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姐从哪儿听来的鬼话,我这孙媳妇干干净净,清白的很。”
老夫人目光矍铄,毫不客气地回怼。太后起身,凤目扫向陆商枝:“现在京中盛传,说赫儿被风尘女子惑了心智,哀家瞧着也不过姿色清减,还不如葵儿讨喜。”
言语间尽是不满与嘲屑。傅戎赫扬眉淡笑:“确实清减,养胖些就讨喜了。”
说话间,他展臂将陆商枝揽进怀,神色如水柔和,指尖轻捏她的脸颊,一派情深缱绻之景。太后脸一沉,出言要回宫,临走时冷声训斥:“你身为南齐将军,肩负家国河山,是百姓敬仰的英雄,不要陷进儿女情长,自毁名声。”
傅戎赫躬身应道:“臣子谨记。”
放在陆商枝腰间的手却是丝毫未动。太后不禁又看了她一眼,轻蔑一笑:“听闻你擅弹琵琶,正好过两日是哀家寿辰,一直未寻着中意的乐姬,到时你进宫给哀家助助兴如何?”
此言不过是找机会折辱,陆商枝垂首沉默片刻,抬起面容,笑得清持有礼不失卑亢:“琵琶臣妾最是拿手,一定到场为太后娘娘好好助兴。”
太后冷笑一声,摆着架子离开,老夫人偕众人一路送到府门外,看她坐上宫辇走远,晦气呸了两声。“爪子可真够长的,还想管我傅家的孙媳,门儿没有。”
老夫人出身武将,向来心直口快。陆商枝忍不住失笑,可回到惜忮阁还是换上一副愁容。“你不必逞强,凡事有我。”
傅戎赫出言宽慰。陆商枝心头一暖,依偎进他怀中。日仄之时,傅戎赫有事出府,陆商枝拿出邱谷云的方子,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春儿按照上面写得抓了药回来。她一边熬药一边询问:“我阿弟呢?”
“今日有集市,白副将一早就领着挽南公子出去逛了,现在也没回来。”
春儿轻声回答。陆商枝摇扇的手一顿:“白副将平日是个什么样的人?”
春儿脸颊微红,刚要开口说话,赵歌的声音先在门外响起:“夫人,有个姑娘说是您的相识,吵着要见您。”
这京城除了伊芳她还认识哪个姑娘?陆商枝将扇子递给春儿,疑惑走出去:“人在哪?”
“她太吵闹,我安置在客栈,好像是从犁河镇来的。”
陆商枝眼眸一亮:“快带我去!”
到了客栈,映入眼帘的是阔别多日的骆倩,她换了身干净衣裳,稚气未脱的脸庞满是风霜疲色,像是经历不少磨难。“你怎么来京城了,你娘知道吗?”
陆商枝惊讶开口。骆倩一见着她眼中就泛起泪花,猛地扑进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陆姐姐,我终于见到了你了!”
陆商枝拍着她的背轻哄:“别哭了,你找我干什么?”
骆倩抽噎着说她是逃来京城的,原因是她娘给她和一个秀才定了亲事,她不同意,上花轿前偷了她娘的钱跑出来。本来想投靠陆商枝,半道上却被人骗走盘缠,只能一路乞讨来到京城。陆商枝抹去她脸上泪水,心疼道:“受了不少苦吧,你就是爱胡闹,嫁个秀才有什么不好?”
骆倩咬唇叹气:“陆姐姐又不是不知,我心中的人是谁。”
默了片刻,她握住陆商枝的手又道:“陆姐姐,听说你当了将军夫人,可不可以让傅哥纳我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