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开始奇异起来。　　用这种包包装的，还露出一小角。　　方方正正的，这，能是什么？？　　我们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眼神就开始在我和她之间飞速徘徊了。　　这个时候，我想把钱钱收起来，或者是，她把钱钱收起来都不太好。　　而且，我从他的眼神中都看出来了：这二人，是在谈什么东西，和钱有关，而且，不小。　　他马上咳了一下：“那个，盼盼，是有什么事情，为难吗？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的？”

这他娘的这份热心，还真是有点意思啊。　　我心里有一个基础判断了。　　这个有点突然闯入的家伙，看样子，是对洪大姐姐有想法吧？？　　洪大姐也想到钱的问题，现在是进也不行，退也不好的意思，又被一个这么敏感的人看在眼里，如果这家伙，在单位一传开，那完蛋了。　　比如：　　洪家大小姐，与一年青异性相约于楼顶天台！　　光这一个话题，都够大楼说了三天三夜了。　　洪家大小姐，与这名异性男青年，在天台谈事情，在他们之间，有一个类似刚刚从银行取出来，里面用报纸包好，外面用包包装起来的钱钱一类的东西！　　这个大话题，够这栋大楼说上一个月的！　　如果说，再加上一个亲历者，那么，事情就更为复杂了。　　因为，在有些人嘴里，会传着传着，就会传成：　　洪大小姐在天台，与二男见面，在他们三人的中间是一大堆现钱！　　情，和钱，杂在一起，然后，又在这种传播类极强的高智商里嘴里，完全可以写出一个长达三十集的连续剧了。　　洪大姐的眼神：现在怎么办？？小子。　　我：这是你的地盘啊，你怎么来问我？？　　洪：混蛋，别扯了，赶紧给我想招。　　我：……　　电念电转，我马上浮现出一个绝佳的好主意。　　迅速地对她打了个手势，那是叶叔最常用的，用细长的铁钎，在翻转着食物的动作。　　洪大姐领会到了。　　但是，眼神里有些不可置信的神情。　　而且，瞪大了一些看着我。　　杨帆马上察觉出什么，同一时间也用一种相当疑惑的眼神看着洪大姐，欲言又止。　　洪大姐在他要说话之前，先说了一句。　　“杨帆，刚好你在，要不，你也帮我参考一下，这个项目行不行？？”

她没看杨帆，但这话是对他说的。　　相当明显的变化，在他的脸上出现。　　我的妈呀，这洪大花，洪家大小姐，第一次用这种询问的口气对他说话呢。　　这都冷了他多久了？从来没有对他有过好脸色的大小姐，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真的是转了性子了？？自己的这半年多的努力，终于要开花结果了？？　　用一种激动，顺带着急促的声音说着：“洪大小姐但有吩咐，我绝对没有二话，上刀山，下火海，你只管说！”

我差点没笑出来。　　这，特么的也太夸张了吧？？　　还扯上刀山，火海了呢？？　　洪大姐指着我说到：“这是我一朋友介绍来的，说是有个小生意，可以投资试一下。你帮我分析一下。”

他啊了一声，就这个？？　　这么点事儿？这和他的刚刚的表态，太不对等了。　　就好像，本来，他以为她为难的事情，是一件上百万的生意和业务，自己好大展一下身手，帮她一把，然后，顺便靠近她，接着再俘获她的芳心，这多好？？　　但是，小生意？？是多小？？　　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失望的表情，他对我说着：“这位小兄弟，不如你说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生意，需要洪大小姐来亲自投资的？？”

我相当坦荡：“确实是个小生意，一天的流水，大概也就几千不等。”

杨帆脸上震惊了：“啥？？”

这么小的生意？？　　这，这和他想像中的，也差得忒远了吧？？　　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出来。　　“到底，是个什么生意？？”

洪大姐相当坦白：“就一个烧烤摊！”

完了，这口咖啡，真的没忍住，喷出来了。　　杨帆震惊之余地死盯着洪大姐。　　“我说大小姐，你，你没开玩笑吧？？你要投资烧烤摊？？”

