小混子！　　大声吼到：“谁他妈的在我的地盘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