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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撞倒我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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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很快结束了,我在门口偶遇了并没有约好的叶子。她好像特意在等我,见面就塞给我一把糖果。她拉着我的手在灰尘飞扬的操场穿梭,避过了打篮球飞奔的人群。走到教室门口的那一刻,我不自觉的望向了他的位置,果然被层层包围的他正在夸张的讲述,好像大家都正在听着一个身临其境的故事。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在仅有的孔隙中,我看见了那张久违但又熟悉的脸,短短的二十天,我觉得好久。侧脸仍然是干净好看的,饱满,温柔,依然是笑靥如沐春风的穿透感。突然我很想调侃的说一句:嗨,好久不见,自来熟。叶子拉着我,三步并作两步的回到了座位上,她在我同桌的位置坐了下来,给我讲了讲过节走亲戚关于妈妈收走压岁钱的事,还有就是她的弟弟在家里是怎样的飞扬跋扈。林寒也来了,看他略微婴儿肥的脸庞就知道假期过得不错,叶子见他来了飞速离开。这个有洁癖的男生等会儿又会因为别人坐了他的凳子喋喋不休半天。叶子给我使了个眼神就起身离开了,大概意思是等会儿下课再聊吧。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个学期我被选上了英语课代表,每天多了一要完成的任务,就是在黑板上抄写试卷。我正愁着没有时间回家吃饭,眼看着就要饿肚子了。沈北楠转过身拿起我手中的试卷说:“回去吧,我来帮你抄,那个救人一命,什么对吧,别把你饿死了。”

他带着略开玩笑的语气。叶子见状拉着我就跑,生怕他后悔了一样。再回到教室,我看见黑板上工整又扭曲的英文试题,突然心中感觉到一阵窃喜。“这是不是代表,我在众多的女生中对他来说也是与众不同的?”

我在心里想。好像我也学会了偶尔的嘴角上扬。回到位置上的我看到林寒依旧在擦桌子,这个简单的动作可以说他做到了极致。经过一个学期的磨合,我早就见怪不怪了。即使他对我说我又弄脏了他的桌子或者是压卷了他的书角。我好像自动屏蔽,自动过过滤。写完了作业匆匆的号召大家交上来,送去老师的办公室,等到批改。路过操场的时候我发现今天操场的人特别多。原来是毕业班开始拍纪念留影了。原本相对封闭的校园来了陌生的摄影师,围观的学生自然就很多,就好像学校有什么喜事一样,或者说这也像提前祝贺他们取得好的成绩。在路过操场的时候,我遇见了正在拍毕业留影,给我写信落款叫做余楚渊的那个他。“你好,顾浅浅,头还疼吗?”

我被这句话一下代入了回忆中,原来这个就是用球撞晕我脑袋的家伙。我来不及多说,匆匆看了他一眼后朝着办公室飞奔。毕竟那个时候的我不善言辞,也不想被陌生人靠近。从那天起,他就频繁出现在我的眼帘中。距离毕业不到两个月了吧,叶子也开始期待我们毕业的那天。我说,我还不想那么快,虽然我知道自己的梦想是在远方,或许是在有父母的地方。余楚渊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大男生,白色的球衣蓝色的护腕,还有额头上深蓝色的一抹发带,让我在整个球场很快就能分辨出他的身影。我只记得他有点小麦肤色的皮肤上挂满汗水的样子,还有就是他从我窗边经过时刻意盯着我看时的窘迫感。他的教室在我的隔壁,而且我们的英语老师还是同一位胖胖的女老师,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一看就是那种超过一千度的感觉,声音也并不温柔,这里我们叫她Miss何。后面有一次在课堂上,她成功的缴获了他写给我的信件。如果不是他喊我名字,我可能已经忘记了飞鸽传书的事情。从那以后,诸如此类的信件收到了十来封吧,一直未回,不想回,也不会回。直到那天被邻居的大姐姐叫住。距离他们毕业大概只有十来天了,李星苒突然从后背拍了拍我。我礼貌性的叫她一声冉冉姐。“浅浅,你到底对他有没有意思?”

