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商枝坐在他腿上,微皱眉头:“她一介女流也有行凶杀人的胆量和本事吗?”
按她看来,柳昭仪身段柔弱,该是连只鸡都杀不死的,说她杀人,着实没什么信服力。“你比她更荏弱,不也杀了三个西凉士兵,说出去谁会信?”
傅戎赫贴着她的耳庞说话。陆商枝脸一红,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傅戎赫将她抱紧,短暂温存一会儿又蹙起眉头,看起来十分头疼。陆商枝心中不忍:“要不然我想法接近柳昭仪,看能不能帮你查出什么?”
后宫嫔妃,傅戎赫接触起来不方便,可她一个女眷就不同了。傅戎赫微微挑眉,眼中带了几分讶异,含笑看她:“你真要帮我?”
陆商枝点头,指尖轻抚过他透着疲色的眉眼:“虽不知能查出什么,但试试总归没有坏处。”
翌日早,傅戎赫将她送到太医蜀,她向陈太医盈盈施了一礼,希望能在此处学几日医术。陈太医乐得授人以渔,其同僚也是客气有礼,只因将军夫人的身份,没几人敢对她不敬。一开始只是跟着药童做些挑拣药材的活计,陆商枝得心应手很是雀跃,她自小随父学医,虽有天赋却无处施展拳脚,而今也算是个磨练的机会。不过此行目的还是为调查柳昭仪,听药童说,陈太医是柳昭仪的娘家舅舅,每回侍寝后她都会悄悄来讨一味药。陆商枝好奇问道:“什么药?”
药童撇撇嘴:“这我就不知了,不过柳昭仪近日盛宠不衰,几乎每天都来。”
侍寝以后还能讨什么药?陆商枝越发感兴趣,直到傍晚时分,柳昭仪身边的一个宫女匆匆赶来。说是她家主子突发隐疾,请陈太医赶快过去。不巧的是陈太医为另一位妃子诊脉去了,那宫女急得满头是汗,却不肯让旁人过去。陆商枝毛逐自荐:“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懂医术,跟你过去看看吧。”
那宫女像是急的没了招,见陆商枝面相和善,又身为女子,心一横拉着她走了。只是这宫女脚力不是一般的快,到柳昭仪的寝宫如春斋时,陆商枝已累的喘不上气。此刻柳昭仪正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着。她掀开层层帷幔走进去,瞧见她身下通红,立时明白过来她讨的是什么药了,诊脉开了方子。两剂药服下后,柳昭仪身下的血渐渐止住,神色也转为安稳,虚弱的阖着双目。陆商枝净了手刚一转身,那守在一旁的宫女便跪到她面前:“求姑娘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奴婢给您磕头了!”
陆商枝扶她起身,却应是没有拉动,这宫女的力气好像比男人还大,而且双手满是厚茧。陆商枝眼睁睁看她连磕好几个响头,额头都撞出了血,无奈道:“你起来吧,我不会多嘴的。”
她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声尖细的“皇上驾到。”
陆商枝同那宫女连忙退到一旁,低垂着头颅请安。皇帝没有多留意,径直奔向柳昭仪嘘寒问暖。陆商枝心里松了一口气,眼角瞥向那一抹明黄,见他将虚弱的女子抱在怀里宠爱有加。可女子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平静的眼眸之下甚至带了一丝厌恶。“是谁给你诊病的,朕的如春到底得了什么病疼成这样?”
皇帝突然发话。柳昭仪抬起眼眸向陆商枝看去,脸上表情意味深长。陆商枝心里暗暗叫苦,硬着头皮站出去:“回皇上的话,昭仪只是得了凉寒之症,瘀血不通是以小腹剧痛,多吃两幅药好生调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