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敢多嘴,我将你扔到湖里喂鱼,说到做到。”
傅戎赫说完这句,毫不留情将楚落葵赶出府。隔着紧闭的大门,她听见傅戎赫在那头吩咐:“以后谁都不准放小郡主进府,凡是宫里来的人,先带到我面前过一遍。”
守门侍卫恭敬应下,任凭楚落葵在外头如何吵闹,都不动半分。楚落葵气急,回宫将此事告诉太后。太后凤目一眯,点着她的脑袋直骂蠢:“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去,不被人赶出来才怪。”
楚落葵扁扁嘴,:“儿臣没想那么多,母后说现在该怎么办?”
太后冷笑一声,眼中全是精明:“你留意风声,看赫儿哪日不在府中,哀家带上太医亲自去给那女人诊脉。”
楚落葵一听她要亲自出马,心中乐开了花:“儿臣这就去。”
恰好最近城中有流匪入侵,皇帝提前恢复傅戎赫军职,命他前去擒拿,他忙起来几日都未归府。陆商枝则照顾染上风寒卧床昏睡的骆倩,那日她跑出府误打误撞到了一条河岸旁,不由分说一头扎了进去。等陆商枝和赶来的侍女将她拉出来时人已昏迷,却还念叨着“傅大哥”。自此发了三日高烧,不吃任何东西,眼泪就没断过。陆商枝没想到这丫头脾气这么倔,整日守在她床榻边柔声劝慰,精神也不怎么好。这日一大早,陆商枝唤来春儿,准备去京城最有名的糕点铺子买些蜜饯哄骆倩喝药。她前脚刚走,后脚太后的轿子就停在府门前,带了不少太医,浩浩荡荡进了府。岂料一直到傍晚时分,陆商枝才领着春儿迟迟归来,手里拿着一小包油纸:“没想到那铺子人这么多,轮到我们天都黑了。”
“是啊,不过骆姑娘要是知道夫人这么有心,一定不会闹脾气了。”
“但愿吧。”
陆商枝哀叹一声,全然不知危险即将来临。苦等一天的太后听得下人禀报,立刻气势汹汹派人截住陆商枝,将人带到自己面前。诺大的正厅站了不少老者,穿着太医署官服,太后老夫人以及楚落葵全都在场。陆商枝环视一圈,只稍作揣测便猜出太后今日来意。她料想楚落葵一定会告状,是以并没有多少慌乱,只是没想到太后会如此强硬,连话都未让她说,便让下人箍住了她的手。“秀英妹子,若真是哀家说得那样,你这孙媳妇可就要不得了。”
秀英是老夫人的乳名,她苍老的手握紧拐杖,看着陆商枝问:“孙媳妇,你跟祖母说实话,你的肚子是不是不能生了?”
陆商枝被缚双手,幽深的黑瞳带着一抹怒意:“祖母,您从何处听的谗言?”
“是不是谗言你说了不算,要验证过后才能知道。”
太后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微扬下巴示意太医上前。陆商枝的衣袖被强硬撸起,露出洁白如雪的皓腕,一共九名太医轮流给她诊脉,脸色一个比一个严肃。陆商枝面容沉郁,这几日她吃了陈太医的药,明显感觉自己的脉相有所好转。可她清楚,这些太医怕早对好口供,凡事只会往坏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