苒苒姐有略带焦灼的口气问道。“谁啊?”

我的大脑好像还没有彻底打开。“就我们班的班帅,篮球高手余楚渊啊,还有谁?难道?嗯?”

李星苒用嘲弄和半开玩笑的语气问道。“苒苒姐,你就别逗我了。我跟他没有什么。”

我想快速的把这个事情给敷衍掉。李星苒好像并没有准备放弃,她好像是一个说客在努力的争取着什么。她紧紧的跟着我的步伐,在我的左耳边一直说个不停。“浅浅,你就再考虑考虑,至少可以做个朋友啊。你看我们马上毕业了,你总不想因为你让他无心学习,总不能耽误了别人的前程吧!”

“耽误?前程?好像这些跟我没有关系吧!”

我一边走一边加快了步伐,想早点走到学校,就可以结束今天的谈话。但我根本甩不掉李星苒。“话是这样说,但是你还是考虑一下我说的。”

她好像还没有放弃说服我这件事情。虽然我表现得毫不在意,但我的心里好像突然多出了一丝犹豫,就像我好像真的要误人前程了一样。今天的路程好像特别长,苒苒姐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空灵般的回响。终于走到了学校门口,我挤出一丝礼貌的微笑说:“苒苒姐,去上课了。”

她仍然一直在我耳边重复着刚才没有结果的话题,这样的话题也并不需要什么结果。穿过篮球场,我又被眼前飞奔的人群给吓到了,突然我想起,我好像有幽闭恐惧症的这个事情。小就害怕人多或者是狭窄相对封闭的空间。这个得从小时候说起,小时候喜欢跟院子里的小伙伴一起玩捉迷藏,那天哥哥把我藏进了一个装杂物的柜子里,盖上盖子,在柜子的上端还放置了重物,小伙伴一直没有能找到我,而我随着时间的推移突然觉得心慌,流汗,呼吸困难。我用手敲打着柜子的墙壁,想用手推开,可是用尽全身力气仍然纹丝不动。我眉头紧皱,嘴唇都快咬破了。每次遇见人多的场景,我好像就能感受到自己回到了那样的一个封闭空间。最后在哥哥打开柜门的那一刻,我好像半闭着眼睛,处于半昏迷状态。邻家的哥哥因此被他的父母重重的责罚了一顿,以至于后来他都不想跟我一起玩,还要撺掇其他小伙伴一起来冷漠我。可能这个也是养成我喜欢独处的原因之一吧。眼前的场景让我顿时停住了脚步,正当我不知所措之时,李星苒用手臂撞了撞我说:“走呀!”

我弱弱的跟在了她的身后,好像害怕有事发生,好像真的就会有球飞来。这一次飞来的不是球,是差点再次把我撞倒在地的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正式刚刚我们话题引入的主角,余楚渊。他顿了顿回头才发现是我,然后嬉皮笑脸的对我说:“你好,顾浅浅,我们又见面了。”

那一刻好像他具体我的脸特别的近,一时我竟来不及避开他的眼神。突然感觉到脸庞一阵升温,我慌乱中只想立刻逃脱。这好像也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楚了他的脸。双眼皮的男生,左耳带着一只黑色的圆形耳钉,略微长一点的刘海在他的发带上挂满了汗珠,重要的是我好像感受到了他霸道又不太正经的气息,可能来源于他对我说话的语气。如果在以前,我肯定很讨厌这种主动接近我的人,但是今天没有一丝厌倦的感觉,只有害羞的情绪。“干嘛呢,浅浅,快走。你在等我吗?”

叶子不知道从哪里飞奔而来,拽着我的手臂就往教室跑。“怎么又是你?”

她看到余楚渊正在对视我的那一刻,瞬间原地爆炸。“你给我等着,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话刚落音,我拉着叶子的手示意她赶快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甩给余楚渊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刚上楼梯的那瞬间,我遇到了沈北楠。心想“他不会在栏杆上目睹了刚才的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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