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杀你!”
她话音刚落,又一鞭甩在她脸上,赵歌怒道:“你这个没有人性的怪物,到现在还想着杀人,亏苏神医先前还劝我包庇你,那时就该将你杀了一了百了!”
鞭子簌簌而落,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红锦不怒反笑:“打吧打吧,再过几个时辰,这些痛苦我会加倍还你!”
陆商枝警觉的问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红锦笑得愈加放肆:“告诉你也无妨,我在将军身上下了蛊,再过不久那蛊就会生效,到时将军只会听我一个人的话,把你们都杀光!”
“果然如此。”
陆商枝心头的愤怒已经超过恐惧,冷着脸问她:“既然你的目的是要傅戎赫听你的话,为何要放火烧人,徒伤无辜性命?”
“那是下蛊的仪式,只有祭出人命,蛊术才能成功,不过就算没有仪式,我也会把西院的女人都杀了,谁让她们剜了我的眼睛,还要和我抢将军!”
她近乎癫狂的嘶吼着,被扯掉面皮的半张脸因为用力而渗出血迹,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魔一般,扭曲的不成样子。陆商枝胃里一阵翻涌,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干呕起来,她抓住赵歌:“快带我走,我不想看见她!”
赵歌见状扶着她走了出去,外面大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空气清新而冷冽,陆商枝狠狠吸了几口,缓解胃中的不适。赵歌握紧手中鞭子,目光阴冷道:“苏神医,你先回去吧,我再去审审红锦,看看能不能撬出解蛊的方法。”
陆商枝挥手拦下他:“你家将军对她施此酷刑,想必也是知道自己中了蛊,想要逼出解蛊方法,可她都那样了也不开口,你再去也是白费,况且若不小心打死了她,你家将军怕也会有危险。”
“那怎么办!这样拖下去岂不是要被她得逞了!”
陆商枝这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此时有些虚弱:“我母亲也是苗人,生前留下不少记载巫蛊的书,都被我父亲收在悬生堂的书阁,上头应该有解蛊的法子。”
赵歌大喜:“那我这就去把书都搬来!”
“叫挽南和你一起去,他没事最喜欢待在书阁,应该能挑出有用的书,也好节省时间。”
陆商枝说着,身子一晃,竟倒在了地上,她先前高烧还未完全消退,叫红锦这么一吓,脑子又昏沉起来。赵歌将她抱到傅戎赫寝室的榻上,急成一团:“如今将军命在旦夕,苏神医又倒下了,这可怎么办啊!”
迟玉比他沉稳些:“你留下照顾她和将军,我带挽南去书阁找解蛊的方法。”
“我才不留下,就凭你那慢悠悠的性子,何时能回来,别只顾着和那小东西谈情说爱去了!”
“瞎说什么!”
迟玉瞪他一眼,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竟吵了起来,这时屋中忽然响起一道女声:“两位小将军莫要吵了,你们有事就放心去吧,我留在这儿照顾神医和将军。”
赵歌回头,见一位青衫女子缓步走来,微微红了脸,诧异道:“骊娘子,你怎么来了?”
那女子名叫宋骊,是傅戎赫下江南游玩时带回来的,性子温婉,平日只待在西院不走动,赵歌拢共也就见过两面,却受过她恩惠,是以能叫出她的名字。宋骊笑道:“亏小将军还记得我,我会些医术,可以留下照看将军,你们且安心去吧。”
赵歌犹豫道:“我怕你自己照应不过来。”
“再不济还有西院的姐妹们,将军让我们好吃好喝住在这府中,从未刁难半分,如今我们也应尽些绵薄之力。”
她即这么说,赵歌感激点头,立刻和迟玉动身去了悬生堂,宋骊目送他们离开,先是给傅戎赫擦了汗,又转身去照拂陆商枝。她早就听说将军带回个俊俏郎中,宠爱有加,却一直没机会见着,如今见了,倒是满脸绯红。这郎中长得也忒好看了些,眉眼清秀细致,比起傅戎赫的霸道,她更喜欢这如江南烟雨一般温润的男子。正看得出神,陆商枝忽然睁了眼睛,仔细打量着她:“你是何人?”
宋骊低下头,温言细语的回:“我是将军的侍妾,府中人都唤我骊娘子,赵小将军他们走了,我在这儿照顾你。”
“骊娘子,有劳你了。”
陆商枝被她扶着坐起来,看了眼床上仍昏迷的傅戎赫,问道,“他一共有多少侍妾,现在都在何处?”
宋骊想了片刻,回道:“一共十二位,前几日被烧死三位,如今加上我还剩九位,都心惊胆战的聚在偏阁。”
听她这么说,陆商枝心中不好受,若是自己没有袖手旁观离开,而是直接阻止红锦,或许还能救下那两条人命。她忽然握住宋骊的手:“骊娘子,现在这府中危险的紧,可否请你将她们带出去,越远越好,暂时不要回来!”
她害怕等不到挽南他们回来,傅戎赫身上的蛊术会先一步发作,倒时只要红锦下了命令,一切就都完了。宋骊被她握住了手,心中一阵窃喜:“好,我这就去,只是你怎么办?不如跟我们一块儿走。”