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要陆商枝学得不是寻常青楼的唱戏弹曲,而是表演杂技。这里的女人,各怀绝技傍身,要么是踩刀刃跳舞,要么是用笛声控制毒蛇,要么是会些小把戏,可以凭空变出莲花。不外乎都是为讨那青年欢心,因为只有他高兴了,她们才能活下去。三天之后,新来的陆商枝要表演一个节目,如果不能让少年满意,含娇阁的女子都要受罚。陆商枝随口问了句惩罚是什么,岂料女人们全都变了脸色:“上一次是活吞毒蛇。”
陆商枝瞪大眼睛:“这是人能想出来的吗,你们为什么不逃?”
“这里四面环水,湖中养着吃人的鲨鱼,怎么逃?你还是想想自己擅长什么,不要连累我们。”
一个女人发声,满面苦楚。陆商枝瞬间如坐针毡,开始苦想自己擅长什么。而另一边,挽南醒后发现陆商枝被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去报官,官差只敷衍了事。他又想回京城去找楚少锦或者傅戎赫求救,可细软和马车都被人贩子抢走,身无分文如何回得去?情急之下只能四处打听,听说人贩子的窝点在临城,想出一个犯险却是眼下唯一行得通的法子。他换上阿姐的衣服,描眉画唇散下头发,夜深之时上街溜达,将身段扭得比女子还妖娆,很快就被人盯上。可对方不是人贩子,而是个醉鬼,见挽南模样秀气,心生歹意将他拖进巷子,欲行不轨之事。挽南身子薄弱,如同待宰羔羊,逃不开就惊慌大叫,对方早就料到,一把毒粉直接让他失了声。他扯开衣服证明自己是男人,怎奈对方更加兴奋,他欲哭无泪,醉鬼忽然被一脚踹飞。清冷月光下,救他的人一身黑衣,面容有些熟悉,脱下外套扔给他:“姑娘,披上吧。”
挽南定睛一看,眸中涌起欣喜,手舞足蹈的扑过去,却咿咿呀呀说不出话。白苏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姑娘,你干什么?”
挽南使劲比着口型,想告诉他自己是谁,可天太黑,白苏没有看清:“姑娘,你说什么?”
挽南干脆拉起他的手摸向自己胸口,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姑娘,而是陆商枝的阿弟。可白苏脸一红,触电一般抽回手:“使不得,就算我救了你,你也不至于这样报答。”
挽南气的直跺脚,心中骂他脑袋还不如猪头灵光。“救了人就快走,不要磨蹭。”
白苏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男音,虽然透着浓重疲惫,可挽南还是一下就听出是傅戎赫。他冲出巷子,拦住街道上唯一的马车,使劲拍打车窗,赵歌皱眉驱赶:“哪来的疯子,快走远点。”
挽南不依不饶,车帘终于被挑起,傅戎赫不耐烦的向外张望。挽南用衣袖擦脸,露出干净的面容,急切望他。傅戎赫先是一愣,而后认出了他:“怎么就你自己,你阿姐呢?”
声音带着无以复加的激动和喜悦。挽南支支吾吾说不出半个字,急得快要哭出来,傅戎赫握住他的手宽慰:“你先别急,找个客栈,我拿纸笔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