“是啊，上次一个朋友带我去吃的，味道不错，而且，我感觉那里会有发展的。”

他勉强准备将没吐完的咖啡咽了下去：“那个位置？？”

这次轮到我说了：“珠江边哪。”

果然是个好地段哪。　　杨帆这一下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下。　　“具体哪个位置？？”

“显村！！”

杨帆终于还是没忍住，但这次有点准备，赶紧转过头去，冲着墙角把忍不住的咖啡吐了出来。　　然后，拼命地咳嗽了起来。　　我看着洪大姐，她也看着我。　　她用眼神怒盯着我，口型变化：你，你是非打这四万块的主意啊？？　　我微笑：也是一个生意啊，我觉得挺不错的。　　洪：不错个屁，那个地方，一旦改造，就那摊子，肯定得搬，还要我投资？？　　我乐了：不会搬的，只要按我们的方案，还有我的操作去整，就不会！　　杨帆现在才稳定下来，将剩下的一口气吐完整了。　　“我说洪小姐，你，你是认真的？？”

洪大姐一指那包包，那钱钱。　　“诺，这里，是我的首期投资款，这可是我大半年的积蓄呀，这不是约人家上来见一见，详细问问情况嘛。本来都了解得差不多了，你就上来了。刚好，你帮我了解一下吧。”

她好笑地端起咖啡慢慢喝了起来。　　杨帆精神大振，这大小姐，第一回要他帮手，怎么能不用心？？　　“小兄弟，你，详细说一下，各项投资情况，固定资产，流动资金，股权架构，还有现在的运营情况，人流情况，毛利，净利啥的。”

我靠，他这嘴里蹦出来的好多词儿，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我上哪去弄这些东西给他知道？　　洪大姐那边听着他相当认真而且严谨的问题，那口咖啡，突然喷出来，有一小半喷到了他的光亮如新的鞋上。　　“啊，对不起啊，杨帆。”

口时说对不起，但眼里，动作，却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的意思。　　“啊，没事没事。我一会，下去擦一下就行。没事。”

然后，他又转向我：“那个，这几个数据，能报给我说一下吗？”

我张了张嘴，妈的，我上哪去给你弄这些数据？？　　“反正，反正一个月能赚不少钱，现在等着钱扩张一下店面的。”

杨帆的脸，直接落了下来。　　“我说，你，你来拉投资，也太敷衍了吧？？啥数据都没有？？市场调研呢？都没有吗？那你怎么叫人有信心去投资呢？？”

妈的，屁的数据，屁的市场调研，调你大爷，你就是个搅屎棍好不好？？　　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狗头军师了吗？　　“反正是不会亏本的，肯定有得赚。”

我总不可能弄些乱七八糟的数据胡扯吧？？只会让他接着追问下去。　　我赶紧用眼神瞪一下洪大姐：赶紧把这烦人的家伙弄走吧。　　洪大姐看了一下表：“嗯，要下去忙了，要不这样吧，你先把这钱拿上，回头，把这些数据补齐给我，然后，我再把投资尾款给你！你看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样？　　相当明显啊，我大喜，大乐。　　居然还有投资尾款？？　　我赶紧追问一下：“那，那尾款，你是决定四万，还是六万？”

如果是四万，一共不就有八万了嘛，如果是六万，就有十万了啊。　　加上叶叔的那一笔，这个摊子，可不就弄起来了？？　　洪大姐没想到，自己不得已的情况下，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她又气又恼，又急。　　“你，要是报告不合适，或是让我不满意，别说尾款了，就是这一笔，你也得给我退回来。”

嗯，生气了，我赶紧见好就收。　　四万大洋，又回来了。　　我赶紧把包包收好，起身。　　“那，我就先回去了，回去弄方案和数据了。”

有这个家伙在，这娘们肯定是不方便和我交流具体方案的事了。　　没奈何，只好先回去，回头再和她沟通了。　　杨帆见我身，赶紧一屁股坐在我刚刚的位置上，生怕我后悔又坐下去的样子。　　洪大姐这时，也同一时间起身：“我也要下去了。一起下去吧。杨公子，你慢慢品咖啡吧！”

