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我等他两分钟，果然，很准时。　　很快他就回来了。　　“走吧。”

我惊了：“咋地了？不盯他了？？”

“没事，我告诉他了，我出去一下，但是，随时会回来的。他就不敢乱动的。”

铁兵兵得意洋洋地说着。　　我突然知道什么叫无语了。　　没招，我盯上陆明天，他盯上我，她姐盯上他，他又要盯上叶天，叶天还盯着我……　　哎，人生就他娘的，就是一个人盯人的世界吗？？　　整个下午，我都徘徊在西北两条街。　　拿着纸笔，把所有的广告都记了下来。　　我也就是没有相机，不然，我得一个个都拍下来。　　我特意关注了一下中大型的广告位置。　　都是些中大型的公司或是比较知名的品牌。　　想想也是，这样的位置，一年下来十几万，或是几十万的，一般的小公司，还不如用这个钱，招几个业务员跑一下可能效果还来得直接。　　我不停地记录着，记忆着，形成一些最直观的看法。　　铁兵兵这货儿，一会跑去打电话，一会儿跑去看姑娘，一会儿又跑去买吃的喝的。　　我感觉不是带了个同事一起去工作和学习，我特么的这是带了个幼儿园的大朋友。　　两条街我来来回回地逛了三遍，钱兵兵终于忍不住了。　　“江哥，你这都啥路数啊？这都来回地看几遍了。这样看，能看出啥来？”

我忍不住逗他：“那你来来回回地跑进跑出，跑这跑那，看出啥来了？”

我以为他会大吐苦水的。　　哪想到，他居然突然兴奋了起来。　　“这家店的老板，卖的饮料比前面街口那家要便宜上五毛。还有这家店的老板娘，她是整条街长得最好看的。还有，那里面有条小巷子，有不少姑娘往那去，好像有猫腻……”　　这观察力，太特么强了，简直让我震惊哪。　　“欸，江哥，要不，我们去那小巷子里，看看？都有些啥？”

他对我挤眉弄眼的，一幅没吃过人参果的老猪。　　“我说，你个小屁孩，毛都没长齐，还学会盯着姑娘看了？”

我鄙视他道。　　这一下把他惹毛了。　　“谁，谁没长齐毛了？今天我倒要让你看看，啥叫男人。”

气冲冲地直接往小条人肉小巷子里走去。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傍晚了，有些下班的，准备在小巷子里上班的，也开始慢慢有人往那边去谈心了。　　我愣了一下神，看着他往那边去，又不能直接丢下他不管吧？　　怎么也是跟着自己出来的。　　我步子大，三两步间，就赶上他了。　　“我说，小子，别瞎胡闹，那不是你去的地方。”

我好言好语地劝着。　　钱兵兵一脸好奇：“怎么我就不能去了？你能去得，我不能去看一下啊？”

我再次哑了哑。　　“我，你哪只眼见到我去过了？”

“那你没去过，怎么知道那里，我不能去？再说，都是男人，谁也不比谁少件东西，我怎么就不能去了？”

他这神经刀一上来，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线，非要上赶着去看看里面的究竟。　　完犊子。　　老刘过来，我都没工夫带他领略一下人肉巷子的风光，没想到，被这小子强迫之下，不得不去探一下这个传说中的地儿。　　还没走进那条无名小巷子，远远就能看到三五个衣衫褴褛的小妹子，穿着薄薄少少的，再靠在墙边，打量着来来往往的男人。　　“哇，这，这么有意思的地方？”

钱兵兵的双眼像猪二看到人参果一样一样的。　　我拦住他巷口，得了，不能进去了，这要是进去，被围上就麻烦了。　　我没好气地说道：“看看就得了。开开眼，还想进去？别扯犊子了。”

“嘿，光线这么不好，还不能靠近一些，看个仔细哪。你看，那中间这个妹子，这穿着，打扮，这裙子，这短的，叫啥来着？齐臀小短裙？？”

他这是打算挣脱开我拦住他的手，准备接着往里去，那双眼，都冒绿光了。　　我一看，估计是拦不住了，拦得住人，也拦不住他的眼睛和骚动的心了。　　“只许看，不许摸，更不许瞎扯蛋。听见没？不然，我沉了你！”

我威胁到。　　他没听清后面一句，只听到前面几句了。　　马上兴奋地拉我一把，就大踏步地往前闯了进去。　　里面的小姐姐们，看到有人看着他们，又看到前面那小伙子，一脸口水样，马上笑容堆上了脸。　　目标客户来了这是。　　老实说，她们这些小姐姐们，阅人无数，随便瞄一眼，就能分辨出，哪些只是来看热闹，只些是准客户，哪些是目标客户。　　如果从长相外貌来看，大多数姐姐的眼光都会先在我的身上先扫一下。　　然后才会注意到钱兵兵这个货。　　但如果是从业务角度，这些个姐姐们，明显都把热情放在了钱兵兵这个二货上。　　“帅哥儿，耍一下子？”

得，这明显是位川妹子，这口音也忒明显了。　　这个时候，在我过来的方向，横着过去的那条街道，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那边走过来。　　但是，我没注意到，这个时候，我只注意这个二货了，生怕这个二愣子弄出什么夭蛾子来。　　我扯着他不让他再往里，他非要往里去的当口，那条身影，已经出现了巷口，正好可以看到小巷子里的位置了。　　“江哥，求你了，给我走一遍吧，看看里面还有啥好看的妹子。我真是第一回来这么有意思的地方。进来就进来了，就给我转一遍吧。刚刚我可以陪你转了好几圈的。”

这家伙，软的硬的，都来了。　　看他这幅口水的样子，哎，得，走吧，看吧，正好，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些谈心的妹子，都有啥好货色的。　　“欸，妹子，你刚才说啥？？”

“我说去我那里耍一下啊。小哥。”

大姐姐还能被你个毛头小子难倒？　　“哦。都有些啥可以耍的呀？？”

二货接话速度真快。　　“你想耍啥都行啊！你想怎么耍都可以。”

然后，小姐姐眨巴眨巴两下眼睛，不停地发送着电力。　　“啥价呀？”

妈的，这句话一问出来，我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不是啥好东西了。　　“单人八十，双人一百五。怎么样？跟我上去家里？离这很近的。”

小姐姐还想做个双人的生意？？　　钱兵兵正准备再扯，小巷子口传来一道声音：“江宁？？”

我背着都听这个声音了，熟悉的这个声音。　　然后，我背后冒冷汗了。　　妈的，这是宛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