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戎赫虽然赶跑李三,也挨了不少打,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沾满血污,却依旧英挺俊朗。陆商枝心里五味杂陈,有感激,有愧疚,还有些许落寞。像今日这种情况,为她出头的应是陈偃,她的未来夫君。只是自始至终,她都没盼来陈偃……陆商枝和几个街邻将傅戎赫抬进屋,给伤口上药包扎,而后拿出兄长的衣服,让年长的胡大娘帮忙换上,自己去了院中鸡窝。傅戎赫为她做了这么多,她怎么也得表示一下,炖只母鸡给他补补身子。几个热心妇人帮着一起忙活,不多时,胡大娘走出来,瞅着陆商枝捂嘴直笑。“别说,这小伙子长的真健壮,模样也俊俏,陆丫头你怎么认识的?”
陆商枝垂眸切菜:“山上救的。”
“看样来头不小,和你还挺配的。”
“你说这话也不怕叫陈偃他娘听见,扒你一层老皮!”
“有什么怕的,那陈偃在李三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我看陆丫头就该把这男人留下,有个依靠……”几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陆商枝一分神切破了手指,气得将人都赶走,自己在灶房忙活,却也是心不在焉。晚膳时分,陆商枝将炖好的鸡汤盛出一些送去陈家,陈偃有事不在,她服侍陈娘喝下鸡汤,眉目间皆是温顺。陈娘看着容貌俊美又懂事体贴的陆商枝,握住她的手道:“李三那个泼皮你不用管他,等偃儿进京考取功名,咱们一家都搬到京城去住。”
听闻陈偃要进京赶考,陆商枝先是一怔,继而垂下头,什么话也没说。陈娘看着她欲言又止,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舍不下老脸开口,最后只道:“等偃儿回来让他去陪你几天,家里没个男人总归不妥。”
陆商枝背脊一僵,胡乱拒绝后起身告辞。回到家,傅戎赫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他动了动干裂的唇,似乎是想喝水,陆商枝逐用帕子浸湿温水滴到他嘴里。蓦地想起自己喂他喝药时的场景,顿时红透了脸颊。屋外忽然响起敲门声:“阿枝,你在家吗?”
是陈偃,陆商枝如同惊弓之鸟,快速出了屋。屋门外站着一个清瘦公子,手中提了两样糕点,对她歉意道:“阿枝,刚才我忙着照看我娘,没及时过来,李三他欺负你了吗?”
陈娘并无大碍,他只是怕李三才没赶来。陆商枝并不拆穿,接过他手里的糕点,温和摇头。陈偃见她颈间有伤,一阵嘘寒问暖,说了不少情话,只是陆商枝神色浅淡,没有多大反应。陈偃心里发急,一下抱住她:“阿枝,我们成亲吧,你成了陈家人,李三就不会惦记了。”
她凹凸有致的曲线隔着衣服布料展露出来,陈偃一时意乱情迷,双手不自觉的在她身上游走。陆商枝十分厌恶这样的举动,挣开他的怀抱:“我说了要给我爹守孝,一年内不办喜事。”
“阿枝,过几日我就要进京赶考了,就让我与你亲近亲近吧。”
陆商枝垂着眼眸,只当没听见:“路上小心些。”
陈偃望着她冷淡的面容,心里一阵失落,鼓起勇气道:“阿枝,我的盘缠不太够。”
陆商枝微微挑眉,等着他的下文。“你爹不是留给你一份嫁妆吗,能不能先借我,等我考取功名,一定加倍还你。”
陆商枝凝目看他:“借你也可以,只是嫁妆现在不在我手里。”
陈偃眼眸一亮,迫不及待的追问:“不在你手上在哪里?”
“被我哥拿走了,他正躲避李三,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
“商青哥拿你嫁妆干什么?”
陈偃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急切。陆商枝显出几分不耐,刚要回他,突然听见屋里的常骁安咳了几声。陈偃诧异皱眉:“你房里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