然后，她迅速起身，抢在我前面出了隔栏。　　我好笑地对杨公子点一下头，也赶紧跟着出去了。　　杨公子这个尴尬了。　　我以为，他会装着平静的样子，在这里坐着，然后用一种复杂的心情把咖啡喝完才下去的。　　但是，我忽略了他的脸皮。　　“等我一下，我也要下去工作了。一起一起啊。”

然后，在电梯里，他强行站在我和她之间，有点像第三者插足的意思。　　没办法，我们只能用眼神交流。　　她到了楼层，要先下去时，我才有机会说话：“那个，洪小姐，方案的事，我会尽快。到时，麻烦你尽快给我答复啊。”

言下之意很明白，这是要她马上把替代她帮我们搞方案的人介绍给我，赶紧把这件事情搞定的意思。　　“行，等你的方案出来后，我看看内容和细节再说吧。”

然后，她在前，杨公子在后，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面，出去了。　　我独立下楼。　　我赶紧拿出手机发信息：“后面怎么整？”

“不是说我等你的入股方案吗？？”

我傻住。　　妈的，她这是认真的？？　　“你，你没发烧吧？？”

“没有。如果我不入股的话，他会一直问的。太他娘的烦人了。你赶紧搞定。”

……　　我哑了一下，有些蒙。　　这下可如何是好？　　妈的，无端端给摊子弄了个股东了这是？？　　我要怎么整？？我感觉，要是让康宁知道，他会吃了我。　　迅速打电话到摊子，找叶叔。　　“叶叔，碰到一个麻烦事儿。”

我直接说。　　“我在听。”

“那个大记，非要投了四万入我们的摊子，说，如果不给她投的话，她就不帮我们了。如果没有她帮我们，改造项目，恐怕会很多困难。你看，行不行？？”

我没有去问康宁的意见，就算问了，他也会直接拒绝的。　　而且，他会不会接我的电话，都是个问题呢。　　“嗯，没事。可以的。钱拿过来，以我的名义投就行。到时给她分红就是了。你直接答应下来。至少多少份的话，我和康宁具体算一下吧。”

收线后，我还不敢相信，这就成了？？　　还别说，这叶叔的主意，确实是现在最适合，也是最恰当的。　　用叶叔的名义去投，他们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拒绝的。　　这么为难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我赶紧发消息给洪大姐。　　“事情解决了。”

她可能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和顺利吧？　　“啊？？”

“嗯，解决了，但份额的事情，等他们商量一下。但肯定没问题。”

“行。你先回公司，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再和你说吧。问题不大。”

“好。尾款的事？？？”

我赶紧要落实一下这个问题。有就更好，没有嘛，倒也差不多了。　　她只回了我一个字：滚。　　得，这就说明，尾款没戏了。　　果然，有文化的女人，说起大话来，鬼都能骗上来。　　而且这个有文化的女人，还长得漂亮，头脑还好用，那可是见人骗人，见鬼能骗鬼的了。　　行吧，没指望了，要不然，实在不够钱弄好弄好摊子，是不是可以叫舒大妈一起来投一下？　　这样的话，那钱的事情，就完全可以解决了啊。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仍然是等她的处理。　　我看过方案，其实是像之前类似的，一些文字性的，配合图片式的方案，是分开几期登的资料，像连续剧一样的东西。　　现在的人，对有些硬性广告，是看多了，也看腻了，就有了免疫力了。　　如果我们还是以硬性广告的形式出现，那和其它普通的中小广告公司有什么区别？　　辉煌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广告出现这种问题的。　　如果一个连自己公司的广告都打不好的公司，那么，它面对客户的时候，还会有什么说服力？　　除了这些软性广告外，我们方案里，还投了其它的多种广告样式。　　大型招牌，网站通栏，各类媒体的各种形式的方案。　　其中以洪大姐这里的难度为最高。　　其它的广告类，直接花钱就能搞定，但是，这种大型的官媒，完全不是用钱钱就可以解决了。　　所以大刘总才会这么慎重地交待我来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