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过门,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况且李三再寻来,陈偃他护不了我。”
陆商枝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她垂着眼眸,五官美的如同经过笔墨的细细描画,傅戎赫甚至能嗅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药香。控住心头的微微骚动,他淡淡颔首:“那我便在此间等伤养好,然后去废了李三,让他不能再找你的麻烦。”
陆商枝喜上眉梢,重重点头。接下来的几日,陈偃再也没来过,倒是他娘成天在傅戎赫跟前吐口水,让他赶快滚。傅戎赫不与妇人计较,能躲则躲,一来二去,陈娘变本加厉,趁着傅戎赫午睡时,提了桶粪水浇在他身上。这一下多恶心人不说,还让傅戎赫腿上伤口发炎,流了不少脓血,不知怎的,短短一会,他四肢也不能动弹,躺在床上开始咳血。陆商枝没有察觉异样,只当他是体内的毒发作,将父亲留下的珍贵药材都翻出来,手忙脚乱地配药,傅戎赫却要先洗澡。“伤口不能碰水,等会儿我找人给你擦身子,先上药。”
“你闻不到我身上多臭吗?半刻我也等不了。”
傅戎赫一向沉稳,此刻却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脱下这身臭烘烘,湿漉漉的衣裳。今日镇上王员外家办喜事,街坊都去凑热闹了,陆商枝一时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要不我先给你换身干净的衣服,将就一下?”
陆商枝别扭地说出这话,面颊俏红。“换了不也臭,这附近有没有河,你给我扔进去泡一会儿,伤口不碍事。”
傅戎赫不想麻烦她,可实在忍不了身上令人作呕的味道。“都这样了,你还想去河里?不要命了!”
陆商枝蹙眉训斥。她板着脸,一双灵动的眼中满是严肃和担忧,仿佛是大人在管教不听话的孩童。傅戎赫的心像被什么撞了一下,莫名觉得可爱,偏头掩去脸上的不自然:“那你快找人。”
陆商枝磨破嘴皮子相劝,才让他同意先换药,又喂他喝下用金银花,鹿茸,穿心莲等名贵药材熬制的解毒汤,起身出去找人。结果天不逢时,一个人也没遇着。傅戎赫在屋里等得急了,干脆脱下衣服,摇摇晃晃去院中井里打水往身上淋。彼时已入深秋,寒风一吹是钻心地冷。傅戎赫却像感觉不到似的,一连淋了几桶才算痛快,身上没了臭味,他准备套上衣服往回走。只是脑袋昏沉极了,不过两三步的距离,脚下却像踩了棉花,怎么也走回不去,最后一头栽倒在地。陆商枝无功而返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倒在院中赤身裸体的男人,她惊叫背过身:“你干什么不穿衣服!”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她捂着眼睛走过去才发觉他已经昏迷,目光不由自主扫了下他精壮的身子,立时脸红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